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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甄司阍每天早上给胡延澜请了安,就带着仆役上街采办物品,回来时都要抬进一口箱子。每天夜里临睡前,也要到胡延澜房里禀报一天行事,问了安,才回屋去休息。

一天晚上,甄司阍来问安时,脸上没了往常的轻松愉悦,话语间夹带些许无奈。

胡延澜久历官场,察言观色惯了,这些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坐了一会儿,便问道,“甄兄莫非遇上什么难事了?”

甄司阍见胡延澜问话,叹气道,“大部分公差事务,已办得差不离儿,只是珠宝首饰,行情太高,照主人所列清单采办,已远远超出预算中的钱数,不怕大人见笑,小人现在所剩银两,已无法买齐清单上所列物品……”

胡延澜听罢,立时警觉起来,担心甄司阍要开口向他借钱。不等甄司阍把话说完,当即拿话来应对道,“行情起落不定,花费超支也是常事,甄兄不必在意,不妨先将已办物品送回,再带钱来采办不迟。”

甄司阍听罢,摇头叹道,“大人所言差矣。前日上峰送来信函,大人也见过,眼下府里办公乏人,公子婚期在即,此次公差,费时颇多,如不能办齐,往返周折,在 上峰那里,小人如何交差?”

害怕甄司阍开口借钱,胡延澜这会儿闭紧嘴巴,不再言语。

静了一会儿,甄司阍又叹了口气,抱怨道,“大人同乡,福临祥缎局的王老板,也太小家子气,大人上次把小人引见去后,看在大人面上,我一应衣料,全在他那儿定下,统共不过二千两银子,订金二百两,我已交上,说是挂帐,他不肯;说是要他派人随我回去取银子,他也不肯,非要见现银,才肯发货,真是小气。”

听到这里,胡延延澜心里有了底,左右自己随身也没带多少银子,便轻松下来,心中仗义起来,跟着感叹道,“市侩性情,甄兄不必介意,要是这样的话,明天我陪甄兄去,我来担保,看他有何话说?”

“大人来担保?”甄司阍见胡延澜说出这话,故作惊讶,连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大人尚未履新,就因这等小事,劳动大人,此事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小的。”

“嗯?”胡延延澜摇手说道,“看甄兄说哪里话啦?常言道,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你我兄弟一场,既在同署,又是替上峰办差,我替甄兄担保一笔买卖,有何不可?”

看胡延澜态度坚决,顿了顿,甄司阍略有不甘地说,“要能这样,回去后,我得到上峰那里替大人先报上一功。只是相识未久,头一次和大人共事,就让大人来做这样的事,实在于心不甘。”

“看,甄兄尽说见外的话,来日方长,将来我求甄兄在 上峰那里要办的事,还不知有多少呢!”胡延澜客气道。

二人说到深夜,越说越投缘,当下约定,明天一 当把这事儿办成,甄司阍就起程返回,交了差,等把公子婚事办完,就请郡守派人,专程来接胡延澜到任上。

直到更深,甄司阍才起身告辞,回房歇息。

还未到任,就为上峰建功立业,胡延澜欣喜过望,一 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起来,依然精神饱满。

甄司阍命仆人雇来车马,把事先办置的物品装上车,他和胡延澜二人乘轿,往福临祥缎局去了。

福临祥老板事先得知同乡胡延澜已谋得高就,今日见了,格外巴结,客套一番,请进客厅看茶。

甄司阍见时机已到,笑着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信不过小人,今日我请胡大人留在贵局作押,总该放心了吧?”

胡延澜也趁机打趣道,“那倒不坏,在 下宁愿久质于此,每日里老乡好酒好菜款待,总比整日里公务纠缠消受多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缎局老板情知胡延澜是为甄司阍挂帐一事来的,听完这话,颇难为情,红着脸应道,“既然有胡兄作保,还有什么话说?”说完,叹了口气,辩解道,“新丝上市时,小 弟囤了一批,压了不少本钱,所以日前甄司阍提出挂账,小 弟着实觉着为难,今日胡兄亲自出面,小 弟就是砸锅卖铁,也不敢推辞。”

胡延澜听了,特觉长脸,美滋滋地解释道,“眼下常州府办公乏人,公务冗繁,又忙着郡守公子的婚事,待郡守公子婚事忙完,赊账自然就来清算,兄弟何必多虑?”

“有胡兄担保,小 弟还有什么顾虑?”缎庄掌柜的说着,就吩咐伙计照单点货,只一会儿功夫,便办理停当。

甄司阍求胡延延澜写下欠据,交缎庄掌柜的收好,转身向胡延澜行了辞别礼,说道,“大人在这里陪老板说话,小人先去了,待婚事完毕,小人来接大人履新时,一并把银子送来。”说完,向老板拱了拱手,出门而去。

甄司阍一行车轿离了缎局,往码头上行去。

贾南镇事先已雇好接应的船只。翻墙虎兄弟正要卸车装船,甄永信说道,“不忙,一路上带着这些行装,多有不便,倒不如就地把货销掉,行动起来也方便。”

