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和程咬金今天晚上也豁出去了,杨勇的六个夫人走后,二人把早就准备就绪的所有能战斗的人马全拉出去了,包括一部分受轻伤的,就这样也不足六万人,只有五万八千多人。
临出发前,二人还悄悄地开了个小型的战前动员会,千人长以上的军官都参加了,会上他们表达了今晚拿不下槊州城誓不罢休的决心。
按二十一世纪的时间来说,晚上九点多钟,秦琼和程咬金的人马已经全部就位,离槊州城二三里地,他们隐伏着,盯着城头上的动静。
二更刚过,城头上果然有了动静,火把晃动,喊杀声起。
程咬金救人心切,建议大举攻城。
秦琼也觉得是时候了,果断发动了总攻的命令。近六万人马跑步前进,夜幕下这支王师人头攒动,到了护城河附近,无数的火把亮起,把护城河到城墙这一带照如白昼一般。
秦琼知道,六万人马强攻坚城,兵力不足,因此他事先就布下了攻城方案,就是集中优势兵力从一个地方攻城,他选择是南城门一带。
近六万人马分成五个梯队,每一个梯队一万人,剩下八千多人马包括一部分轻伤的在内,编为中军,秦琼亲自统领,城破以后,他准备带着这些人再杀进城中。
攻城战在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中开始了,兵到一万,无边无沿,第一梯队的人马由一名万人长亲自指挥,夜幕下,一万人义军像汹涌的海浪一样一个冲锋就涌过了护城河,扑向城墙。
这时,城头的突厥兵将开始还击,首先当然是射程较远的弓箭,一时间无数的箭支呼啸着射向天空,又如雨点般袭向义军的队伍,义军中箭者不计其数。
但义军都不怕死,冒着箭雨冲到城下,弓箭手找有利的位置往城上射箭,城上突厥兵将中箭裁下城头者也络绎不绝,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义军的登城勇士竖起云梯往上就爬。
城头上突厥兵将有人指挥着,把数不清的滚木石块往下就放,这样,义军爬到路里被滚木、石块击中摔落城下者不计其数;还有的突厥兵将用刀剑砍向云梯,有的则把云梯推翻,这样,义军的登城勇士眼看要爬上城头的时候,云梯不是断了就是翻了,梯上的登城勇士纷纷摔落城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时,撞城车也被推过了护城河,冒着箭雨来到城门下,上百人推一辆撞城车,狠劲儿地朝城门上撞去,每撞一下,厚重的城门都发出沉闷的响声。在撞击的城门的过程中,推撞城车的义军不时有人中箭倒下,但很快又有义军将士补充上来。
这时,城门两侧各有一架攻城战车,在义军将士的指挥操纵下,攻城车转动着巨壁,把一块块大石块准确地掷向城头,有的落到突厥将士中间,砸趴下几个突厥兵自不必说,有的落到城头垛口上,火星四溅,把剁口都砸塌了。
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秦琼和程咬金立马在护城河附近的一处高坡上看着。不一会儿,城墙附近到处都尸体,血流成河。
半个时辰后,第一梯队的这名万人长飞马过来了,气喘吁吁道:“将军,攻不上去,伤亡太惨重了,属下让弟兄们先撤下来了。这样攻下去得死多少人呀!”
程咬金把眼一瞪,“娘的,你找死是不是?攻城有不死人的吗?再去攻,攻不下城,你就别回来了!”
这名万人长答应一声,拨马刚走,被秦琼把他喊住了,“等等。伤亡多少?”
万人长施礼道:“回将军的话,准确数字没有出来,粗略估计了一下,伤亡过半。”
秦琼一皱眉道:“程将军是个粗人,刚才的话你别介意,秦某已经料到,城中早有准备,但我们不这样攻城,王爷和六位夫人就危险了,因此今天晚上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把这座城拿下来。你带着本部人马先退到后方休整,让第二梯队的人上。”
“诺。”万人长施礼后走了。
时间不大,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又响彻底夜空,同样惨烈的战斗接着上演。
半个多时辰后,有人来报,“禀将军,郝将军不慎中箭身亡,第二梯队的人马死伤大半,士气低落。”
“传我的命令,让他们撤到后方休整。第三梯队接着上!”
“诺。”报事的小校飞马传令去了。
又半个多时辰后,第三梯队的人马又败下阵来,程序都差不多。
听着惊心动魄的伤亡数字,看着城墙附近堆积如小山的尸体,秦琼眉头紧锁,那名万人长说得不错,硬攻得伤亡多少人呀,攻下来还好说,要攻不下来,我们就是千古罪人。但是,事到如今,决不能半途而废!
“娘的,真邪门了,这次老程要亲自上!”程咬金主动请缨。
秦琼叮嘱几句后,第四梯队呐喊着又冲过护城河,向城墙扑去。这次程咬金和第三梯队指挥官——那名万长冲在最前头……
一个时辰后,得知第四梯队的这一万人马只剩下三千来人,秦琼赶紧传令,让他撤回了护城河这边。
这时,程咬金提着大斧子跑过来了,秦琼一看,太狼狈了,程咬金不但没了战马,连战靴还跑掉一只,脸上身上全是血,“兄弟,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程咬金晃着大脑袋骂骂咧咧,“二哥,老程没事儿!他娘的,城中到底有多鞑子呀,不行,老程还得去,不杀光他们老程就不回来了……”
秦琼把他拦住了,“兄弟不要再攻了,这样下去弟兄们都搭上去,也攻不下来。”
程咬金听了这话,眼一下子就瞪起来了,“二哥你说什么?你打算就这样收兵了吗?不救王爷他们了吗?”
“兄弟别急,要那样你还不跟二哥拼命呀,但是我们须得有个策略,不能再让弟兄就这么卖命了。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不能再造孽了。”
“二哥快说,有什么策略?”
“让秦某想想……哎有了!”秦琼眼珠一转,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