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皇城。
使臣一回到皇城便向贺兰老皇帝禀报大雍的回复。
北周皇见他似还有话说,却是犹豫着不说。
“还有什么要说的,痛快说出来。”
使臣忙将芮锦希的和谈要求说出来。
“哼!要朕附首称臣,异想天开,还想让北周赔千万两金子,做梦!”
北周皇看向右手的武官,“范刚,朕命你率十万大军增援大皇子, 务必将大雍军,打出北周。”
“臣领命。”
范刚即刻要去点兵,北周皇身边的一位青年公子叫住了他。
“范将军,在下想提醒将军,大雍军能节节得胜,与他们用软筋散有关。您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公子说的,大家都知道,可我们没有那么多药材对付整个军队,你是想让本将投毒吗?弄不好,死的是自己人。”
“将军可以小范围的尝试。”被称白公子的青年眼角有颗红痣,正是英国公的没孙,白广平。
他又向范刚建议道:“在下研究了很久,发现大雍会反扑成功,并一直战无不胜,除了墨云策的确有本事外,还有一人最关键。”
“谁?”
“他的世子妃,芮锦希!”
使臣这时也道:“正是,这个世子妃很厉害,能参与军事。大皇子对她更是恨极了。”
白广平说道:“盛轩帝总说,策世子妃是福星。”
“呵呵,大雍的运气挂在一个女子身上,盛轩帝真够蠢的。”
范刚讥讽的说道,没有别的想法。
北周皇却道:“想办法除掉她,朕想看看会不会影响大雍国运。”
“会的。”白广平邪气的笑笑:“盛轩帝和宣王府对芮锦希纵容无度,芮相府更是唯命是从。她若出事,这三方必乱,那么……”
范刚明白了,“不说那远的,就是征北将军,立刻会乱了阵脚,我军便能转败为胜。”
北周皇笑了,“你负责打仗,联另派人去解决这个世子妃。”
……
北周皇宫深处。
“长姐,大雍军队太厉害了,北周恐怕不敌。”
“潜之,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长姐不知道吗?自那策世子灭了镇北侯,与北周正式交锋后,从无败绩,他现在已被传成了神。”
“那又怎样?只要皇上不认输,就会战到底。”
“我听到些风言风语,担心北周败了,皇帝会将你推出去平息民怨。”
“哼哼!真到那一步,死又何妨。”
“长姐!你要考虑后路啊。”
“后路?当年盛轩帝屠我满门,我们决定报仇时就已无后路。”
陶潜之见长姐态度坚决,劝不动,便说道:“大雍的消息传来,说齐郡王才是真凶。”
“潜之,这是盛轩帝的阴谋,别忘了,我们活着,是齐郡王的恩情。”
“长姐,你就没想过,他救我们的目的,就是利用我们对付盛轩帝吗?不然,当年为何非要长姐入北周后宫?”
“潜之,不得妄议恩人。”陶敏不愿去想,也不敢细想。
陶潜之无奈,只好告辞,“你在宫里小心。”
陶敏说道:“你走吧,别再进宫,想去哪儿去哪儿。”
“姐!”
“潜之,姐没有回头路了,这辈子出不了皇宫,你带着妻儿离开吧。为陶家保留血脉。”
“姐,你和我们一起走。”
“不行!别再说了,走吧。”
远处传来脚步声,陶潜之只知先行离开。
这一幕被潜进皇宫的暗探看到,不久后,消息送到了墨云策手上。
“这个陶潜之的危机感很强嘛。”
芮锦希佩服此人的敏锐,能看到事情的发展方向,只可惜……
“你会放过陶潜之吗?”
墨云策摇头,“他们可怜,也可恨。”
他可以不计较他们为齐郡王提供毒药,害他残废十几年。
但他们为了私仇,挑起两国战争,不可饶恕。
“他们自己蠢,被真正的仇人利用,现在发现了,还要一条道走到黑,该死!”
京城。
盛轩帝得知芮锦希提出的和谈条件,笑得贼兮兮的。
“芮岩,北周若真能答应锦丫头的要求,朕分你一点金子。”
芮相撇撇嘴,“皇上,那是天方夜谭,我宝贝闺女的要求,北周根本做不到。”
“也是,举北周全国之力,也拿不出一半黄金。”
盛轩帝叹气,“还是打吧,打到贺兰老贼俯首称臣。”
想到那一日,盛轩帝又笑起来。
“锦丫头真是好样的。”
“那是,我宝贝闺女是奇女子。”
一口一个宝贝闺女,眼气的盛轩帝怒道:“等朕的闺女找到,朕也每天叫宝贝闺女。”
“皇上,臣劝您,还是盼着是个皇子吧,是个聪明睿智的皇子。”
芮相是在暗指大皇子不够聪明,不是储君的最好人选。
盛轩帝自然明白。
太子死了多久了?最近有大臣陆续提出,要盛轩帝早点储君,以固国本。
盛轩帝置之不理。他心里有人选,但若真能找回他和瑜妃之子,那么……
哎!一切都还为时尚早。
大皇子府,书房。
“舅父,父皇迟迟不提储君之事,是在想着将皇位传给他那个未曾谋面的儿子。”
“殿下!一切皆无定数,如今连人都没找到,是否活着不知,是男是女不知,不必太忧心。”
“不是有人说在南边见过瑜妃吗?”
“那人是我们先查到的,已经做古,无需担心。”
“可有一人见过,必会有更多人见过。”
“画像是二十多年前的,并不准确。”
“可我这心里不踏实。”
“殿下,沉住气,我们现在不宜多说多做,一不小心就会出错。”
太常少卿在提醒他被禁足,闭门思过,就是他过于急躁造成的。
大皇子知道自家舅舅的意思,他这人有个好处,就是能听人劝。
太常少卿见他又平静下来,松了口气,“你二舅父虽然官职又低些,可他善交友,这些日子在朝上提议立新储君的人,都是能被我们所用的人,殿下可要记住。”
大皇子点头,“让那几人别在提了,免得父皇起疑。”
“殿下所言甚是!”
太常少卿生出一种儒子可教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