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容虽然不想承认纪宁所说的话是事实,但现在所有的情况都表明,闵善郡主赵元盈的确有用自己换取惠王府安全的意图。
“不会的,父皇绝对不会如此荒淫无道,他怎可能接纳同宗宗族的皇侄女?他这是要置三纲五常于不顾啊!”赵元容怎么都不肯相信,她的父亲是如此荒淫的人。
但纪宁却觉得,赵康政现在已经到了不能明辨是非的地步,别说是接纳赵元盈,就算是明知道惠王府谋反而对惠王府置之不理,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纪宁又不能确定太子赵元庚的意图,因而他也不敢妄下判断。
“公主准备如何?”纪宁问道。
“这应该是我问你才是!”赵元容有些生气,她还在瞪着纪宁,就好像好似是纪宁污蔑了赵康政一样。
此时的赵元容也只是心中的郁闷不得排遣,她一心是要为自己父亲树立光辉形象的,但现在看起来,她的父亲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已经根本不值得她去付出什么。
纪宁道:“如果公主是问在下计谋的话,那在下便可以这样回答公主,闵善郡主的事情最好别去理会,相信陛下也会找到妥善的方法来解决这问题,或者公主还可以希望,陛下能明辨是非……至于太子那边,公主也要小心防备,因为……”
“纪宁,你不是想说,连太子也是乱臣贼子吧?”赵元容这会就好像是个不讲理的女人,质问道。
“公主误会了,在下并非是要诋毁太子或者如何,只是太子现在所作所为有些匪夷所思,就连车师国公主……”
纪宁的话还没说完,赵元容道:“纪宁,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但如果是挑拨离间的话,我宁可你别说。我以前就知道你是想怎样,你是想让我自己来当谋逆之臣,弑父谋朝,但我跟你说,就算我的父亲是个为非作歹荒淫无道的皇帝,我也不会去谋夺他的皇位,我只是想让父皇看到我的努力,让他立我为储君!”
说着说着,倒好像把纪宁跟赵元容之间的矛盾点给激出来,这也是纪宁所预想不到的。
纪宁想再说什么,可现苍白无力,因为赵元容在一些事上做的也的确是有些偏激了,这也是赵元容心中最大的软肋,那就是她要强和自尊的性格,而极大的要强和自尊,也往往意味着会产生一些自卑心理,当自卑心理的人遇到外在的压力时,很容易对人产生戒备。
而此时的赵元容,就把纪宁当成是对她有所伤害的人,虽然纪宁自始至终都只是在凭事实来推断,并非是要污蔑皇室中人。
……
……
赵元容离开了,她离开的很不甘心,她试图去说服纪宁,但后来现,她的话,连自己都快不相信了。
在她潜意识中,已经相信了纪宁所说的,赵康政如果不是对赵元盈有了男女之事的想法,在赐宴上就不会有前后那么大的反差,最开始还在说赐婚的事情,后来只字不提了,连赵元盈自己都能感受到,要以献身的方式去救惠王府上下,而她自己却不肯相信。
等纪宁回到营帐时,唐解和韩玉都在用古怪的神色打量着纪宁。
旁边两名进士不明就里,上前问道:“纪状元,您不会也认识公主吧?这位……想必就是文仁公主了?”
纪宁道:“这些事还是跟两位仁兄没什么关系,我们先休息吧!”
唐解和韩玉对纪宁更加佩服,如果说纪宁在中了状元之后认识了文仁公主,还跟文仁公主称兄道弟,那也能理解,这可以认为是文仁公主对纪宁示好的一种方式,但现在纪宁是在考中状元之前就跟文仁公主关系紧密,那也意味着,纪宁在中状元之前就认识了怀珠郡主和文仁公主这两个皇室中绝对的名媛,而他们居然是傻愣愣到时候才得知。
但他们对纪宁也没太多想法,反而觉得很自豪,至少是跟着纪宁认识了皇亲国戚,现在文仁公主很可能还会再跟他们把酒言欢,毕竟之前纪宁和文仁公主曾跟他们一起去过人仙阁。
因为旁边还有两个进士在,唐解和韩玉也都很识相绝口不提此事。
纪宁则一直在想一些事情,他还在想关于太子的意图。
因为他到京城后,对太子的事情了解原本就很少,这会他也无法想太多,只能是根据自己的一些臆断来猜测,至于太子的性格如何,接下来会有怎样的行动,都是他很难用常理去揣摩的。
……
……
文仁公主离开纪宁之后,一个人往自己的寝帐方向而去,在寝帐门口,赵元容见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长公主平婉公主赵元旃。
赵元旃并未跟驸马同行,而是她一人前来,她见到赵元容之后,笑着行礼道:“姐姐给妹妹行礼了!”
“姐姐说的什么话?应该是妹妹给您行礼!”赵元容施礼道。
赵元旃道:“文仁,我们进内叙话?”
赵元容看了帐篷一眼,她有些担心,主要是她怕有惠王府和国舅党的余孽在,而她现在也不知道赵元旃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也是纪宁教会了她,让她防备皇室中人,她现在已经对身边所有人失去了信任。
“皇姐有什么话,在外面说便是了,里面有些不方便!”赵元容道。
“呦,文仁现在也是长大了,居然对我也藏着掖着了?难道妹妹你的帐篷里还藏着小白脸不成?哈哈,跟妹妹你开玩笑的。”赵元旃的性格属于那种大大咧咧,好像很洒脱,但其实内心也是很有智谋的,她笑道,“妹妹对今日的事情,如何看待?”
赵元容道:“李氏兄妹和惠王阴谋造反,这还有何看不懂的?”
“造反?我怎么看着倒好像一场闹剧呢?说造反,可李国舅、惠王一直都在赐宴上,除了捉拿上来几个人,其余时候我们都是在听太子和左武卫大将军在说,真正的叛党是谁?”赵元旃显得很不理解道。
赵元容道:“皇姐如此说,是想为叛党开脱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