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起于微末之中,可成势却是席卷天下,蓝承羡之前也只是了解了一点,这个世界的京南大运河开凿起始,漕帮开始有了雏形,恰好那时的王朝需要将富庶江南的粮食运送至京师,那时的京师却是中原行省的长兴府,直到了北定王朝一统,都城定在了神京,在定王朝时叫上京,才大力重凿大运河,于此才有此时的京南大运河,而这次大运河的开凿,也被后人认为是消耗了定朝的国运。
而漕帮也随着已经成了一股难以清理的势力,因为大多数还是百姓,也不能让他们吃饭吧,如此到了大安王朝,有人建议,才有了现在的漕帮光明正大的帮会。
黎汉听到总督府的衙差传唤,有些奇怪,一旁一个小弟在他耳边附耳说了几句,黎汉若有所思,不过脸色瞬间变了,赶紧跟着衙差来到了总督府大堂上。
“下官漕运大使黎汉拜见楚亲王,总督大人!”
蓝承羡看着黎汉,上次只是初次见面,所以印象不深,这次仔细的看着他,见他不同于文武官员,多了一丝市井之气。
“黎大使起身吧,这些人可是你们漕帮的?”蓝承羡指着下面的郑三光一行人说道。
“回王爷,这漕帮上下几万人,说实话,我还真不知这几人是不是漕帮的,如真是我漕帮的人,王爷秉公办事便是,下官一定鼎力支持王爷!待下官问明!”黎汉的话却蓝承羡觉得有些想笑,也不知这当时提出让漕帮帮主当官的人怎么想的。
不过他说的话却是没错,郑三光几人先是给他打了声招呼。说明了自己是哪个堂哪个香主之下的人,黎汉这才回道“王爷,下官问完了,确实是我漕帮帮众,不知他们可是犯了大事,他们虽漕帮之人,可首先是大安百姓,所以,王爷不用顾及漕帮,按例处置就行!”
听着黎汉的话,蓝承羡心想如不知漕帮是什么样的东西,恐怕还真的要为这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黑头老大一样的七品朝廷命官,蓝承羡有些想扶额的想到,这大安王朝的制法还真是有些让人想笑。
“帮主,帮我等说句话吧,就是此人来我等哪里下的请托,当时他说的不论生死,一定要见到银子!这不过正常的买卖,可现在此人竟然将罪责全部推到我等身上!帮主你可得为我等做主啊!不然咱们这些弟兄加入漕帮为了什么?”郑三光这会却是思路清晰,知道一定要让帮主替他们说几句,不然他们一个个都逃不掉了。
而黎汉如没听到他所说一样,就如郑三光所说,加入漕帮不就为了这一天吗,可黎汉此时心里却在想,你可不看看,上首几块牌匾上写的什么,“如朕亲临”几个大字可不是说说玩的,就算是于他相交好的几家在此,黎汉心想,自己恐怕也只能如此做法吧,而他自己不知,当初坐到漕帮主位置时的意气风发的那个汉子,现在却变的步步多思,谨小慎微的官府官员了?
“很好!郑三光对于逼害陈胜生之事已经招的如此彻底,不知你可还有什么话说!”蓝承羡指着吴自立说道。
而一旁的邹稹礼却心急如焚,瞪大眼看着吴自立,看他能说什么,吴自立低下头说道“小民也招,确实是小民去的漕帮请托,也确实是说过那些话!”
听到吴自立突然的转变,让蓝承羡没有想到,就这么忠心护主了?连自己家人都不要了?蓝承羡又看了看低着头的邹稹礼,脸他似乎松懈了一点,蓝承羡心想既然你们如此忠心,那就别怪为苏家当炮灰了。
“好!很好,朝天县知县华英淙你可知罪!还有朝天县仵作,应天府知府邹稹礼大人,你等可知罪?”蓝承羡又开始问起了华英淙三人。
“下官知罪,可是下官只是按例接着朝天县衙的所有章程办事,下官有疏忽职守之罪,并不知这华英淙竟然是如此之人,包庇案犯,胡乱判案,颠倒黑白!王爷,有此父母官真是朝天县的笑话,也是应天府的罪过,望王爷严惩此人!”邹稹礼倒是先站出来说道,一旁的华英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副刚认识他的样子,他没想到这邹稹礼竟然如此无情,华英淙嘴角慢慢地咧开,心想既然你敢拿我当炮灰,那咱们就鱼死网破。
“王爷!下官要举证,此人,也就是应天府知府……”华英淙正在说话,堂下却突然来了两人,竟然是江南提刑按察使汪春木和江南都指挥使叶棠申,两人竟然联袂而来,蓝承羡正想听华英淙和邹稹礼狗咬狗,却被他们打扰,有些愤怒的瞪着他们两个。
“你们可知此地乃是何地?没有通传私自闯进这里,如同嫌犯不知吗?”蓝承羡看着他们跪下,大声说道。
“下官知晓,可王爷却是逾矩了,朝天知县和应天府知府如犯何事,理应由下官或京城刑部审理!”江南提刑按察使汪春木慢慢地说道。
“本王身为江南总督,替皇上巡视江南的钦差,素宁卫的节度使,不知汪大人所说,何来的逾矩?倒是汪大人,如你不解释清楚。本王不介意弹劾你一个不敬皇上,不敬朝廷之大不敬之罪!你可看清楚本王身旁都是什么?”蓝承羡指着一旁竖着的钦赐牌匾说道。
“王爷所说极是,可王爷总督只有督察之职,至于素宁卫,下官是请求王爷将两人交由下官来审,朝天命官不该受他人审判,如王爷心有私怨,下官自当认罪,王爷可尽管上折弹劾!”蓝承羡听着汪春木近乎挑衅的话语,死死的看着他。
“哈哈,汪大人来的还真是及时,那么指挥使叶大人,你又是来干嘛了?也是跟本王说,这两位大人不该由本王审理的吧?”蓝承羡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爷误会了,下官此来只是替犬子道歉而来,不知王爷在审理案子,误跟着汪大人一起来了,下官知罪!”对比起汪春木的硬气,这位都指挥使却显得有些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