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方松的话,蓝承羡开始思考起来得失了,虽说不知道这苍武派的人厉不厉害,不过此时的素宁卫队伍急需换人和增加新鲜的血液进来,如此才能一改素宁卫此前的颓势。
而且蓝承羡想到了,既然如此,苍武派是不是可以作为素宁卫的补充单位,本来素宁卫的制度是世袭罔替的,父亲死了,儿子接替,这样确实能保证素宁卫身份的独特性,可蓝承羡知道的是,更多的还是香火情谊泛滥,同僚之间讲究的是亲近疏远,许多的素宁卫基层校尉是一生都别想升官,因为功劳和功绩很难获得,所以蓝承羡想将这一制度改了,不能世袭罔替,更不能尸位素餐,要竞争上位,这样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人事权在京城的素宁卫总官衙,那么这些基层的素宁卫就更加心向京城的素宁卫官衙和心存敬畏各位上司长官了。
如此蓝承羡也就思考了几息的时间,利索的说道“可以,本王答应你,不过你得保证苍武派的忠诚!本王倒是希望道长能多活些时日!”蓝承羡最后的话却有点功利心了。
不过方松已经不在乎了,说着将手中的一个信物交给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素宁卫,让后这个素宁卫将东西递到了蓝承羡手上,蓝承羡看过去发现是一块铜牌,上面刻了“苍武”两字!
“这是苍武派的铜令!全天下也仅发出去几块,见令者如见掌门,而苍武派首条门规就是要听从掌门的话,所以还请王爷相信老道不打诳语,不过老道也不能保证,此令牌王爷能持有多久,我会通知下去,让所有弟子门客,见了王爷,只要吩咐,一概服从!”方松说的话也显得十分有诚意。
欧洪沅此时也大概明白了,此时他师傅的请求除了救他,还能会有什么请求,动情而又有些感慨的说道“师傅!徒儿对不起你……”
“好了,世事皆有定论,你我师徒一场,为师怎么都要保你平安!”方松安慰他说道。
又转头向蓝承羡说道“既如此,老道就多谢王爷高抬贵手,还有一件事,就是恳请王爷,将铃儿收下,让她在王爷身边保护一二,顺便服侍王爷!”方松的话刚说完,方铃儿则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师傅。
前面将苍武派卖了,她能忍受,那是因为要救她师兄,可眼下竟然要将自己也卖了吗,而且还是自己厌恶之人?
“师傅!我不,为什么要保护他?徒儿才刚踏入江湖,可不想就如此留在别人身边,而且您是知道的,此人不仅抓了师兄,还伤了您,我不找他报仇就算了,还让本姑娘服侍保护他,休想!”方铃儿显得很是气愤,最后也说起了本姑娘来了,看起来她非常不愿意待在蓝承羡身边。
“咳咳咳,方松道长,本王知道你的意思,可既然将如此贵重的令牌都给了本王,本王自然相信道长的诚意,既然方姑娘不愿意,本王觉得还是算了吧!”蓝承羡也是赶忙说道,正如方铃儿所说,她自己不愿意服侍蓝承羡,而蓝承羡更加不愿意,一个有功夫在身,而且对自己很是仇视的人在自己身边,那才是定时炸弹呢,说不定自己哪天就身首异处了,尤为怕死的蓝承羡心里觉得不能将此女子留在身边,而且看样子豆蔻年华的她,此时也正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叛逆期,蓝承羡可不愿受了她的罪。
而出乎蓝承羡的意料的是,方松竟然在斥责方铃儿“放肆,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刚刚说什么了?你的大仇是这位王爷给你报了的,可你却不思回报?为师平日里教你的都忘记了吗?”
蓝承羡听了却有些汗然,霓裳女的死完全是因为她自己作死,不服气死在了众多的箭矢之下,虽然是他的属下,人也是他召集过来的,可真要算,也算不得到他头上啊。
“道长,刚刚情况你也看到了,本王只是被迫反击,替方姑娘报仇之事何从说起,方姑娘既然不愿意,本王觉得就如此吧,夜以很深了,本王也觉得乏了,如道长师徒不嫌弃,可在这总督府内休息一下,天亮以后再走也不迟!”不知如何,蓝承羡此时觉得很是开心,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收了一个江湖大门派的效忠,还是因为看到了这时候武林人士的弱点。
“如此,老道叨扰了,不过明日一早,定会给王爷答复!”方松似乎还是不愿放弃让方铃儿留在他身边,蓝承羡甩了甩手,轻轻地打了个哈欠,让人安排他们住处后,将霓裳女的尸体搬走后,又让所有的人都撤离了这间院子……
……
广陵府,广陵巡盐御史府邸,也就是此时的许府,许东福一手拿着一本账本看着,一手抄写着什么东西。
而下首则是他的府上的管事,恭敬地在对着他说着话,“老爷,去看过了,当年那对母子早已不在那里了,而且听闻两人很久就没了消息,现在已不知去向了!”
“咳咳咳……”许东福时不时的咳嗽两声,不过这会咳得厉害,竟然咳出了血,而这个管事一见大惊道“老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大夫来!”赶忙过去搀扶他,眼见着桌面上的书纸已经被鲜血浸湿,显得十分的刺眼。
许东福却艰难的抬了抬手,示意不必惊慌,又让他叫了个丫鬟进来收拾,丫鬟似乎习以为常了,匆匆收拾了桌面上的污渍秽物退了出去。
“老爷,您这病可是越来越重了……小的上次见您也没有这般厉害,定是那些庸医误人……”这位许家管事显得有些气愤。
“不怪他人,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规律,我们不过凡人,哪里能够逃的掉,就算是富有四海的皇帝,也有驾崩的时候,只是我心有不甘,当年负了他们母子二人,今日再去找时,却已经来不及了……”概因在自己家里,眼前的管事他又信得过,此时也是口无避讳了。
“老爷……此事既然已经过去,再有亏欠,也只有花大功夫,找到这位少爷才是!”这位管事是许东福自己家中带过来的,在许东福还未中探花之时,就已经跟着许东福了。
所以他也知道,当年他家老爷也就是许东福,一朝得中天下闻,勤靖国公府的大老爷看中了许东福,将勤国公府的小姐下嫁给了他,当时迫于压力,许东福在老家的一个侍妾,许东福也不敢去搭理和见面。
怕勤国公府的人起疑心,因为他撒谎了,当时他说自己尚未有婚配,直至他的原配夫人去世,也就是勤国公府的小姐殁了,他们相爱有加,许东福也没有想过当时的侍妾了。
不过他和他已经去世的夫人,也就只生了个女儿,聪慧伶俐,从小就是个小美人,只是身子差了些,为了不让他的女儿伤心过度,许东福狠下心派人将她送到了京城的勤国公府去,那里有她的外祖母,也就是此时勤国公府里的老太太,目前整个勤靖国府里,也就这位老太太身上的诰命高贵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