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大,这四员大将进了杨勇的营帐,其实他们都没急着休息,都猜想着那白卷上的内容,奸细是谁,有何奸计,说不定主公会喊自己,等等。因此,他们听说杨勇让进帐议事,很快便到齐了。
施完礼后,杨勇让他们都坐下,这四个人心里有些敲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但要是吐谷马贼使用反间计,那就不好说了,因此四将都看着杨勇的表情,见杨勇并未生气,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杨勇坦然地从怀里把那封信拿出来,让他们传看,三个人看完后又给不识字的杜义解释了几句,四将看明白后有吃惊的,有欢喜的,有大惑不解的,沉思了片刻后,大将张继尧先施礼道:“不知主公做何打算?”
“此等好事,安能推辞?本帅准备按约赴宴。不过,本帅还是想听听众位的意见。”杨勇有些喜不自胜。
张继尧眉头紧锁道:“主公,这太危险了吧!属下认为这很可能是吕珂兄妹的诡计。他们忌讳主公的神勇,短时间内又攻不下城池,另外我们的援兵在望,他们这是黔驴技穷才想出这阴毒的一招,主公且莫以身犯险啊。”
“是啊主公,张将军所言极是。前者他们的公主被抓,虽然主公大义把她放了,可他们免不了心生妒恨,主公今天又当众冒犯了玉镜公主,这明显就是他们兄妹摆的鸿门宴,想复仇寻耻,主公千万不要上当。”罗方也插话道。
“哈哈哈……那不叫冒犯,那叫魄力,那叫征服!”杨勇笑着给纠正道。
“末将用词失当,末将该死。”罗方赶紧欠身离座,施礼请罪。
“本帅一句玩笑话,方将军何必认真,快快请坐。”杨勇笑哈哈地把他扶到坐位上,继续道,“两位将军所言都是至理明言,但是凡事都有对立面,即矛盾的两面性,没有矛盾的事物是不存在的,比如利害相连,安全与危险并存,成功与失败也往往是一念之差。
这次赴宴的危险性当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本帅若失约了,定然落下笑柄。而本帅按时赴约了,一旦成功了就能化险为夷,形势将对我们更有利,双方罢兵休战,兵民免刀兵之苦,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能腾出手东进,支援薛家父子,痛击杨义臣和来护儿的兵马。说不定一鼓作气还能杀进长安,推倒昏君。这么有利的事,值得本帅去涉险。尔等以为呢?”
“主公谋深虑远,我等不及也。若果真要去,须多带些兵将。”四将点头道,心里仍然不踏实,但都佩服杨勇的远见和胆识。
杨勇点头,心说,说服你们真不容易啊,老子把马克思的矛盾论都搬出来了,凭心而论,这个妞得泡得风险是有些大。不过凭二十一世纪的泡妞经验来判断,玉镜公主应该被老子征服了。如果真的有诈,老子也没什么可怕的,当年的关云长敢单刀赴会,赵子龙单枪匹马能在曹操的百万军中杀个七进七出,老子现在也有赵云的九成功力,决不能给他老人家丢脸,惹恼老子,一杆枪也能搅他个人仰马翻!
这时,杜义上前施礼道:“既然主公去意已决,末将不才,愿和主公一同前往。”
听杜义这么一说,其余三将也都跪下了:“末将也愿保将军一同前往。”
杨勇让他们都起来道:“本帅原本打算单枪匹马前往赴宴,经你们这一说,本帅改变注意了,明日就让杜义兄弟一人陪本帅前往吧。其他人严守城池,我不在时城中有什么事,你们三将协商解决。如果本帅真遭了不测,你们也不必惊慌,公冶将军的大队人马马上就到,你们就听他指挥就行了。”
其余三将一听就惊住了,心说,只带杜义一人?其余的一兵一卒都不带?吐谷马贼有十万之众,这不是开玩笑吧?但看杨勇一脸正色的样子,赶紧齐声应诺道:“主公何出这不吉利之言,我等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主公此去定能够化险为夷,马到功成!”
夜早已深了,杨勇命四将回营休息。
第二天上午巳时,杨勇和杜义内藏利刃,外穿甲衣,披挂整齐后,飞上身马,带上各自的兵刃,两人两骑就出城了。
张继尧、罗方、蔡桓等将士出城相送,临行时,三将看杜义年轻,百般叮嘱。
杜义在马上充众将报拳道:“各位将军放心,末将纵使肝脑涂地也要保主公平安归来。”
杨勇让众将回城,和杜义二人二骑飞马过了护城河往吐谷浑的兵营而来。
五里地,纵马就到。这时,早有兵卒飞马报于吕珂兄妹。
二人刚到营门近前,营门里锣鼓齐鸣,吕珂和玉镜公主带着众将接出来了。
杨勇一看,吕珂兄妹均没穿甲衣,手下将士也大都是一身的便装,卸下甲衣的玉镜公主显得更有女人味儿,一身短小打扮的淡紫色女儿装,将她那凸凹有致的小身材衬托更加有形。但身后仍背着弯月双刀,眼角眉梢带着几分厉气,像个侠女。
与此同时玉镜公主也在打量杨勇,慢闪秋波,粉面微红,含娇带羞,如出水芙蓉。
吕珂一见杨勇只来了二人二骑,心里一翻,心说,这杨勇胆子也忒太点了吧,他难道就不怕我给他玩点阴谋诡计?吃惊之余,满是佩服。
这时,双方已经很近了。吕珂兄妹赶紧下马,吕珂双手抱拳当胸,满面春风道:“兄言而有信,真英雄也。吕某迎接来迟,当面赎罪。”
杨勇也跳下马来,把马匹交给杜义,往前紧走几步,也一抱拳乐哈哈道:“吕兄不必客气,兄之生辰,小弟安有不来之礼?”
