“该死...”白陌冰低声念叨了一句,她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黑色液体,平复了一下内心泛着涟漪的内心,想要再次进入修炼之中,但她修炼起来,不知怎的,总会想起滕清风那张俊秀的脸颊,并且体内生出莫名的躁动之意。
无法平静下来的她,只好先将修炼放在了一旁,她微微抬头看向窗外那散发出银辉的月亮,眼中充满了迷惘。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总会想起那家伙。
......
这小冰冰下嘴可真狠啊。
滕清风走出院落,他用手擦了擦嘴唇上的一缕鲜血,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这次的接吻不是那么美妙。
但这短短五分钟时间,可是让他增加了三百天的寿命。
正准备去陈安然所住的地方看一下,却发现一道红色的倩影正待在一棵大杨柳之下似乎在等待着某人,滕清风定睛望去,可不正是穿着红色婚服的柳慧么。
“清风大哥。”一见到俊秀男子从院落走出,柳慧脸带笑意走了过来,但很快她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不见,转变成了一丝颓丧之色,“你...要走了吧。”
她方才去过滕清风所住的院子,但只看到两个昏迷的侍女,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在白陌冰那边。
她也明白,滕清风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更不可能与自己成婚的。
“嗯...”滕清风微微点头,轻声应了一句。
柳慧微微低头,好一会儿嘴唇才微微蠕动了一下:“我能...抱一下你吗?”
话语中带有一丝颤抖,唯恐面前的俊秀男子会拒绝自己一般。
滕清风迟疑了一下,轻声道:“行。”
“谢谢。”柳慧轻声说了一句,她走上前去,伸出柔夷轻轻环绕在男子的腰间,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处。
滕清风将手抬在半空中但却又放了下去,内心则是微微叹息了一声,他当然知道柳慧对自己的情意,但奈何他是不可能再喜欢上除了白陌冰之外的任何人。
“清风大哥。”柳慧微微抬头注视着面前的俊秀男子,她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就算你喜欢白公子,我也不在意,我只求能待在你身边就好。”
“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柳慧死死的用手攥着滕清风的衣角,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将会是自己与他此生所见的最后一面。
“不,你迟早也能遇到那个真正与你相爱的人。”滕清风轻轻推开怀中的姑娘,他看着她摇摇头道。
“真正相爱的人么...”柳慧轻声念叨着这么一句话。
可你不知道啊,我从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容不下其他人了。
当然她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柳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默默看着面前穿着喜服的俊秀男子。
说起来,她也算赢了一次,毕竟她可是最先与滕清风穿上婚服的人。
柳慧在内心这般安慰着自己,她抬起眸子轻声道:“清风大哥,能不能给我留一件你不用的东西,好以此做个纪念,就当朋友之间的赠礼。”
“呃...”
“你不愿意么。” 柳慧的美妙变得黯淡起来。
“不...”
“等我找找啊。”
滕清风从腰间掏出一条五颜六色的手帕,递给她道:“这是我娘在我小时候送给我的,这是用灵兽的羽毛所制成的。”
“虽然我们有缘无分,但我依旧是那你当我朋友的,我朋友不多,以后你遇到什么事情,可去云雾宗找我。”
柳慧紧紧的将手帕握着胸前,她站在原地,呆呆的目送着男子的身影远去。
......
“哟,你怎么又在练剑啊。”男子一走进种满了奇花异草的院子,就听到挥舞声。
只见俊秀小生正握着剑使劲的朝着空中劈砍,只重复着一个招式。
“清风兄。”陈安然见到来者,笑了一下,然后将灵剑给收回剑鞘之中。
“你怎么练剑就练一招啊?”此时的滕清风已经换回到了平时所穿的白色长袍,他双手抱胸靠着墙边,笑着打趣道。
“是要走了吗?”陈安然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用水盆里面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然后问道。
“嗯,亥时就走。”滕清风说完,打算回去休息一会,但却被陈安然给叫住了。
“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看陈安然手中的一坛酒,滕清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道:“你还会喝酒?”
