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许家的了解,倘若他们真的发现了我的身份,必然不会手软,早就直接出手将我干掉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楼顶上,风,微凉,呼呼吹着。
张灵英身旁的灰袍老者,缓缓抬起头,看着下方车水马龙的中府大道,眼神深处,泛起一抹精芒。
“查清楚许家的情况了吗?”
张灵英摇头:“这些年,我虽然给许家做了很多事,但一直都没能跻身许家的核心圈子,我猜测,许家必然是在谋划着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这般警惕。”
灰袍老者听到这话,神色之中,自然露出阵阵不满,眉毛微皱:“那么,会不会是只有你没能进入许家的核心圈子?”
有关张灵英在这天云城收了个徒弟的事情,他自然是了解的,据说还是个青年才俊,被那位许大小姐给盯上了,只是,有着张灵英挡着,那位许大小姐才不敢用上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那么,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事情,张灵英才一直没能进入许家的核心圈层。
张灵英是个聪明人,看着灰袍老者的神色,便是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不由地一笑:“该不会连你也以为,我没能进入许家的核心圈层,和我那个徒弟有关系吧?”
灰袍老者淡淡一笑:“或许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如果你要是不替你那个徒儿冒头,不把那位许大小姐得罪的太死,那么,这个事情,是不是会有另外一个结果?”
张灵英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难不成,你也觉得,我应该强迫江鱼海,该帮那位许大小姐一起压榨我那徒儿?”
场上,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灰袍老者也知道张灵英生气了,所以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只是微微摇头:“罢了,这个问题,终究不是我们今日要讨论的核心。”
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这些年,许家在谋划着什么,查出一点点蛛丝马迹了吗?”
未等张灵英开口,接着,就听到灰袍老者继续说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些年,你什么都没有查到,你在这天云城待的时间,都要比在盛龙堂待的时间还要长,你该不会是忘记了你真正的身份了吧?”
张灵英顿时感到一阵压力袭来,不过,他依旧是脸色平静,缓缓说道:“我自然是不会忘记我的身份,在许家待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是如履薄冰,每日都在期待着能够早日回到盛龙堂。”
“至于你说的查出蛛丝马迹,那这个肯定是有的,许家目前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许茹凤身上。”
灰袍老者原本还有些期待的,可是,在听到张灵英的回答后,眉头顿时拧成一团,不解的看着张灵英:“你说和许茹凤有关?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还是说,你想公报私仇?”
没错。
他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张灵英就是在故意公报私仇。
这一次,他让许家逐出门户,就是许茹凤一手导致的,而这也让他声名狼籍,整个天云城,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张灵英的笑话。
要知道,张灵英可是一尊半圣!
堂堂的半圣,混到今日这般境地,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偷偷笑话张灵英呢!
所以,灰袍老者完全有理由怀疑,张灵英就是故意的,想要借盛龙堂的力量,报复许茹凤,好让他出一口恶气。
然而,这会儿,张灵英并没有急着去解释什么,而是目光一凝,看向中府大道。
那里,有一辆正在急速行驶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嗯?”
张灵英眉头一挑,目光中泛起一抹疑惑之色。
那辆正在行驶的马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许印四人。
这会儿,在马车内,许印忽然叫停了马车。
“停下!”
车夫根本不敢有任何懈怠,当即扯紧绳索,让马车缓缓停下。
车内,许茹凤一脸疑惑的看着许印:“二叔,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许印目光微微一闪:“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说着,他突然扯开一侧的车帘,看了出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位于中府大道一侧的酒楼顶层,尽管,这里离那一辆马车还有一些距离。
但是,张灵英和灰袍老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脸色都变了。
“不好!”
二人猛地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威压扫来。
都不敢停留。
同时,身影齐齐一闪,消失了。
马车内。
许印只是眼神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座最高的酒楼:“莫非是我怀疑错了?”
方才,他就觉得,自己一直被人给盯上了,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中府大道两侧的人,看到许家的马车后,对此格外关注导致的。
可是,后面他发现,不论自己这辆马车行驶到哪里,那个暗中盯着自己的人的气息,一直都没有过变化。
这就让许印心底产生了怀疑,很可能是有人专门盯上了自己。
这才让他停下了马车,利用庞大的心神之力展开探查,虽然没有查出什么来,但至少把那暗中之人给吓走了。
“大哥才走了几天,这么快各种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啊!”
许印眼神中泛起一抹冷芒。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等他大哥回来后,就要对天云城内的各方势力进行打压了,甚至是清扫,任何有可能是敌对势力的探子,都要一一拔除。
许茹凤听到许印嘴里的喃喃声,也跟着一脸怒气道:“没错,二叔,等我父亲来了,一定要给这些人狠狠一个教训,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在这天云城,谁才是真正的王!”
许印笑了笑:“说得对,今日,你二叔就先给你出口恶气,好让这天云城的人知道,我许家,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许茹凤听到这一句承诺,笑得很开心:“我就知道,二叔一定是最疼我的那个人。”
说完,她便是朝着车外呼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本小姐已经迫不及待要把那对贱人给踩在脚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