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颠倒黑白的功夫还真是了得,明明有证据为证,你还能睁着眼睛把过错推到别人头上。
怪不得你男生女相,长着一双狐狸眼,还真是骨子里就喜欢撒谎,只可惜,你再怎么巧言令色,真理都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你的女伴已经因为你的恶念付出了生命代价,你再不老实,你的结局就会像你女伴一样。”乔燃目光没有温度地看着宋羽渊,就像在看一具腐烂掉的死尸。
乔燃的目光让宋羽渊觉得她想要弄死他,真的会容易到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想弄死我?你知道我背后有谁给我撑腰吗?你敢动我,温时墨绝对不会饶你的。”宋羽渊强装镇定将温时墨拉出来当靠山。
“你未来姐夫连你亲姐姐被拘留都不保她了,他还会护你?就算他温时墨护你,我也能连他和你一块弄死。”乔燃目光睥睨地看着宋羽渊,身上散发着目空一切的强势。
宋羽渊被乔燃身上的强大气场吓了一跳,以前他从不放在心上的小角色,居然能散发出这么强大摄人的气场。
看来以前他是真的低估了乔燃的实力。
以后不能再贸然行动。
“好大的口气,居然还想弄死我姐夫,你以为你会骑辆车,会点武功,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吗?”宋羽渊嘲讽地说。
乔燃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地笑:“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敢说,但弄死你还是轻而易举的,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连我和他一起弄死!”
一道冰冷如九尺寒冰的声音在乔燃身后响起。
乔燃身体一僵。
世界上最大的尴尬莫过于……
吹牛耍狠被本尊在背后听到了。
乔燃很快稳住,转身目光平静的看向温时墨。
“我相信温先生是一个站在公平正义那一方的人,如果温先生非要一叶障目,包庇黑恶之人,那我也只好为正义勇敢一战。”乔燃说完不等温时墨回应,越过他身边径直离开。
乔燃以为温时墨听到她要弄死他,不会那么轻易让她离开,当她走出病房,不禁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温时墨也回头看向她,原本寒凉的黑眸变得柔和复杂,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那抹柔和立刻化为利刃般的寒凉。
所以之前那柔和的目光是她的错觉?
一定是她的错觉!
她把他心尖宠送进监狱,他碍于全国网友盯着,怕徇私被网友喷温氏集团,不得以不救宋晚晴。
心里对她恨死了。
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好眼神?
乔燃用一抹更加冰冷的目光瞪了温时墨一眼转身离开。
宋羽渊看到温时墨关门,满脸赔笑地道:“姐夫,没想到你这么忙,还抽空来看我,真是太谢谢你了,乔燃她把姐姐诬陷进拘留所不够,还恶意报复我,让我从几十米的高空瀑布摔下去,你一定要帮我作主。”
诬陷?
如果没有看到监控证据,他还相信宋晚晴是冤枉的。
毕竟,乔燃那个女人给他的印象就是心机深重,带着一身秘密嫁给他,是神秘莫测的人。
但监控证据清清楚楚的拍到宋晚晴的面部表情。
她是铁了心要诬陷乔燃,当众毁乔燃名声,要置乔燃十年牢狱之灾的。
乔燃不过是自卫反击,怎么在他们嘴里,就变成了诬陷?
温时墨坐在沙发上,目光森凉地看着宋羽渊。
“报仇?网上视频看不清楚,但速滑赛那天我在现场,我清楚的看到是你三番两次对乔燃不利,试图致她于死地,你一个害人者说让我给你作主?”
在温时墨强势凌厉的目光逼视下,宋羽渊心里慌乱至极。
他没想到一向不喜欢凑热闹的温时墨竟然在比赛现场观看。
“姐夫,我不是故意要撞她的,只是一想到姐姐被关在拘留所,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名声尽毁,心灵受挫,就特别心疼姐姐。
一时鬼迷心窍就想要攻击乔燃,为姐姐报仇,请姐夫看在我是太过心疼姐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乔燃的事情。”宋羽渊连忙一脸悔意地解释。
宋晚晴没有出诬陷乔燃,被乔燃当众打脸的事情之前,宋羽渊在温时墨面前是底气十足的。
时常以准小舅子的身份警告温时墨要对他姐姐好。
若是不对他姐好,他就和温时墨拼命,或者不让他姐姐嫁给温时墨。
但他姐姐出了事,温时墨又任由他姐姐被拘留那么久,宋羽渊也就没有了底气。
同为男人,他知道男人讨厌女人两面三刀的模样。
一旦没有温时墨当靠山,宋家在安城又算个屁的豪门?
温时墨心底更加寒凉。
不愧是姐弟!
