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云在这时用着右护法的身份,戴着面具,端了一碗熬好的药汤进来。
这药汤补气血,暖宫,还能缓解容嫣的腹痛,是赫连祁刚刚出去自己配了药,交给他熬出来的。
赫连祁试了试温度,知道容嫣不喜欢被一勺勺地喂着喝药,便端着碗让容嫣喝。
容嫣喝了一半,来月事肚子本来就又胀又坠疼的,她喝不下去了,蹙着眉推开赫连祁的手腕,“剩下的兄长要是替我喝了,我的心情就会好起来,心情一好,人就舒坦了。”
风行云:“……”
他还真不信了,主子这都惯着容太后,结果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主子端着碗,把剩下的药汤一饮而尽,边伸手递给他空碗,边亲了亲容太后的唇,柔情蜜意地哄,“喝了,太后娘娘能笑笑吗?”
风行云:“……”
不如主子以后你替太后娘娘喝保胎药?
好吧,在主子对容太后的恋爱脑上,他已经被打脸很多次了,也不是很疼。
“主子,东方忱往这边来了。”风行云脸色一肃,连忙提醒沉迷于情爱而无法自拔的赫连祁。
这个盥洗室里有很多容太后的隐私,要是让东方忱进来看到了,她就暴露了女儿身。
“嗯。”赫连祁淡淡应了一声,却根本没当回事,双臂托着容嫣的腿,抱孩子的姿势面对面把容嫣抱了起来,不顾容嫣的挣扎,往外走去。
东方忱是和江箬瑄一起来的,离不远就看到那画面。
他面具后的凤眸猛地眯起来,人化成一道影子,转瞬闪到赫连祁面前,拦住赫连祁的去路,阴冷开口,“顾轻舟,你这是在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容峥鸣是本阁的人吗?”
“正是因为知道,才不能任其发展下去。”赫连祁抬起的手掌落在容嫣娇嫩的后颈,把她紧紧按在自己脖子里,跟东方忱对视着,“我跟在容太后弟弟的身边,是为了保护容太后的弟弟的。”
“现在眼看着峥鸣就要跟同为男人的你在一起,让容家绝后了,我岂会坐视不管?”
东方忱薄唇紧抿,只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没有拥有过,现在好不容易拥有了自己的一件东西,竟然有人敢跟他抢。
他已经不是从小那个什么都抢不到的弱者了,他杀父杀师,谁敢碰自己的东西,他就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东方忱掌心里慢慢聚起了内力,浑身的凌厉压向赫连祁,沉沉道:“这是容峥鸣的私事,跟你这个做臣子的有什么关系?本阁只说一遍,放开他!”
赫连祁没放,东方忱就朝着赫连祁出手了。
容嫣趁此机会挣脱了赫连祁的钳制,抽出笛子替东方忱挡了赫连祁的一掌。
东方忱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护着,心口滚烫,伸手把容嫣拉到了背后。
江箬瑄没放过这波刷好感的机会,也帮着东方忱跟赫连祁打,期间还喊着,“顾轻舟你敢跟阁主动手,是不想活了吗?忱儿,你退到一旁,我保护你!”
容嫣觉得她要是能看到好感值,估计此刻东方忱对她好感值,正在跟东方忱对江箬瑄的好感值对决呢。
东方忱不舍得让江箬瑄这个他母亲的替身受伤,一手还拉着容嫣,另一手就伸过去,要把江箬瑄也拽到自己身后来。
“母亲护自己的儿子,是天经地义的。”容嫣用力把东方忱拉到一旁,对东方忱道:“现在你的母亲愿意护着你了,你应该给她这个机会,你不是一直想要她的爱吗?这次你要是阻止了她,以后她就不会再对你付出了。”
东方忱这个恋母脑还是很好哄的,听到容嫣的话后,那要朝赫连祁劈过去的一掌,就收了回来,选择跟容嫣站在一旁观战。
江箬瑄:“……”
妈的她只是做做样子,她打不过赫连祁,要是受伤了,那不是太亏了吗?
乌潮崖本来是在上课的,但他这几个月,已经成功策反了自己一个班的全部人。
赫连祁和江箬瑄的打斗惊天动地的,一众人感觉地宫的几处山壁都被劈得震动了,于是他跑过来,也加入了东方忱和容嫣的观战阵营里。
“爹,你不要手下留情啊,我讨厌死江箬瑄了!”东方忱知道容峥鸣几人跟江箬瑄有过节,所以乌潮崖根本不掩饰自己对江箬瑄的厌恶,在一旁煽风点火,喊着赫连祁往死里揍江箬瑄。
赫连祁用着顾轻舟的身份,跟容嫣是一派的,表面上他得帮着容嫣,所以他真下了狠手,“刷”展开的扇子,在江箬瑄的脸上狠狠划下一道。
“赫连祁你疯了吗?”江箬瑄哪是赫连祁的对手,在被赫连祁近身攻击时,她咬着牙,压低声音道。
“戏演得不要这么逼真,你适当放水……啊!不要伤我的脸!”
