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薛杉杉一向是温柔的。
圣火魔功可以改变人的性格,让人走火入魔,可是因为薛杉杉天生就没有武功天赋,所以从来没有学过圣火魔功,导致她是圣火教中的异类,性格极其温柔。
他几乎快要陷入幻觉了,他竭力保持平静,他以前已经吓走过杉杉,这一次不能再吓走她了。
他说:“我不过是收养你而已,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就不可以成亲?”
白兮雨不愿意骗他,实话实说道:“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如果一定要成亲的话,我只会嫁给他。”
男人断然拒绝道:“不可能,你只能嫁给我。”
白兮雨性格执拗,绝不同意。
她冷声道:“我敬你是我义父,所以多加忍让。你收养了我,还教了我武功,你对我有养育之恩,你让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可是有些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男人也懒得说什么,撕毁了温情的假面,只冷声道:“怎么,你为了一个男人,连圣火教都不要了。”
“我要。”白兮雨抿唇道,“如果义父还愿意认我的话,我把血莲花瓣给江寒月之后,就会带着他回来向义父赔罪。若是义父不愿意要我的话,从此以后,我远远的离开圣火教,但凡圣火教教徒出现地方,我皆退避三舍。”
白兮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不会随随便便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让自己陷入两难。
她平静道:“所以,义父,不是我要不要圣火教,而且义父你愿不愿意要我,圣火教愿不愿意要我。”
男人平静道:“我自然是愿意要你的。”
他慢慢补充道:“如果你嫁给我的话。”
白兮雨准备好跑路:“不可能,我只会嫁给江寒月。”
男人嗤笑一声:“所以……为此不惜众叛亲离?”
他低声道:“你跟你娘还真像。”
他声音太低太低,白兮雨只能够隐隐的听到他大概在说什么,却不敢上前问,她怕一旦上前,义父就会把她抓住了,她虽然厉害,却也比不过义父。
她硬邦邦道:“不至于如此。”
“义父,告辞。”她抓紧包袱,转身离去。
男人阴测测道:“别着急啊,走的那么快,你不关心你的胡子叔叔了?”
白兮雨停住脚步,猛然转身:“你想要对胡子叔叔做什么?这件事情是因为我而起的,你别去对付他,等我把血莲花瓣送给江寒月后,我自然会回来领罚的,这一切跟胡子叔叔没有关系。”
男人听不进去,只是近乎癫狂的笑着:“江寒月江寒月江寒月江寒月!口口声声念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又为另外一个男人求情,你和你的女表子娘一样,表面上看起来纯洁的很,实际上见一个勾搭一个,好好的和一个人在一起会死吗?”
白兮雨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也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是问道:“你认识我娘?”
男人古怪道:“当然认识,那你以为我怎么会收养你,难道真的是看你无家可归,可怜的很吗?”
“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爹娘一起死去,回到家的她只看见爹娘尸体,只知道爹娘死了,谁杀的,怎么杀的,她都不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追查爹娘的死因,却一直查不到,如今得知了义父知道,她自然忽视了别的,下意识的这样问道。
男子只是恶意道:“你猜。”
白兮雨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下子静心下来,慢条斯理道:“这些年来,我一直追查不到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你是圣火教的教主,不可能也追查不到,你不告诉我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谋划的,对不对?”
白兮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总之,她就是突然之间生出了这样的念头,她怀疑自己人生当中的不幸都是由眼前的男人引起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男子并不答。
白兮雨并没有被他这句话吓退,反而是越想越有可能,为什么义父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那里。
何况,这些年她被义父收了回来,是圣火教的圣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圣火教教众都听她的,她这些年派了无数的圣火教教众去追查当年杀害她爹娘的匪徒的信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结果,教徒上万,却一无所获,怎么想都怎么有问题。
哪怕是官府杀的,圣火教教众也会告知她知道,毕竟,即便圣火教教众和官府有关系,时常会帮官府去暗杀一些不好动手的人,却并不妨碍他们对官府人员下手,因为官场上互相倾轧,互相派刺客死士的人多了去了,即便圣火教动手,别人也只会以为是政敌请的,所以,如果真的是官府人员干的话,那么圣火教教众也会告诉她的。
至于是别的人干的?那就更逃脱不了圣火教教众的追查,接的是杀人的活儿,情报网是极为优秀的,怎么可能查不到。
而且,圣火教一向独来独往,谁都把他们看成是魔教,喊杀喊打的,圣火教对他们一直都没有顾忌,自然不可能帮忙遮蔽。
然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果,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也就只能是义父了。
因为即便那些教徒追查到了义父派人杀害她爹娘的真相,也不敢告诉她。
她是圣女,地位固然尊崇。
然而,圣火教依旧是由教主统治的,教主对圣女都有罢免追杀权。
这些是她没来由的猜测,当不得真,除非有人亲口告诉她,的确是她想的这样,的确是她义父派人杀了她爹娘,她可能才会对义父反目吧。
她如今只能是叹气:“我也不知道,我想,总有一天我会知道是谁杀了我爹娘的。这些年来,谢谢义父对我的养育。至于胡子叔叔,他一直以来生活在圣火教中,对圣火教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义父这样对他下手,岂不是让教众寒心。”
“一群蝼蚁罢了,何须上心。”男子不以为然。
她叹了一口气:“我和义父说这些话,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你我就此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