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浚继续说道:”这个案子看上去是偶然的,其实必然。近期,我们刑部也是焦头烂额,据报告此类案件各地频发,山西,河南,山东,北直隶,南直隶都有。各地州府巡检司能力不足,人员颇多却素质低下,而且待遇很低,遇到案子推诿扯皮,许多人都是前朝留任的,一个个滑头的不得了!有案子靠后,有好处靠前。
我建议重整治安队伍,刚才陛下说要裁军吗,应该裁撤下来的人加入巡检队伍,毕竟他们历经腥风血雨,面对歹徒无惧无畏,敢于行动。我想,不但要增加新的力量,原有的治安队伍要整顿,也要遴选考核裁撤,不能一个个尸位素餐。而且要提高官吏和普通办案人的品秩,增加薪水,提高伤亡者的抚恤金,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敢于勇往直前。
毕竟他们是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不知什么时候受伤甚至殒命,一旦出现伤亡,家庭顶梁柱倒了,他们的家眷糊口都很困难,女眷会不会走入娼门,子女会不会变成新的劫匪?这都是我们必须认真考虑的新的问题。下官就想到这些,请陛下责罚。”
“说得很好,责罚就不必了。兵部的阿哈尼堪,你给朕说说,应不应该裁撤军队员额?如果应该,你认为裁撤多少,裁撤哪些?裁下来的人如何安置?”
兵部尚书阿哈尼堪,作战还真是把好手,计谋百出,勇猛顽强,可谓南征北战,战功赫赫,不然一个非亲王的人不会担任兵部尚书。
阿哈尼堪说:“回陛下,奴才是从来没想过要裁撤员额的,对这个事情心中一点准备都没有,本来以为还要继续征兵呢。”
“没想过没关系,你现在就想,目前朝廷有多少支部队?都有多少人?每天需要多少粮草,多少银两,武器更新多少,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说说吧。”昌治皇帝说。
“目前在册的,八旗满洲共有兵将二十一万五千人,八旗蒙古有十三万七千人,八旗汉军有三十五万八千人,共七十万人。由于部队在外执行任务的很多,伤亡和招抚人数不断变化,上报速度没那么快,估计实际数字比这个要大一些。
目前在外作战和驻防的部队有四十五万,其中包括西域肃亲王十万,蒙古的英亲王五万,东北的豫亲王三万五,他们目前钱粮和武器都是并肩王提供的,没有走兵部,还有坎军的四个舰队,都是如此。博洛,勒克德浑,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的部队处于作战状态,他们共有十五万,每天消耗粮食七十万斤,肉禽蛋十万斤,草料一百万斤,军饷六千两,兵器战车服装等损坏费用一千两银子,折合起来每天耗费银子两万三千五百两,实际上目前仅能拨付到位的银子只有一万两。也就是说,眼下欠了不少军饷和粮草款。”
“哼,就这些银子,还都是并肩王私人捐赠给朝廷的,他已经累计捐赠了一千五百万两,还不算给四川杨展,东北多铎,蒙古阿齐格和西域豪格配置的新式火器何新师战车,坎军四个舰队的战舰,以及粮食和银子。目前户部每年收入国库,不过八百万两,这么大个国家,杯水车薪。”摄政王金大略道。
“阿哈尼堪,继续说,这些欠的银子怎么办?不要说找户部找朝廷要。”皇帝说道。
“陛下,摄政王,并肩王,依在下之见从战事和军费开支两个方面分析,有必要裁撤一定的员额。西域,蒙古,和东北有三位王爷率领近二十万大军坐镇,从东到西整个北方不说固如金汤,也是无人能够撼动的;从长江以南至广东到云南,战事已经平息,大局牢牢掌握在朝廷手里,海上有南征大将军率领的北海,黄海,东海和南海舰队,共近六十艘火力十足的战舰,海防方面也是无人敢捋三青朝的胡须。
所以,我建议暂时裁撤员额十五万,驻各省各州总兵镇的部队裁撤三成,八旗蒙古裁撤五成成,八旗汉军裁撤三成,八旗满洲裁撤两成,大体估算下来可裁撤二十万。除北方的留在当地从事治安和农垦外,其他的转入治安队伍,每年军费可少支出至少五百万两银子。”阿哈尼堪咬咬牙瞪瞪眼,痛下决心表示道。
“你能如此想,是用了心的,朕心甚慰。不过,魄力太小!你也知道战舰火力十足,每个时辰在海上跑二百多里,知道新式火器和新式战车每个时辰二百多里。
你没仔细算算,以前行军每日不过五十里,走的时候崎岖山路,泥泞小道,现在有了战车,宽阔坚实的大道,不行十天,新式战车用不了三个时辰就能到达战场,在精锐的骑兵都没我们快,何况我们还有可以满天飞的直升机。我们现在的战力,不是以一当十,而是以一当百!如果不考虑国土太大,东西南北长数千里,甚至万里,留下两成的军队都不少。
不但要裁撤,要大裁,朕以为可以裁撤至少三十万,具体哪里裁撤多少,你们去斟酌平衡。裁军还不够,如同任浚说的,一个捕员伤亡了,家里的顶梁柱就倒塌了,难道一个士兵,一个将军伤亡了,他的家就稳若磐石了?!
军队待遇要提高,要大幅提高,不能撒芝麻盐,军饷至少增加一倍才行,具体增加多少摄政王与兵部商议。你们还要考虑那些孤儿寡母,尤其是孤儿,怎么安置更好,是不是考虑给他们一些优惠啊。譬如,优先上学堂,免全部或部分学费,多给几亩良田,降低或者免除他们的税负等等。”
“朕以为,军队裁撤只是变革的其中一个方面,另一方面要在兵制也必须改革。目前是旗兵制和屯兵制混合,五年之内要撤销什么八旗满洲,八旗蒙古,八旗汉军,什么绿营,什么千户百户,牛录镇营讯统统都要撤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