“瞧不起谁呢?”陈安然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他平时只练剑与看书之类的,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喝酒。
“哦?”滕清风脸上挂有一丝笑意,他一挥手,只见院落中顿时堆满了酒坛。
“就你这么一坛够谁喝啊,要喝就喝个痛快。”
瞅见陈安然脸上抽搐,滕清风笑道:“怎么,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男人,你可以说他长相一般身材一般,但唯独不能说他不行,就算是在外人一向和气的陈安然也不例外。
他听到滕清风这么一说,脸色有些涨红,当即就嚷嚷道:“说谁不行呢,我们来比划比划!”
“好,来!”只见滕清风随手开了一个酒坛,咕噜噜的三五两下就将一坛酒喝光了。
“哈哈,爽!”滕清风打了一个酒嗝,擦了擦他嘴角流出的酒液,他转头看向陈安然道,“怎么,喝啊你倒是,不能喝我也不勉强你。”
面对眼前男子的鄙夷,陈安然硬着头皮也学着前者这么硬生生的喝下一坛。
“咳咳!”
因为喝的太急,陈安然脸色都给呛的通红。
......
一刻钟之后。
陈安然抱着酒坛醉醺醺的坐在地上,他望向挂在天空的辉月,有些口齿不清的娓娓道来:“那是我与她第一次相见...”
滕清风坐在地上默默的喝着酒一言未发,他心里清楚,陈安然这反常的一面定是想要倾诉些什么,而他只需要默默的当一个听众就好了。
原来,本是一介书生的陈安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本剑谱,剑谱只有一招,因为好奇他跟着瞎练没想到居然就莫名的开启了自己的修仙之路。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拥有大气运者。
一般人就算捡到一本绝世功法,恐怕在没有师父的情况下也不敢乱练,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恐怕也小命也保不住了。
但陈安然居然还练成了。
偶尔的一次机会,他外出打猎,救下了一名受了重伤的大宗圣女。
圣女虽然在陈安然的照料下恢复了伤势,但还是无法恢复修为,无奈之下只好暂住于陈安然的家中。
在圣女的指点下,陈安然突飞猛进,剑术更是突飞猛进。
一来而去,日复一日,两人互生情愫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陈安然本以为两人就会这么一直在一起,但没想到圣女宗门的长老却是找到了此地。
“你一介小小的书生,没有任何的实力与背景,也配与我宗的圣女在一起?”
“三年后她将与天机圣子成婚,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雷雨之中,那位气势非凡的长老的话语回荡在陈安然的耳边,然后不由分说就将圣女给带走了。
陈安然转过头,眼神朦胧的看着滕清风喃喃道:“难道因为没有背景没有实力,就不能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么?”
平日看起来风轻云淡,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陈安然,没想到心里一直揣着这等沉重之事。
在这灵界,没有实力没有背景,不会有人看得起,而且看你不顺眼说不定还会踩你一脚,虽然这么说很是残酷,但这才是灵界最真实的一面。
滕清风盯着陈安然的眼睛,很是认真的问了这么一句道:“那她是怎么说的。”
“她么...”陈安然喃喃道,然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她说,她会等我的...”
“那不就行了?”滕清风笑了笑,抿了一口酒。
“是的,我一定要去找她,我要变强!”陈安然的脸上透露着坚毅之色。
“有啥困难就跟我说,我可是把你当兄弟看的。”滕清风拍了拍身边俊秀小生的肩膀,然后又强行给他灌了一坛酒。
“好,谢谢。”陈安然被灌了这么一坛酒,只觉得头昏脑涨,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一会儿,陈安然就这么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起来。
就这酒量,还敢跟哥比划,小趴菜一个。
滕清风眉头微微挑起,他刚想再次打开一坛酒,一道倩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冰冰你怎么来了,现在不是还没到时辰么。”看着面前的漂亮人儿,滕清风的脸上带有一丝错愕。
“柳慧出事了。”白陌冰的脸上带有一丝沉重。
“出事?”一丝不好的预感出现在滕清风的心头,没管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陈安然,他直接跟在白陌冰身后行走在皇宫之中。
大殿中。
坐在王位上的柳阳眼神呆泄,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多岁,一缕缕白发肉眼可见生出。
滕清风看着血染婚服已经没有任何生机的女子,身体微微一颤,他嘴巴里念叨着:“怎么会,刚才好好的。”
目光微微上移,女子手中紧紧的攥着一条干净的手帕。
手帕很漂亮,五颜六色,在灯光下微微泛着耀眼的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