连犯错之后的措辞都是一样的。
“hot这个项目我也有从中插手,hot项目必须要完完的呈现出来,乔燃不仅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亦是我的前妻。
即使我对她再没感情,她也曾是温太太,现在更是我父母认下的干女儿,你们若再这么针对她,就别怪温家不给宋家面子。”温时墨冷冷的说完不等宋羽渊回应,转身离开。
温时墨走出病房敲了几下对面沈慕白的病房门。
“请进!”
温时墨走进病房,看到沈慕白正坐在病床上的饭桌上处理文件,他的助理萧岩站在一旁。
“哟,今天是什么风把日理万机的温总吹来了,难怪我一直觉得今天的病房荣光万丈,原来是温总要来了。”沈慕白声音震惊地笑道。
“萧特助,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沈总说。”
萧岩目光看向沈慕白,接收到沈慕白同意的目光,萧岩走出病房。
“哟,这不是睡在我下铺,大名鼎鼎的守财奴萧大贱人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遇到这么晦气的人,一会回去要用84消毒液好好洗洗了。”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周煜,看到走出来的萧岩,冷嘲热讽的说。
周煜和萧岩是北虹国最好的大学帝都大学,睡在上下铺的大学同学,宿舍一共住了六个同学,六人感情非常要好。
周煜和萧岩家庭条件最差,周煜从小父母双亡,是由瞎了一只眼睛的奶奶捡废品维持生计的。
周煜从小学就开始和奶奶一起捡废品,初中就开始进货倒腾,到了大学,有了奖学金,奶孙俩相依为命的日子渐渐好了一点。
虽然还需要精打细算过日子,但没有周煜小时候那么穷苦了。
萧岩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虽然他母亲比周煜奶奶年轻很多,但她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日子过得并不比周煜家好。
而且萧岩一心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并没有像周煜那样灵活赚钱,生活的重担全压在她母亲一个人身上。
萧岩大三那年,他母亲心脏病突发心梗被送到医院抢救。
他们宿舍的五个人借钱给萧岩母亲凑医药费,一个比较富有的同学一下拿出十万,一共凑了二十万给萧岩,让他给他母亲治病。
几天后,萧岩穿着一身丧服回到宿舍,哭着说他是一个孤儿了,再也没有亲人了。
宿舍的人都说他们就是他兄弟,不管以后如何,都会把他当亲兄弟对待。
萧岩从大三到大四的生活费,是他们五兄弟共同出的。
直到大四毕业,大家各奔东西在外面找工作时,无意中听到萧岩和她女朋友说出国留学的事情。
大家才知道他们凑的那笔钱,他根本就没有给他母亲用,而是被他偷偷存下来,为以后出国做准备。
他们质问他为什么不用钱救他母亲,他说他母亲说她是将死之人,花再多的钱也是浪费,与其把钱填她这个无底洞,不如留在学业上,改变他穷苦的命运。
虽然他们觉得萧岩母亲说得对,但萧岩真的听话把那笔可能救他母亲生命的钱昧下来,并且心安理得享受他们两年的供养,还是让周煜他们觉得无比心寒。
觉得他这样一个把钱看得比亲情还要重要的人,不配和他们做朋友。
从那之后,他们和萧岩绝交。
五年之后,萧岩再次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以沈慕白助理的光鲜身份。
如今年薪千万的萧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为生活拮据的穷小子,但他们依然看不起他这个守财奴。
“周煜,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这几年我一直想弥补你们,你们就不能原谅我吗?”萧岩姿态放低,目光乞求地看着周煜。
萧岩把高于当年十倍的钱还给他们,他们都没有收。
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救的人,他的钱他们收着烫手。
“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你对不起的是你母亲,你现在每天午夜梦回,会不会梦到你母亲被病痛折磨的惨死模样?也对,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又怎么会做梦呢?”
“周煜,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自责愧疚中度过,事情过了那么多年,你就不能放过我吗?”萧岩红着眼眶,声音沉重的低语。
“那你就滚出我的视线,别让我看见你!”周煜说着转身,不再看萧岩。
萧岩转身走到距离周煜十米远的椅子上坐下,背对着周煜。
周煜转身,看着萧岩挺直如松的背影,一直十年前,在大一新生课上,他坐在整个班级中,是唯一一个穿着白衬衫,身体做得像松柏一样挺直,拿着笔记认真书写笔记。
他是几十人中,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人。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资格,他母亲宁愿放弃治疗,也要改变他的命运。
他们作为外人,真的要一直这么计较下去,一次次戳他心底的最痛处吗?
只是想到沈慕白,周煜心底的柔软又犹豫起来。
虽然没有抓到证据,但他家温总说沈慕白不是一个好人,他就觉得沈慕白不是好人。
一个为不是好人服务的人,又会是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