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顶天目前暂时还并不清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该百年了不少东西,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已经开始剧烈影响,本来晚一年的天地会小刀会起义,提前了一年,甚至规模出奇的巨大。而本来满清的中兴名臣曾国藩更是提被“夺情”,留在了京城任职,没有能够有机会回到地方组建所谓的湘军,这个结果是好是坏目前还不太清楚。
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已经开始了不少变化,甚至很快这只蝴蝶的飓风已经影响到了南方的江宁。
江宁,两江总督府,满清的两江总督陆建瀛跪在一个太监面前,听候皇帝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两江总督陆建瀛,有负圣恩,未能事先侦知天地会叛贼造反,并且造反之后毫无准备,任由叛军做大,实乃罪该万死。着摘去陆建瀛顶戴花翎,勒令自尽,以报圣恩,钦此!陆大人,请吧!”
陆建瀛听了这话,露出了惨笑,这次自己可是要死了。他居然被皇帝勒令自尽,这样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留了。这次其实天地会起义,能够怪他吗?这次天地会起义,其实也是抓住了好时候。如果不是太平军攻克了长沙,那江苏的大量部队不会被抽调走。而这个时候天地会起义也不会如此迅猛,因为江苏的兵力都已经被抽调走了,他根本无兵可调,无法去镇压,只能够任由局势糜烂到了这个程度。
其实他自认为已经是做的不错了,人家天地会就在上海一代起义,自己这个江宁那么近,没有出现恐慌,已经是不错了。现在两江根本无兵可用,无法能够去镇压,他已经尽力了。
可是现在,居然要面临被赐死,这样让他以真悲哀。而整个两江总督府也都有那么几分兔死狐悲,因为他们也都知道陆建瀛其实已经尽力了,能够做到最好的结果了。他们这里也是没有兵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按照满清的规则,地方是没有独立募兵权力的。其实如果他们有募兵的权力,那完全可以马上赶紧招募士兵去镇压天地会,同样不是会这么糜烂。
可是因为满清的体制僵化,陆建瀛已经是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了,可是现在居然还是难逃一死。平日里面不管是贪官还是什么官,现在居然都对于陆建瀛感觉有些可惜。因为陆建瀛成为了一个牺牲品,总要有人为这个天地会起义负责,更要为这个糜烂的局势负责,陆建瀛这个两江总督,那可是大小长短都正好了,他死了可以让很多责任消失。
“陆大人,请吧!”那个太监阴阳怪气的说道,并且拿来了一个小药瓶,明显是毒药。
没多久,陆建瀛服毒自尽。陆建瀛算是倒霉了,原先历史上他虽然也是自尽,可是却是在太平军攻破了南京之后才自尽,算是忠臣。可是现在居然是因为被满清赐死,那也就成为罪臣了。都是自尽,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情况之下,那是有不同的结果的。
那个太监在陆建瀛死了之后,再次拿出了一份圣旨,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家多难,则思贤能。原闽浙总督怡良,才华高深,素以知兵文明,忠诚果敢,特起复为两江总督,责其带领五万大军,钦命负责清剿天地会叛贼,授予尚方宝剑,三品之下可先斩后奏,钦此!”
“奴才瓜尔佳怡良,谢主隆恩!”怡良跪下说道。
怡良成功的接任了两江总督,并且负责剿灭这个天地会起义军。从长沙城调动回来的吴万大军已经是开始进入江南地区,怡良随时可以接管这个五万大军的兵权,开始对天地会起义军进行会剿。
相关的任命很快也都通报了江南地区各种部门,甚至包括了在上海租借区域之内的英国领事馆。因为上海名义上是属于英国江苏境内,这个时代的上海只是江苏的一个县,并非是直辖市,所以按照地方高级官员上任都会例行通告当地的外国驻华领事的,当然也只是例行通报,外国人是没有任何权力插手的。
不过,以陈顶天跟英国人的关系,陈顶天很快拿到了这个瓜尔佳怡良上任的事情。
“是怡良?这个老东西可不好对付啊!”陈顶天嘀咕道。
周秀英赶紧问:“夫君,这个怡良很厉害吗?”