“请。”
“请!”
两个人携手揽腕,就进了吐谷浑的骑兵营,里面张灯结彩,布置非常隆重,跟中原人不大相同,但喜庆的气氛非常浓。
这时有人把杨勇和杜义的马匹接过去了,杜义早把杨勇的大枪拿在手中,不离杨勇身边左右,其他人在后面也紧紧跟随,如众星捧月一般,把杨勇二人接到了“贵宾大厅”。
分宾主落坐之后,杨勇一看这大帐非常阔气,中间一块平地算是个舞台,有几个胡人鼓瑟伴奏,正中间有几对美女都穿着奇服异装,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舞台的对面算是下垂手,也摆了好几桌,高矮胖瘦,全都卸去甲衣,一身新便服,坐得满满登登的,不用问,都是吕珂的大将。
杨勇扫了几眼,杜义执枪就立在杨勇身后,目不斜视。吕珂亲自坐陪,其余众将也想让杜义弃枪坐下痛饮几杯,被杜义一口回绝,这些人也只得做罢。
这时吕珂吩咐一声:“开宴!”
话音刚落,众人全都都站了起来,杨勇也跟着站了起来,齐声恭祝吕珂“生日快乐”。
吕珂端着高脚杯高声道:“谢谢各位,今天是本宫的贱降之日,各位的祝贺令本宫非常高兴。本宫最高兴的是,今天还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就是杨勇兄弟,来,都满上,让我们痛饮三杯!”说着,吕珂一仰脖把酒喝干。
杨勇端起酒杯要喝,杜义暗中碰了碰了他,意思是小心蒙汉药。杨勇心说既来之则安之,畏首畏尾的,被人耻笑胆小如鼠,还不如不来。再说了,没进入话题之前吕珂兄妹应该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遂佯装不知和众人也都把酒喝了。
几杯酒下肚后,又吃了几口菜。吕珂等众将和杨勇也都寒暄已毕,酒过三巡,菜过无味,吕珂命歌舞撤下,其他几个桌子行酒之声也小了下来。
杨勇知道,要进入正题了,表面上坦然,心里也有几分紧张和忐忑。
果然吕珂笑着对杨勇道:“杨兄今年贵庚啊?”
哦,这是问老子多大了,遂赶紧应:“啊,虚度光阴十七载。”
此言一出,满桌哗然。杨勇一机灵,真他妈见鬼,十七岁哪行啊,与那个杨勇年龄明显不符啊,赶紧补充道:“后随父亲兄弟练习武艺十载,又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十载,这样算来,小弟今年也三十有七了,哈哈哈……”杨勇说完自己都笑了,算是自我解嘲吧。
吕珂也笑道:“杨兄真是幽默,比本宫还年长五岁,却自称小弟,太过自谦了。不过本宫看着杨兄可不像年近不惑之人呀,倒像是十七的样子,哈哈哈……”
“吕兄完笑了,在下倒是想十七,二十七也行呀,可岁月不饶人呀!”杨勇淡然一笑道。
这时大将桑木达把话接过来了,紧盯着杨勇道:“杨兄果然豪爽,这三十而立,四十不惑,都是男儿成家立业的黄金年段。昨日两军阵前,杨兄的惊世骇俗,想必不是一种不负责任的鲁莽之举吧!”
“哦?这位兄台,既然说到‘责任’二字,在下愿闻其详!”杨勇一抱拳,心说,终于扯到正点上了。
“呵,杨兄明白人,若非要在下说破也无妨,那在下就直说了。”桑木达说着,看了看了身边的吕珂,吕珂微微点了点头,桑木达继续道:“杨兄和我家公主早就结下不解之缘,既然杨兄如此喜欢我家公主,我家公主也非无情无意之人,打算以身相许,不知杨兄意下如何呀?”
杨勇一听心中高兴,我*日,这样的美女以身相许?真的假的?还问我意下如何,老子一百个同意!他刚要表态,瞬间想到了自己现在还有萧美娘,不由得眉头一皱道:“这个嘛……”
旁边桌子上的乌里托银听了,早就压不住火了,抓住这个时机,冲旁边桌子上的扎木罕递了个眼色,扎木罕会意,冷不丁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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