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你会元了?”
当朱府尹说完话之后,在场的人都在一片惊叹声,韩玉最先反应过来,拉着纪宁的衣服惊愕问道。
唐解哈哈一笑道:“公台兄你这说的什么话,连朱府尹都说了是永宁会元,你不会觉得连京兆府尹都会开这种玩笑吧?”
“恭喜永宁了!”谢泰和宋睿也过来给纪宁拱恭贺,就好像他们自己了进士一样开心。
朱府尹原本是要去纪宁上呈具结时所给出的客栈地址的,知道眼前是纪宁,先让人上来检查纪宁的具结和路引,比对过画像,确定眼前就是纪宁之后,朱府尹似乎也松口气,因为在京兆府门外就能完成报喜的差事,对他这样的一副老身板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原本说是要在街路上完成报喜,但有些规矩必须要在屋舍。
茶楼的掌柜兴冲冲出来,对纪宁拱作揖道:“会元老爷,您在小人的铺子里了会元,小人蓬荜生辉,您楼上请!”
“不必了,在楼下便可!”纪宁考虑到朱府尹身子骨不好,上楼梯可能都有困难,干脆就在一楼完成。
众人簇拥着纪宁到了茶楼内,由唐解和韩玉张罗,让人拿了赏钱来,准备打赏旁边随同朱府尹一同前来报喜的属官和衙差,同时还让人去买了一些礼物来,一会特地送给京兆府朱府尹。
茶楼的掌柜也是感觉到兴奋,让人买了鞭炮来,在自家门头上挂起来,鞭炮噼里啪啦声,朱府尹亲自进到门里来,纪宁恭候上前行礼。
朱府尹拿出会元报喜的红封,打开来,认真读道:“金陵举人纪宁,品貌端庄,得己巳年会试榜首会元,金榜再登榜首!”
朱府尹也是求简单,关于具结方面的信息,他直接一语带过,一些字也是他临时添加的,否则就只有纪宁会元这件事,而没有后面祝福的话。
会元毕竟不同于状元,即便在会试发挥的再好,那也不是最后的成绩,殿试的成绩才决定着进士的名次,在会试得会元的,到了殿试跌出前甲的事情比比皆是,纪宁也只是感觉到自己了贡士,而没有沾沾自喜的心情。
纪宁拱相谢,道:“劳烦朱府尹亲自走一趟!”
“哈哈,多见见你们年轻人,也是我们这些一把老骨头的人应该做的,以后这朝廷和庙,还需要你们年轻人来打理!”说完这话,朱府尹看了不远处悻悻然站着的一群“老学究”,言语之间好似在说,你们这些老家伙跟我一样快入土了,就别跟年轻人抢,赶紧找个坑把自己埋了,省了出来丢人现眼。
那些老学究之前还在讽刺纪宁等人,结果纪宁这边同行五人,有人了贡士,而他们那边仍旧是一个贡士都没有,相形见绌,也让这几个老学究感觉面子上很挂不住。
纪宁道:“谨遵朱府尹的教诲!”
严格来说,纪宁了贡士,回头进士已经是十拿十稳的事情了,但他还是不敢大意,在礼数方面,他对朱府尹还算礼重,也是人家身子骨不好还出来送信,就算不待见这朱府尹,也总该把面上的事情做好。
朱府尹笑盈盈赞扬纪宁两句,但其实他连纪宁的底细都不知,等属官把调查的结果在他耳边相告,他知道纪宁的师公就是沈康时,朱府尹心头也有几分惊骇。
“名师出高徒,果然如此……虎父无犬子啊!”
或许是想到纪宁只是沈康的徒孙,说“名师出高徒”有些不合实际,他干脆说“虎父无犬子”,反正纪宁的父亲曾经也有不小的造诣,别人最初提到纪宁,也一律是在提纪宁之父。
纪宁又把身边唐解等人介绍给朱府尹认识,当朱府尹得知纪宁同行之还有两位新科贡士之后,他赞叹道:“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看看,会元的身边,总是何等的朋友,再看看……嗯嗯,自己多揣摩一下吧!”
又把那几个老学究给嘲讽了一遍。
几个老学究已经感觉到没面子留在茶楼里,他们也不想跟纪宁攀关系,在朱府尹还没走的情况下,他们便灰溜溜离开。
……
……
朱府尹跟纪宁说了不少的客气话,也是考虑到纪宁将来很有可能入官场,可能与他同殿为臣,所以朱府尹对纪宁也就格外礼重了一些。
到最后,朱府尹起身离开,在场很多学子都亲自相送。
等人走之后,众多人围拢上来给纪宁道贺,无论是贡士的,还是没的,对纪宁的态度都很恭维,虽然很多人心恨不能纪宁早点死,但为了跟纪宁攀关系,他们也顾不上心的憎恨,只求先在纪宁这里混个脸熟。
把这些人也送走,纪宁这边也感觉到有些疲累了。
他这才想起来家里还不知道这些,报喜的人也不会去他暂时居住的小院,雨灵和林娟儿还在等着他是否贡士的消息。
“诸位,这时候不早了,在下也该先回去了!”纪宁道。
“永宁这么早走做什么?就算是备考殿试,也不急于一时啊!”唐解了贡士,眼看进士在望,他们已经不会在意自己在殿试有如何发挥了,似乎能个甲进士他们便已经满足了。
但作为一百四十名的贡士,努力一下,考到二甲进士还是有很大希望的,毕竟二甲进士也有九十五人,加上一甲进士一共有九十八人,只要能在殿试考进前一百就行了。
就算是第九十九名,那也是甲传胪,跟普通的甲进士还是有区别的。
纪宁原本想早些回去,被唐解和韩玉等人一拉,再加上谢泰和宋睿那边还没贡士,他这个会元的更不好意思早走了。
“永宁,先到我们落榻的客栈去,我们之前毕竟在客栈里住过,就算是让人家客栈的名声好一些,那也是应该的。”唐解笑道,“而且,我们贡士,这属于大登科的预演了,永宁今晚不想大登科后小登科,找个清倌人共度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