陈顶天不好多说,他没有想到这个怡良居然这么快也就被满清重新启用了。这个怡良原先历史上也就残酷镇压天地会和小刀会的人,他算是一个双手沾满了起义军鲜血的人。所以陈顶天有些担心,这个怡良可是天地会和小刀会的克星啊,他居然提前被启用了,并且负责镇压天地会起义军,让他也都有些担忧。这个怡良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虽然他是满人,可是却是满人当中的一个奇葩。这个怡良不好对付,这个是肯定的。
“陈,你们这个瓜尔佳怡良可是一个你们中国少有的鹰派官员。我还是有些了解这个怡良的,这个瓜尔佳怡良在十几年之前,他是在广东任职的。之前在我们英国的通商战争,也就是你们中国称之为鸦.片战争的那一次战争里面,这个怡良主张坚决抗击我们英国人,不答应任何条约,坚持抗争。并且他支持和帮助你们那个林则徐去销毁我们的英国商人的鸦.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鹰派。”阿礼国说道。
阿礼国很快给陈顶天还有周秀英介绍了一下这个瓜尔佳怡良,这个瓜尔佳怡良虽然是满人,可是他却和那些普通满清官僚贵族不一样,在大量满清官僚那些一片主张和平和主张割地妥协的人不一样,这个怡良是一个真正的鹰派,是主张强硬维护国家利益的人。早在十多年之前林则徐担任两广总督时候,他是坚决支持林则徐去销毁鸦.片的。当英军入侵的时候,他也是最坚决主张强硬抗击的地方大员。
后来满清派出琦善准备和英国和谈,他首先揭穿了琦善卖国,并且痛斥琦善卖国。所以这个瓜尔佳怡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鹰派,是满清里面少有的鹰派。而在绝大部分满人贵族里面一直都是以****为主,反而这个怡良是鹰派,算是一个奇葩了。
“这个怡良真的不是一般人,他虽然强硬主张对抗我们英国,可是他却和别的中国官员不一样,他反而人非常灵活。本来我们英国的商船准备靠岸,我们还以为会被这个怡良给阻止,因为你们中国的官员一直提倡闭关锁国,主张对外封锁。可是这个怡良虽然在当时战场上坚决支持抵抗,可是在战后却主动愿意和我们交流,这样说明他并非是你们中国那种非常迂腐的官员。他虽然主张强硬维护中国国家利益的鹰派,可是同样是一个聪明人,他同样主张逐步对外开放交流,并不是那种顽固的坚持闭关锁国的人。”
“所以这个你们中国的怡良,我们在香港的档案里面有过不少的资料。这个怡良不但是一个鹰派,可是却不冲动。他虽然主张强硬,可是却不蛮干,反而充满了智慧。这个是我们英国都要重视的人。不过由于十年之前,他擅自做主让我们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船只停靠,向我们表达了一些交流的善意,结果被你们中国政府撤职。可是现在居然再次被启用了!所以,我提醒你们,这个人可不好对付。”
听到了阿礼国的解释,周秀英也都终于感觉到了要警惕了,这个怡良可是满人当中的奇葩。在一群水货满人当中是少有能力强大的人。这个家伙是鹰派,主张强硬解决问题。可是强硬的同时却不会蛮干,反而却充满了理智和智慧,这样的人才是最难缠的。强硬而理智,甚至充满了智慧,这样不管是哪一个国家都是顶级人才了。
“这个怡良,倒也可以称之为爱国了,强硬抗击外国,并且主张坚决不同意对外妥协,反对签订条约。不过他在那一群主张妥协的满清官员里面,却显得非常无力了。不过他也同样不迂腐,在朝廷里面一片闭关锁国的声音当中他在和英国人交战之后反而主动的愿意让英国人的商船停靠,表达善意。这样说明他准确的意识到了未来必然要和外国接触,与其继续闭关锁国,不如主动交流。可是他这个想法虽然不错,可是却和那些一直主张闭关锁国的人站在了对立方向,所以他被撤职了。现在为了镇压这个天地会起义,居然再次把他拿了出来,看来满清是没有多少能独当一面的人,尤其是满人了。满清更相信满人,而满人里面根本没有多少顶用的,这个不然也都不会用这个支持开放过门的怡良来镇压了。怡良,倒也是有几分本事啊!”
“这个怡良历史评价倒也是有几分复杂,他支持抗击外国人入侵,反对妥协,反对割地,支持对外交流,算是一个有勇有谋的能臣,算一个爱国名臣。可是另一方面,他血腥残酷镇压小刀会起义,同样是他令后人诟病的理由。”
“不过,好像在这个年代,抗击外敌,和血腥镇压内部叛乱,这个好像并不是绝对的矛盾的。他固然统一对外抗击外敌算是爱国,可是对内帮助皇帝镇压叛乱,好像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也是正常的。如果用后人的思维自然认为他功过复杂,可是在这个时代来看,他却同样也是功臣,并不会因为对内镇压而感觉愧疚。这家伙,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能人。”
“血腥镇压内部起义军,这个也并非是怡良的专利。别的朝代同样有很多皇帝对内镇压时候非常血腥,因为古代可是一家一姓的天下,所以血腥镇压起义军并非是因为他是满人的缘故,而是因为他是封建官僚的缘故。封建官僚对于起义军都是非常痛恨,并非是民族的缘故。”
陈顶天对于那些少数民族倒也是没有太多偏见,如果排除民族偏见,那这个怡良其实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了。至于那些血腥镇压起义军的事情,并非是因为单纯的民族因素,其实要说清朝汉族镇压起义军,手段笔怡良狠辣的人也都不少。曾国藩可是把太平天国当时的南京给杀得一个人头滚滚,得到了一个“曾剃头”的称呼。怡良好歹是战争进行中杀人,可是这个曾国藩可是战后血洗啊!
所以如果单纯用民族因素来就下意识都认为怡良是屠夫,那曾国藩同样不是好鸟,反而杀得更狠。所以这个并不能够怪罪到他民族成分,这个血腥镇压起义军是古代官员的通病,并不是某一个人的民族成分就能因此推诿。至于之所以怪罪满人屠杀起义军,其实还是很多民族偏见在作祟罢了。因为偏见让很多人无视了曾国藩杀人更狠,反而抓住了这个怡良的事情不放。
陈顶天跟周秀英说:“秀英,接下来你一定要小心这个怡良,这个怡良可是一个强硬狠辣,可是却非常聪明,非常理智的人。这种人不会轻易改变态度,而且他们对于你们这种起义军,是非常仇恨的。他固然抗击外敌,可是同样对于内部的叛乱也是非常仇恨,所以这个家伙必须要小心。”
“可惜这个怡良是满人,不然倒也是可以考虑招降一下。既然他是满人,并且是非常痛恨起义军的人,这样让他投降恐怕是不可能的。”陈顶天想道。
不过周秀英拿着大刀说:“哼,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就必须拿他能够挡得住我的大刀!我一刀过去,那个老东西绝对是要人头搬家,哼!”
陈顶天无语,这个周秀英看来这辈子是离不开“大刀妹子”这个称呼了,手里一把十几斤的大刀,简直是很多男人都无法使用的。不知道这么小的胳膊,怎么拿得起十几斤的大刀了。
不过,陈顶天和周秀英却没有注意到,关琴的脸色非常不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