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支人马为数不多,为首的是两员大将,都是满身的甲衣,一员生得人高马大,最大的特点是脑袋大,鸟翅环得胜钩上挂得着车轱辘大斧。
另一员将生得白净面皮,微微有些小黑胡,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有些文弱书生气,脸上透着忠厚,白马长枪,窄一看,跟玉面寒枪罗成有几分相似。
人群中的杨勇一看可乐坏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左膀右臂程咬金和罗松,二人带着几百名卫队赶到了。
原来,李世民一心想抓杨勇,但李建成百般阻挠,李世民连夜见李渊请下旨意后,连夜搜查罗府和程府,结果一无所获。
没有抓到人便没有证据,因此李世民便没法给程、罗二人定罪,因为罗松和程咬金位高权重,要罢他们二人的官,治他们的罪也不是容易的,证据确凿了还得有一定的程序,至少得有李渊的旨意,而他现在只顾搜拿杨勇了,尽管已经断定二人是假意投降,但也没时间处理这事,因此二人表面上仍然是大唐的大将军。
李世民对二府撤了包围之后,对太子一派的府门又进门了包围搜查,这些事程咬金和罗松当然都知道,但他们并怎么担心杨勇的安危,因为有太子李建成的庇佑和二妃的计策,再加上李建成、李元吉和刘文静在外面周旋,因此他们派出人打探消息,在府里佯装不知,把老夫人安顿好之后,把亲兵卫队集合来,披挂整齐,他们在府里就做好了打仗准备。
后来,刘文静派人来给他二人送信,说是皇后出面了,要他二人带着官印赶到现场喊冤辞职。
二人一听知道是出场的时候了,命心腹之人在府上保护好老夫人,这才带着亲兵卫队带上他们的官印、官服、令箭等来到二妃宫外。
自古以来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窦皇后是一介女流,虽然贵为皇后,知书达礼,但他母仪天下可以,在处理朝政上完全是没有经验的外行,而且她今天碰到的不是一般朝政问题,而是她一生中令她最棘手的事。
四个儿子分成两派,要兵戎相见,各说各的理,加上刘文静、裴寂、长孙无忌和房谋杜断这些智囊各执一词,还有张、尹二妃哭哭啼啼,寻死觅活,要她作主。
窦皇后完全懵了,觉得谁说得都有理,一会儿认为秦王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太子是秉公执法,无可厚非。可一会儿又认为太子恶贯满盈,滥施权威,残害手足,罪不容诛。最后,竟然没了注意,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该如何处理。把两个儿子都杀了,她也真下不了手。
正当窦皇后陷入两难时,罗松和程咬金又跪倒在她面前,把官服和官印、令箭等往上一献,要辞官还乡,归隐山林。理由当然是,二人本来为大唐忠心耿耿,现在却无端被秦王套上假意降唐,勾结杨勇的罪名,屡次围府,进行搜查,没搜到人却闹得满城风雨,这差使没法干了。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个儿子的官司还没断清,程咬金和罗松又来添乱。
要知道他们二人辞职也绝对不是小事,一个是兵部尚书、镇国大将军,一个是右武卫大将军,一个是正二品武官,是一个正三品武官,这两个朝堂大员闹着要公然辞职,怎么答复?别看她是皇后也做不了主,也得李渊定夺。
窦皇后焦头烂额,最后她谁的罪也没治,也没答复程罗二人的辞职问题,而是下了一道懿旨,她要去见李渊请旨定夺,旨意没下来之前,让这些人全都解散,各自回府,当兵的回营,等候真龙天子的圣旨。
这样,李建成和李世民又被释放了,哥四个和刘文静、裴寂、长孙无忌、房谋杜断、罗松、程咬金等跪倒高喊遵旨,并恭送皇后娘娘。
窦皇后在段、刘二位大将军带着御林军的护卫下,离开了二妃宫,去了养心殿见李渊请旨去了。
李建成和李世民送走了窦皇后,不敢明令抗旨,只得各自收兵。
杨勇一看,妈的,又没打起来,这怎么行?要这样下去,老子给你们哥几个策划的创新版玄武门之变,什么时候才能上演?李渊病重没法出头,窦皇后其实就是无力应对,现在让他们双方打起来正合适,借机把李世民干趴下,这趟并州之行也算没白来。
杨勇想到这里,对白玉递了个眼色,然后四个人从李建成的队伍中冲出,杨勇手执长戟带头高呼:“这太不公平了,我们力挺太子,宰了反贼李世民!”四个人叫喊着各执手中的枪刀杀向李世民的队伍。
这四个人虽然穿着普通甲衣武士的衣服,此时也没骑马,但他们这一伸手,无人能敌,加上李世民的人马也没想到有这一招,因此,眨眼间,死尸倒了一地,光死在杨勇大戟之下的唐军将士就有十几个,李世民的人马当然不能瞪眼等死,有自卫的,有跳跑了,有叫喊的,李世民的队伍就有些乱。
罗松和程咬金一看,杨勇他们动手了,两个人各摘兵器,摧马也杀入李世民的队伍,这下李世民的队伍大乱。
李元吉和刘文静巴不得打起来呢,他们早就想把李世民干趴下,只是皇后娘娘刚走,又有旨意,没人带头,他们不敢,现在一看杨勇等个人挑头了,二人心中高兴。
李元吉提马到李建成近前:“大哥,动手吧,借机除掉李世民,机不可失。我们弟兄之间迟早得有这一天,现在我们不动手,有一天必其他所害。”
刘文静也跟着帮腔:“是啊,太子殿下,您就别在犹豫了,你今天就是不动手,这件事李世民等人也得把罪名安得到您的头上,加上以前那些事,陛下怪罪下来,是什么后果您可得想清楚了,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其实,李建成也想动武,除掉李世民是他的梦想,几次都没成功,今天费了这么大劲儿,本来是名正言顺,没想到皇后来了,一阵风一阵雨的,结果还是达不到目的,让等旨,李渊的旨意再下来肯定对他不利。既然杨勇等人已经带头了,李元吉和刘文静说得对,看来不动手也不行了。
想到这里,李建成点点头,一声令下,带着人马呐喊着杀向李世民的队伍。
李世民来的人马可不少,不过虽然他有所准备,但他没想到李建成敢这么做,他们的母后刚走,他就敢带着人马公然抗旨,大开杀械,这就是要造反。
这时长孙无忌和房谋杜断也建议他,趁机灭了李建成,取而代之。
李世民一咬牙:“给我灭了这帮反贼,一个不久留!”
很快,数万唐兵唐将在皇城里混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