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轩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大皇子,“你这话,出于何心?”
“父皇,儿臣是在为边关百姓和将士考虑,为他们忧心。”
芮锦淳直接站出来说道:“大皇子,战事现在是在北周境内,我大雍百姓安居乐业,为何忧心?”
“小芮大人,既使百姓无忧,可将士呢?打仗必有损伤,他们是百姓之子,丧子之痛,不是父母能接受的。”
“殿下,保家卫国,是每个大雍子民应尽的义务。”
“之前是保家卫国,现在已变质了。”
大皇子对芮锦淳严词反驳。
盛轩帝问他:“现在变什么了?”
墨云临没有听出皇上话里的冷意,按着自己的想法说道:
“现在是我们在侵略北周。”
“混账!”
盛轩帝猛的坐直了身子,指着大皇子鼻尖斥道:
“北周侵犯我大雍多年,一心要吞并大雍。这才打了多久,你就为北周说话,你是通敌了吗?”
大皇子慌得连忙跪下,“父皇,儿臣没有,儿臣不会。”
“朕看你有!”
盛轩帝的怒话让大皇子抖了抖。
“父皇?儿臣不知你为何要这样说。”
盛轩帝气道:“芮锦淳,告诉他,错哪儿了?”
芮锦淳领命,对大皇子道:“北周根本没有诚意,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若是给了北周缓冲的时间,他们会更凶猛的反扑。”
见大皇子还不明白,芮锦淳提醒他:“多年以来,一直是北周先出兵,大雍被迫应战。这一次,有世子领兵,谋略更胜一筹。北周不适应,节节败退,才会提出和谈,好有时间想出应对之法。”
“你可听明白了?”盛轩帝问道。
大皇子连连点头,“是儿臣愚钝。”
“哼!不懂就闭嘴,不要丢人现眼。”
大殿上与大皇子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
见皇子被训,一个个乖觉的闭嘴垂头。
太常少卿硬着头皮出列,向盛轩帝下跪求情。
“皇上息怒,殿下只是一心为民,没有思虑周全。”
他这话一出,有不少人附议。
“哼哼!思虑不周,就冒然发表意见,可见心智不成熟。回府闭门思过一月。”
大皇子连忙磕头谢恩,心里将芮锦淳恨的要死。
朝廷驳回了北周的请求。文书送到墨云策手里时,芮锦希让他另附了一份停战协议书。
北周和谈的使臣看到协议书,差点晕过去。
贺兰霖接过来一看:第一,要北周让出一半国土给大雍:第二,北周要向大雍称臣,每年上交岁贡:第三,北周要赔偿大雍,多年来饱受战乱的损失,黄金千万两:最后,贺兰峻在大雍白吃白喝一年,要结清银两。
贺兰霖看完前面三条,已是出离愤怒,看到最后一条,直接喷出一口血,贺兰峻果然是在墨云策手里。
他被戏耍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
贺兰霖一把撕拦国书,对使臣道:“回去告诉父皇,大雍没有和谈之意,对战到底。”
使臣叹气摇头,当下就要离开回皇城禀报。
临上马车前想起最后一条,又跑回去问贺兰霖,“大殿下,五殿下怎么办?”
“五弟早死了,那是假的,是墨云策的诡计。”
他其实想着是那个世子妃的鬼主意。
大雍帐内,收到探子禀报的芮锦希笑的肚子疼。
“过两日,让贺兰峻出现两军阵前,你们说,北周人会不会以为白日见鬼。”
元聪等人想了想那个画面,觉得会很有趣。只是……
“世子妃,贺兰峻在哪儿?属下这去把他抓来。”
石川憨憨的问话让芮锦希不知道怎么回答。
墨云策隐住笑意,替媳妇解围,“到时,会有人送来。”
“那太好了,属下们就等着看北周人见鬼了。”
芮锦希冲墨云策嘿嘿的傻笑,她太高兴,就忘记说话要把门了。
等到只有两人时,芮锦希靠在墨云策怀里,小声道:“还好有你在,不然,都不知道怎样圆话了。”
“怕什么?真有哪天圆不回来,就不圆。只要你不说,谁也不敢追问。”
“那是,我可是京城最嚣张的。”
墨云策笑着摸摸她的下巴,这些日子跟着他吃不好,芮锦希瘦了很多。
心疼的说道:“我倒希望北周皇同意协议,我们好早些回京,把你掉了的肉养回来。”
“想得美,北周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贺兰霖第一个就表示了意愿。
当天夜里,北周和大雍爆发了交战以来最激烈的一场战役。
因为在晚上,墨云策怕误伤了自己人,没有用软筋散。
实打实的短兵相接,墨云策让黑甲卫用上了圆头刀。
战役从子时打到天亮才结束。北周伤亡惨重。
各自打扫战场,芮锦希趁人不注意放出了贺兰峻。
墨云策一个石子打在他穴位上。
大雍的兵有利器,损伤不大,背的背,抬的抬,很快离开。
等北周派人过来时,战场上只有北周的士兵。
贺兰峻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腹中饥饿难耐,口干舌燥。
因为长时间没活动,他浑身发僵,眼皮都不掀起,摸到身旁湿漉漉的,以为是水,靠过去,张嘴便吸。
“啊!诈尸了!”
“是吸血的鬼!”
“鬼啊!快跑!”
入口的腥味刺激了贺兰峻,他终于睁开眼皮,望着周围的残肢断臂,他差点又晕过去。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一个大胆的北周士兵,执着剑要杀鬼。
赶巧了,这人认的贺兰峻,走近了发现是五皇子,壮着胆问,“你是人是鬼?”
“废话,本殿下当然是人。”
认出是北周士兵,贺兰峻缓缓起身,吓得那人连退几步,握紧手中的剑。
“您失踪一年了,怎么会在这儿?”
“本殿下怎会知道?过来扶我,这是哪儿?”
那人不敢靠前,回答道:“这里是战场,北周在与大周交战,刚打完。”
贺兰峻此时脑子很乱,只想快点离开。
他摸了摸胸口,扯下脖子上的玉佩,用尽力气扔过去,“这是我的信物,带我走。”
那人接过玉佩,上面还有温度,再抬头看看高的太阳,看来是人,不是鬼。
他抿抿嘴走了过去。
躲在暗处的元聪几人正在下赌注,赌贺兰霖看到贺兰峻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