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叫可卿的,是北周人在大雍的暗探,而这几座青楼,是他们获得并传递消息的场所。
那个周掌柜,也是北周的探子,他们是故意让齐炎接手这几座青楼的。
之所以绑了兰英,是接到了密令,有人要她。
而下达密令的人,她从未见过真面目,提供不了任何信息。
只知道约定了子时会有人带走兰英,没有想到策世子妃能够第一时间就找了过来。
墨云策问道:“那个下达密令的人,有什么特征?”
可卿此时也不再保留,“奴家只在他右手的虎口上,看到有伤痕。”
“除你和周掌柜以外,北周的探子还有谁?”
“我只知道周掌柜,消息都是他传出去的,收集消息的姑娘们都是大雍的。”
墨云策立刻召出暗卫,将周掌柜抓回来。
可惜,晚了一步,刚才将周掌柜放走后,他就被人刺死。
“这条街上藏龙卧虎啊!”
芮锦希说道:“我们还没有撤走,凶手一定还未曾离开。”
她对墨云策道:“重新将人集中起来,一个一个的查。”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时,长乐街灯火通明。
墨云策加派了人手,兰英和翠儿被墨云杰先送了回去。
武勇毅带着悬镜司的人前来帮忙。
芮锦博负责东面的青楼,武勇毅负责西面的青楼。
白广睿也想帮忙,被墨云策劝阻,“此事有可能涉及到白家,你还是避嫌的好!”
白广睿闻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难受之时,太子也来了。
“长乐街出什么事了?这么大阵仗!”
“现在还不方便说,太子殿下不若回宫等消息吧!”
“此事,已闹得沸沸扬扬,孤怎么可能无所作为?”
墨云策淡淡说道:“那就请殿下一旁观望吧。”
墨云策不冷不热的话,让太子心里不舒服,可这里是他说了算,只能和白广睿走到一旁等候,却看到了齐炎。
太子皱眉,询问道:“你怎会在此?”
齐炎沮丧的将事情经过告之,太子怒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为了避嫌,不再与他交谈,让齐炎的心里升起一阵寒意。
墨云策不理会他们,一直关注着芮锦希的方向。
芮锦希在查看那些姑娘们,这条街上除了那些商贩、龟奴、打手,这些姑娘们也是潜在的刺客。
卫喜、卫乐一左一右,紧紧地护在芮锦希的身侧。
每一个从芮锦希面前走过的姑娘,都高举着双手。
芮锦希开启透视眼,一一的检查。
这一条街近二十家青楼,几百个青楼女子,全部由她检查,眼睛非常的疲累。
“还有多少了?”
“禀世子妃,还有一百个。”
芮锦希心里抱怨:一条街居然有这么多靠皮肉生存的女子!
她揉揉眼睛,再次开始查验。
这时,一位身穿布衣,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上前,伸出了一双白嫩的手。
芮锦希在手上没有发现血迹,可她还是立刻警觉了,这双手,不该属于丫鬟。
她上下打量着她,衣服应该是新换的,上面还有折叠的痕迹,头发也很整齐,折腾了一下午,所有人的头发早已凌乱,她的却是整整齐齐。
芮锦希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仔细的看她的指甲缝,发现了残余的血迹。
“是你!”
面前的女人一使力,挣脱了芮锦希的禁锢,反手间,手里便出现一把匕首,刺向芮锦希。
卫乐反应迅速的要推开芮锦希,被芮锦希闪过。
只见芮锦希一个擒拿手,抓住了刺客的手腕,肩膀一顶,一个过肩摔,把刺客甩了出去。
时刻护着的卫左卫右立刻现身,抓住了女刺客。
卫喜上前卸掉了她的下巴,从她嘴里搜出了藏在舌下的毒药。
卫左一剑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防止她逃跑。
刺杀周掌柜的人是抓住了,但是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要彻查一番,避免再有奸细刺客。
太子想要白广睿参与,被墨云策拒绝。
“太子殿下还是不要插手悬镜司的运作为好。”
“墨云策,这么大的事,你不能独断专行。”
“殿下,悬镜司只对皇上负责,只有皇上有权利指派。”
太子被噎,面色不愠的离开,白广睿也不再自讨无趣。
齐炎小心的看着墨云策,“你再问问那个可卿,我真的不知道楼子里的事。”
“你可以回去了,希望你能够接受教训,将这几家青楼的契约交上来,它们归朝廷了。”
齐炎哪敢在有异议,忙令人回去取了地契、铺契,交给墨云策,没有提赔偿的事。
可卿和女刺客被带回了悬镜司,未免夜长梦多,墨云策连夜审问了女刺客和那个掳走兰英的男人。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北周的奸细与大雍的官员有联系,但具体是谁,他们不知。
而此次会掳走兰英的是那个大雍的官员特别要求的,其他再也问不出来了。
回王府的马车上,芮锦希靠在墨云策怀里,低声道:“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怎么把兰英也扯进来了?她才刚来京城呀,为何要掳她?”
墨云策轻拍着她的肩膀,也是满脑子问号。
北周人和大雍官员有联系可以理解,不是所有的官员都会死心塌地的忠于盛轩帝,总有人经不起诱惑通敌的。
可是,兰英会与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是想通过兰英控制百花谷吗?
可是百花谷避世多年,世人知道的不多,这些人又是如何知道兰英的身份呢?
榆园。
宣王妃一直等着他们回来,有着同样的疑问,“策儿,兰英被虏,是因为她百花谷少谷主的身份泄露了吗?”
“母妃,我也正有此问,朝堂上知道你们来自百花谷的人多吗?”
宣王妃想了很久,摇摇头,“除了你父王和皇上,应该再无人知道。”
墨云策和芮锦希都很纳闷,既然无人知道,那虏她的原因是什么?
芮锦希缓缓道:“会是与她一同出来历练的人中,有人出卖了她吗?”
“不可能!”
兰英走了进来,“与我一同出谷的人,都是与我亲近之人,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出卖我?而且,他们都往南边去了,我能保证不是他们。”
芮锦希不由的头痛,悬案一件连一件,件件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