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显得格外得有些不合时机的,保兴侯府的人开始挨家挨户得打听他们少爷的下落,听闻竟然被押入了诏狱中,保兴侯夫人开始向后宫的王太后求助,不知她儿所犯何事,竟然出动素宁卫,将其关入了诏狱里。
王太后知道了,太上皇自然也就听闻了,这下将所有涉事之人全部叫来了景宜宫内询问情况缘由。
保兴侯夫人是二品命妇,自然是可以入宫觐见的,可当她知道,她儿子惹的人竟然是英国公的女儿时,也知情况糟了。
王太后亲自询问了英国公夫人,以及唐嬛槿事情的经过,再加上太上皇问询蓝承羡和英国公的态度后,一起向保兴侯夫人做出了解释,同时太上皇命蓝承羡先将人放出来,怎么说唐嬛槿也没受到多大伤害,在诏狱里,傅人杰三人也受了一夜的皮肉之苦了。
蓝承羡听了太上皇的吩咐,却暗暗心惊,这样子看来是偏向保兴侯了,可英国公府还是受害者,如此轻描淡写就这么算了,蓝承羡心里觉得这是大为不妥啊。
可太上皇的命令,蓝承羡又不得不听,此时也不知道元兴皇帝知道了没有,如果如此偏袒保兴侯府,恐怕这勋贵集团也怕算完了。
勋贵集团最开始的时候辉煌荣耀,比起文官来说,是强上许多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的开疆拓土东征西讨的国公侯爷都纷纷已经离世了,勋贵后辈想要再获取战功何其之难,所以能承爵位而不变动,也就此时英国公了,保兴侯是因为早年跟随此时的英国公在西南平叛获取了不少战功,所以才得以晋封为保兴侯,其原先不过也是一位三等伯而已。
保兴侯算的上是勋贵后代,比较出色的了,通过自己的努力不仅没有让自家的爵位降下去,反而升上去了,在勋贵集团里当时也是为之惊叹的。
眼看着从诏狱里被放出来的傅人杰,全身都是伤痕,即便觉得自家没有理的保兴侯夫人,红着眼睛看着自己儿子,此刻她却觉得,自己丈夫在外为国效力,而他的儿子,只不过是纨绔了一点,就要被弄成这副模样。
相比起保兴侯府的担忧,赵锦贵家的都显伯府以及谭宇晟家的武毅伯府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认领他们,不过见到了保兴侯夫人,以及上首的太上皇,他们知道自己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太上皇便让他们三人给唐嬛槿陪个不是,此事就算过了,保兴侯夫人心里难受,便跟太上皇和王太后告辞,可唐嬛槿却是一脸的愤慨,又是怨恨的看着蓝承羡,似乎是他的错一般,蓝承羡心里委屈,这可是太上皇的旨意,他能道义上支持一下,已经算不错了,又细心的捕捉道保兴侯夫人惊鸿一瞥,蓝承羡心道,这个妇人却不是好惹的,不过可能见蓝承羡是亲王,此时拿他没办法罢了,不过蓝承羡见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怨毒之色,蓝承羡心想,这次恐怕将保兴侯府得罪惨了。
可当时不管怎么样,蓝承羡都觉得不会迟疑,虽然将他们关入了诏狱里承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可总比被唐嬛槿手刃当场的要好,说起来自己还算是救了他们一命,可保兴侯夫人似乎只记得,是蓝承羡将她儿子关入的诏狱,同时还用刑了,心里怨恨起了蓝承羡。
英国公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个字,眼见着保兴侯夫人走了,英国公携唐嬛槿也向太上皇告退,太上皇则淡淡几句安慰之语,言下之意,既然唐嬛槿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他会严惩叶廷才,至于傅人杰三人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就算了吧,此事就此揭过。
英国公唐嵇昱却很是沉的住气,谢过了太上皇的主持公道后,带着唐嬛槿离开了皇宫,而最后只剩下了蓝承羡一人在此,王太后似乎知道他们父子有话要谈,也转身离开了。
“怎么?刚刚看你似乎觉得朕处理的不当?”太上皇开口说道。
“儿臣不敢,只是心中有所疑惑,父皇此举分明就是让英国公府和保兴侯府分道扬镳啊,我朝勋贵本就弱势,若此两家貌合神离,恐不利于江山社稷啊!”蓝承羡说出了自己的不解。
“哈,你小子现在懂得不少嘛?可保兴侯现正在林东抗击后定,怎么,你觉得,一定要将傅人杰三人绳之以法以儆效尤才行?”太上皇重重地哼了一声。
蓝承羡心里轻微的一震“可英国公府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父皇所言,既然没事既如此,是不是太过于……轻视英国公的态度了,且儿臣知道唐嬛槿为英国公最为疼爱的女儿!”
“哼,那又如何?你所说的,确实如此道理,可你可知如果真的帮了英国公府讨回公道,以保兴侯夫人的神色,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太上皇似乎在点拨蓝承羡,其实最为重要的还是太上皇觉得,自己身为帝皇,怎么做都是给双方面子,就算有天大的委屈那又如何?而且帝王心术,此刻太上皇却展露无疑,勋贵集团抱为一团,他早就觉得不妥了,如此做法,不过是顺势而为。
英国公唐嵇昱可能也是看出了太上皇的心思,所以没有像保兴侯夫人一样,表现的如此委屈可怜;蓝承羡听了太上皇的话却是明白了,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各退一步,就如蓝承羡昨天猜测的那般,原以为没有人能够做到,不想太上皇却轻易的做到了。
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傅人杰三人没有因此丢掉性命,对外来说,唐嬛槿也算是收了一个公道,而且还是太上皇亲自主持的,里子面子都有了,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可蓝承羡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可哪里不对,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太上皇便命他离开这里,出了景宜宫,却被人拦住了,元兴皇帝知道情况后,着急的等着结果呢,此时却是邀蓝承羡前去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