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祁粗鲁又恶劣,把容嫣翻了过去,一手按着她的后颈,一手捞起她的腰,命令的嗓音又哑又欲,“别装哑巴,他看不到,那就让他听清楚……”
容嫣泪流满面地看着帝王重重摔下来,趴伏在地上,艰难地往这边爬着,她却和赫连祁畅快到不行。
天未完全亮时一切停歇,奏折满地,处处狼藉。
容嫣尚未从那巨大的快乐中缓过来,整个人就被赫连祁从书案上推了下去。
随着“咣当”一声,一把匕首落在她满是痕迹的躯体旁,“本王赐你自我了断,到时候会对世人称你追随先帝而去,以皇后之身为先帝殉葬。”
容嫣抬头看上去,此刻他衣衫整齐,处处透着华贵冷漠,那几个时辰欢好时的深入痴迷荡然无存,剩下的依然是对她的厌恶。
“我对赫连墨毫无情意,我想活着,活着就能和祁郎在一起了,哪怕祁郎恨我。”容嫣穿着衣服,并不理会在龙榻旁的地上昏睡了几个时辰的赫连墨。
她跪在地上抱住赫连祁的双腿,柔软的身子紧贴他蓬勃有力的肌肉,垂泪,“若是祁郎非要让我死的话,那便亲手杀了我吧,能死在祁郎手里,我也无憾了。”
赫连祁的脸被灯火照得半明半暗,眼眸眯起看人时,眼尾越发狭长凌厉。
年少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前妻有一张绝世容颜,而在新婚夜和昨晚,他更是在她的身子上得到了销魂的滋味。
欢好之前的她如春日枝头含苞欲放的桃花,娇嫩美好又纯又欲,令人留恋不舍采摘。
而此刻的她如完全盛放后,艳丽荼蘼,甜蜜破碎的让人沉溺。
大概是秘药的药效没有完全消散,赫连祁的欲望再次汹涌而出,忽然伸手抓住容嫣的衣领,把人扯到胸口,泛着寒光的匕首贴合在容嫣的脖子上。
“你确实应该死在本王手里。”
那雪白的脖子上盛开着绯红色的暧昧痕迹,脆弱娇嫩,锋利的匕首只是轻轻一划,鲜红的血便蜿蜒流出。
容嫣闭上眼,浑身发冷打颤,她低估了赫连祁对她的厌恶和恨意。
即便她献上了身体,他依然没有丝毫怜惜。
难道重来一世,她依然要死在他手上吗?
殿外的厮杀停止了,就在容嫣感觉到死神的降临时,她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同时伴随着那熟悉的嘹亮嗓门,“摄政王,你住手!”
容嫣猛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容老将军容阔一身铠甲染血,身躯凛凛,大踏步带着风冲进来,“你不能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赫连祁对着容阔不得不收起匕首,健硕的双臂却紧箍着容嫣细软的腰身,另一手接过容阔递来的诏书,不意外看到容嫣生得皇子被赫连墨立为下任君王。
文武百官都被控制,被挡在外面,赫连祁神色从容,手一扬便将那明黄色的诏书丢入到烛火中。
“等等!”容阔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络腮胡中,冲过去抢回诏书,看着头发被汗水浸湿经历了一场情事的昔日女儿,他霸气威武地对赫连祁道。
“你可知道皇后娘娘和皇上生得四皇子,其实是你和皇后娘娘的亲生骨肉!赫连逸快五岁了,按照时间来算,正是你和嫣儿的新婚夜那一晚,嫣儿怀上的。”
赫连祁那掐在容嫣腰上的火热大掌猛地一收,瞳孔紧缩,却只是一瞬间的惊诧。
他眉目如霜萧肃,冷声讥诮,“仅凭赫连逸快五岁证明不了什么,这不过是皇后娘娘为了让本王放过她的儿子,而玩得把戏,容老将军难道就这么轻易相信了?”
“我不信,但是我也不敢赌。”容阔手里握着刀,弯身时铠甲铿锵作响,抱拳对赫连祁请罪。
“所以对不住了摄政王!”
在外孙和曾经的女婿面前,任谁都会选择自己的外孙,何况他的外孙成了新帝,比赫连祁登基能给容家带来的利益更大。
容阔捧着那份诏书走了出去,很快殿内的赫连祁和容嫣就听到了万进的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四子赫连逸天资聪颖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
太极宫门前的文武百官们本以为登基的会是摄政王,听到这份诏书后很久才缓过来,纷纷跪地,应和声响彻在殿外。
“皇后娘娘真是好手段。”殿内赫连祁抬手抚摸容嫣流血的脖子,雪白修长的手指上沾染着血珠子,气息更加阴沉可怕。
他功败垂成后,俊容晦暗到极致,满身戾气。
原来容嫣不只是献出身体这一计策,而是在昨晚拖住他,送了一封信给容阔。
她在信中称赫连逸是他和她的亲生骨肉,要手握兵权的容阔放弃助他登基,改拥护赫连逸为新帝。
赫连祁没了容阔手中那几十万大军的支持,他要登基很难。
他若是执意杀容阔的女儿容嫣和外孙,容阔必定会反过来跟他对抗。
容阔有诏书在手,赫连逸继位已成定局,他这个时候再做什么,已经晚了。
这场宫变他策划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里他玩弄权术心狠手辣,以至于声名狼藉,牺牲了那么多,却在这一刻满盘皆输不说,还输给了一个女人、自己厌恶的、仇恨的前妻。
赫连祁推开容嫣,把匕首塞入她手中,怒到极致反而笑得如风光霁月,俯身理着容嫣汗湿的头发,那嗓音哄起人来时带着清冷的性感,“去吧,诏书都已经颁发了,你的皇帝夫君也该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