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容虽有登基为皇帝的野心,但她对自己如何登基,是没有概念和具体计划的。
一直到纪宁正式开始帮她,她的登基才看上去有了那么一点眉目,因为纪宁会帮她完成很多她自己之前从来没想到的事情。
就比如说,纪宁会直接去帮赵元容招揽很多新势力的人。
二人在小居之中,每次也不会做饭,但很多时候会留下来共宿,毕竟是形式上的夫妻,很多事也不用太过于避讳,在纪宁看来,二人更好像相恋的男女朋友,虽然没有给对方夫妻婚姻的保障,但很多事已经无所避忌,可以在一起享受生活,还有那种夫妻的感觉和氛围。
赵元容也是多日未曾见过纪宁,心中也会带着想念。
二人没有很浪漫的方式,而是用简单自然的感觉,去彼此拥有对方。
一直等到深夜,外面都已经是夜深人静之后,赵元容在纪宁的怀里道:“时候不早,不想明早才回去,恐怕尽量要早些回公主府……”
纪宁道:“你晚上回去,不更容易被人发现?不如等快天明时再走。”
“不妥!”赵元容轻叹道,“明日要入宫,明天父皇很可能会上朝,如果见不到他,朝廷的乱象也无法跟他说明,父皇这些年已经够荒唐的,我要趁着他还能听进去话,多对他进行劝诫!”
赵元容始终有一股忠臣的执拗。
除了赵元容之外,似乎别人都不会在乎赵康政的江山会变成什么样子,连太子也不会,但赵元容却知道,江山是赵氏的江山,不能因为皇帝的昏聩而改变了国姓。
纪宁不能勉强赵元容,因为这本就是赵元容的性格,纪宁从开始就知道赵元容有这样的想法,他也只能按照赵元容的意思去走。
赵元容起身来穿衣,一直到整理好之后,她走过来,在纪宁的脸上轻轻一吻,道:“纪宁,这几天你都尽量过来,我有时间也会来,我们多相聚一下……突然感觉跟你每次相逢都很短暂,我不想跟你成为怨偶,我们见面时也多一些开心,少谈一些公事……”
“好!”纪宁点了点头,他自己也起来整理了衣服,陪同赵元容一起走出去,目送赵元容离开。
看着赵元容夜色中的背影,纪宁自己也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就是得到但不能完全得到的感觉,他很想把赵元容变成自己的专属,但他发现,其实赵元容心中所惦记的,更多的是江山社稷,想让赵元容彻底变成他的女人,安心处理家事,近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难道注定我跟她之间,始终要隔着权力这道屏障?难道只有等她登基之后,我跟她才能彼此没有隔阂?”
纪宁心中带着几分迷茫,他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处置跟赵元容之间的关系,但觉得二人之间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调和的,就好像在权力场上,没有任何人会甘愿认输一样,就算是李国舅和惠王,在谋反失败之后,还是在不断找机会发展自己的势力,为了求存,甚至是为了下一次能阴谋作乱。
……
……
纪宁没有回家,他也不敢随便去一些陌生的地方,怕被人跟踪。
他要去见一次秦圆圆。
之前秦圆圆已经正式投奔了赵元容,算是纪宁帮赵元容拉拢到的第一个属下,秦圆圆在京城的势力还是不小的,也幸好是她转投赵元容及时,否则她会因吾皇子的事情而牵累,可能现在所有的产业都已经落在别人手中。
纪宁在秦圆圆于京城的秘密居所内见到了秦圆圆。
这会的秦圆圆已经完成了内部的清洗,曾经背叛她的那些人,都已经被她除去,所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是她新提拔起来的,她自己相对也比较信任,只是她还不敢把这些人推荐给赵元容使用,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人中到底有多少是可以为她的事业而效命的。
“纪公子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秦圆圆以前见到纪宁,多少还是带着身份的高贵和傲慢的,但这次她见到纪宁,则明显感觉到在气势上很弱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跟纪宁的地位差距越来越大,纪宁以前就是读书人,有前途,现在已经贵为进士,下一步有可能会成为学士,在社会上的地位很崇高。
纪宁道:“来见秦当家的,是问问有多少进展……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一些事情,涉及到帮公主积攒势力的事情?”
纪宁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因为他对秦圆圆的居所还不是很放心,他要防止隔墙有耳。
秦圆圆心中聪慧无比,当她听纪宁没把话直说,便知道纪宁有言外之意,她赶紧请纪宁到了后院的密室中,说白了就是她在自己的卧房中开辟出来的地下小房间,进到里面后,秦圆圆这才一五一十将最近一两个月来,自己在京城势力的发展,说给纪宁知晓。
“……这些事,妾身都已汇报了公主,公主也做出了批示,之前妾身想给公主一笔十万两银子的款项,作为公主发展势力所用,但被公主拒绝,还请纪公子帮忙转交!”
说完,秦圆圆从密室的角落木匣中,拿出一批银子兑票来,上面有很清楚的印记,都是京城各大钱庄可以取出来银子来的正规兑票。
纪宁道:“银子你先收下,现在公主并不缺这点银子,现在重点是要发展势力,但未来一段时间,京城可能不太安稳,秦当家的可能要暂时离开京城一段时间。至于生意上的事情,你可以继续在外遥控指挥,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纪公子,是京城又要出大的变乱了吗?”秦圆圆很紧张问道。
纪宁笑了笑,没正面回答,有些事,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他道:“总之离开京城会相对安全一些,相信我!”
一句“相信我”,其实就已经让秦圆圆很安心,她毕竟是孤苦伶仃之人,之前所信任的只有那些家仆,结果还以为家仆的背叛,险些让她死在外面,现在她真正相信之人,除了纪宁之外,也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