赫连祁仿佛没听到,那比利刃还锋利的扇子,又在江箬瑄脸上划下一道。
江箬瑄疼得惨叫一声,捂着脸踉跄往后退。
东方忱看着江箬瑄的脸,嘴角的笑意陡然沉了下来,本来江箬瑄为了保护他,而跟赫连祁打得越厉害,他心里越觉得“母亲”爱他。
他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开心又得意,引得身侧的乌潮崖看了他好几眼,觉得他是神经病,傻逼。
他也没在意。
但结果,江箬瑄的脸受伤了,不像范蕙兰了。
他的心情一下子阴郁到了极点,沉着声音阻止了这场闹剧。
他甚至忘了这场打斗是因何而起了,不搭理容嫣和江箬瑄,转身就走了。
江箬瑄:“……”
“……神经病。”乌潮崖大为吃惊,很满意这个结果,经过弯着身站不稳的江箬瑄身边时,踹了她两脚不说,还趁江箬瑄病,下了一种他最新研制出来的蛊。
然后乌潮涯怕被江箬瑄揍,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赫连祁身后,抓着赫连祁的衣服,探着头对江箬瑄发出“桀桀”的笑声,“弱鸡,你过来呀。”
容嫣:“……”
江箬瑄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一手捂脸一手按着心口,支撑不住栽倒在地。
赫连祁收起扇子,带着容嫣回房间休息。
容嫣的脸色还是憔悴苍白的,把面具戴上去,侧头问乌潮崖,“你给江箬瑄下了什么蛊?”
“情蛊的升级版,但情蛊只能跟一个男人交合,而我刚研制出来的这种蛊,可以让人失去人性,道德沦丧,为了满足欲望而不顾一切,跟很多人交合。”乌潮崖把赫连祁的扇子拿走了,边擦拭着扇子上的血迹,边对容嫣炫耀。
“若是不交合,就会暴毙而亡,这蛊还没命名呢,姐姐你说是叫水性杨花蛊,还是人尽可夫蛊,或是发情蛊?”
容嫣蹙眉,“以后不要再养这种蛊了。”
否则要是让有心之人得到了这种蛊的养成之法,食色性也,那么他给很多人下蛊,让他们纵欲狂欢,如动物一样,不管对方跟自己什么关系,不惜违背道德伦理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甚至光天化日之下,无数的人一起,那么这个天下就成了另一番景象了。
乌潮崖不明所以,“为什么?这种蛊那么好用。”
赫连祁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沉声道,“我在天星阁的那个册子上,看到有一个很厉害的一等一的女杀手。”
那个女杀手的主业是制作香料的,为了寻求一种最终极、最完美的香料,她专门杀有着处子之身、年龄在十二岁以上十七岁以下的姑娘,为的是提取她们的体香,制作成香料。
而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用了这种香料,世间所有人都会对她\/他趋之若鹜,为她\/他疯狂,比媚术催情药厉害了千倍。
这种香料就类似于乌潮崖刚研制出来的这种蛊,不管男女都会因为用了这香料而失去理智,变成只想交合不顾伦理道德的动物,且这种香料有瘾,一旦沾上就戒不掉了。
他们为了得到这种香料,就会听命于那个女杀手的。
女杀手就是这样控制人的,一方面是痴迷于研制终极香料。
另一方面在帮东方忱,让天下人都听命于天星阁,东方忱就能造反当皇帝了。
容嫣也想起来了,天星阁虽然也培养女杀手,但能从一众男杀手中脱颖而出的少之又少,这个主业是制香师的女杀手,便是其中一位。
只是有关她的档案,并没有具体记录在那个册子上,她是天星阁所有杀手中,唯一一个身份被保密的杀手,恐怕只有阁主东方忱本人,知道她在世间的真实身份。
赫连祁打发了乌潮涯回去上课,刚到房间,他就再次打横抱起容嫣,把容嫣放到床上后,他也躺了下来。
赫连祁抱着容嫣,一只大手挑开容嫣的衣衫,覆盖到她的小腹上,如以前那样,很有技巧和力道地按揉着。
容嫣感觉很舒服,赫连祁愿意伺候她,她当然不会拒绝,语气凉凉地问:“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了,你要想上我的榻,就代表着愿意做我的男宠了。”
“嗯,我愿意。”赫连祁埋首在容嫣肩上,闭着眼吻容嫣的脖子,很认真卑微地应着容嫣。
他早就愿意做容嫣的男宠了,不要名分,做太后娘娘见不得光的情人。
但,容嫣只能有他一个男宠,要养其他的男宠,他就全都杀了。
现在他表面上哄着容嫣,为的是能上容嫣的榻,暗中,他是绝对不会让容嫣收了东方忱等人为男宠的。
他只会搞破坏,哪怕是让容嫣的谋划毁于一旦,容嫣更恨他,他也会这么做。
呵,容嫣心里一阵冷嗤,赫连祁怎么可能愿意做他的男宠呢?
他只想做江箬瑄的。
他嘴上答应,不过是因为还想玩弄她的身子,想继续冒充顾轻舟,在她身边为江箬瑄打探消息。
“兄长真好,其实我很喜欢兄长。”容嫣抬手抚着赫连祁的脸,潋滟的眸子里带着情意,“除了沈丞相,我最喜欢的就是兄长了。”
“不过现在沈丞相不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我对他的感情也淡了,我会越来越喜欢兄长的,虽然以后我会养很多男宠,但兄长的地位永远都是最高的。”
他不是要做男宠吗?
那就让他做,她送给他无数顶绿帽子,羞辱他。
赫连祁因为容嫣的前半句而扬起了嘴角,直到听见容嫣后面的话,赫连祁的目光陡然暗了下来,却竭力平静道:“好,兄长会让妹妹更喜欢。”
等容嫣睡着后,赫连祁的金眸里剧烈翻涌着,脸上显现出纹路来。
他的手不自觉地移到容嫣纤细娇嫩的脖子上,神色是死寂的,没有任何一点情绪,手指在一点点收紧。
她不爱他了,她要养很多男宠,这样的女人他倒不如杀了,将她做成冰雕,锁住她的灵魂,让她一辈子都逃不掉,只能在自己身边,没有机会要其他男人……赫连祁的神智渐渐丧失。
他在蛊王的反噬下像极了一个没有思考能力,六亲不认的行尸走肉,只想按照他所想,摧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