众人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在码头西街,找了一家货栈,压低价钱,把货销了。

二千两银子的货,只卖得一千多两。几个人把银子搬上船,吩咐船家启航,往杭州去了。

甄永信和贾南镇都是做过大生意的,曾经沧海难为水,做成局后,心里也不怎么激动。倒是翻墙虎兄弟三人,素常都是小庙里的鬼,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个个像火烧了猴腚,按耐不住,上了船,在船仓里,要么谈论此局设局的巧妙,要么谈论和胡延澜周旋的趣事。甄永信几番拿眼暗示,小心让船家听见。几个年轻人被暗示后,只能控制片刻,一会儿又兴奋起来。

甄永信心里合计,这兄弟三人到底缺乏底蕴,带在身边,早晚会坏了事,便动了打发三人的念头。

行了两日,船到嘉兴,一行人弃船登岸,在客栈住下,白天在城中转了转,吃了两顿花酒,夜里回到客栈,一行人聚在甄永信屋里闲谈,借着酒意,甄永信问翻墙虎道,“平时,你们兄弟三人做成买卖后,都怎么处置?”

“哪里有什么像样的买卖?一般弄了点小钱,都一块吃喝了。”翻墙虎老实说道。

“那哪儿成?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男人不能成家立业,终是无根之草,无本之木。你兄弟三人,比不得我二人。我俩都已成家立业了,现在出来,只是想四处走走,开开眼界;你兄弟仨,老是这样浪迹不行,得攒点钱,成家立业,才是正道。”甄永信开导三人道。

“先生道法高深,我兄弟三人眼下只想跟着先生,学些道法,再独闯江湖。”翻墙虎说道。

“什么高深?这都是日常练的。想当初,我兄弟二人游走江湖,吃了多少苦头?经过好多磨难,日子才慢慢好起来。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正道,常在水边走,哪能不湿鞋?早晚会遇上麻烦的。我劝你兄弟几个,还是不吃这碗饭好,做些正经的生意,将来养家糊口,也落得个安生。”甄永信接着开导三人。

“先生说得轻巧,”见甄永信这样开导他们,小 三郎急着开了口,“我兄弟三人穷得兜里比脸还干净,拿什么去做正经的生意?”

甄永信听出,这小子是在惦记着刚刚赚来的一千多两银子,便正好借着话头,把事挑明,“几位都看见了,这回赚了一千多两银子,抛除设局的费用,净赚了一千来两,咱们二一填作五,每人二百两,正好把银子分了,你三人也好带着本钱,回家做些正经营生。”

说着,让贾南镇取出银子,每人拣出二百两,余下一些,又分给了三人,做他们回家的盘缠。

那三人到底年轻,见识短,见了银子,便不再提拜师学艺的事,纷纷收下银子,回屋休息去了。

待三人离去,贾南镇抱怨道,“哥哥设的局,费事巴力赚来银子,凭什么平分?”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头都磕了,哪里还在乎烧一柱香?你不平分,他兄弟心中必生不快,给了银子,反倒惹他们不高兴,白白结了江湖冤家。哪差那点银子?”甄永信说了几句,转身睡下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起身收拾好行李,吃过早茶,和三个年轻人道了别,甄永信二人便匆匆去了码头,乘船去往杭州。

……

胡延澜在客栈等了两个月,眼见音信全无,心里焦躁起来。

缎局掌柜天天惦记着银子,也隔三差五过来看他,虽说嘴上不提欠帐,可胡延澜心里明镜似的,同乡是奔着他的银子来的。

又过了几日,还不见动静,胡延澜和缎局掌柜二人终于沉不住气,决定亲自到常州走一遭,以便看看究竟。

二人乘船来到常州,登岸后直奔郡守府,向看门人说明来意。

看门人看了二人一眼,心里觉得好笑,嗔斥二人道,“总司阍就是总司阍,哪有什么‘真’的假的?我们府里只有一个刘总司阍,小心让他老人家听见了,敲掉你俩的狗牙。”

胡延澜二人听罢,惊得面面相觑。缎局老板眼泪就籁籁落下,望着胡延澜,哽咽着说,“胡兄,这些银子,小店忙一年,也不见得能赚回来呀!”

怕被门人笑话,胡延澜拉上缎局掌柜的匆匆离开,小声安慰道,“兄弟莫急,既是胡某担保,你放心,就是变卖家产,我也不会叫兄弟蚀本!”

打掉门牙往肚里咽,这年冬天,胡延澜回家变卖了田产,履行了诺言……

二人行了几日,船到杭州。

南国丽城,自是与别处不同,街面上楼宇林立,飞阁流丹,空甍戏云,翼檐构连,绵延而不知其尽处;园林比邻,各显丰姿,巧致天然;丝竹悠扬,弦歌断魂;越语呢哝,莺声婉转;人物斯文而消闲,似若云街天市。

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歇息了几天,甄永信二人怀揣碎银,游览了杭州的名胜古迹,品尝了浙菜风味,而后消失在花街柳巷。

南国佳丽,也与北方的大相径庭,娇姿妩 媚,柔情蜜意,绝不类北方妹子,热烈而泼辣,该喊该叫,一点都不顾忌,鲤鱼打挺似的颠鸾倒凤,叫人时时担心会跌下马来;这里的温柔乡则不然,如无风的日子里,水面上长波漫涌,一给一送,恰到好处,兴奋时短促的吸气声,也节奏合拍地富有乐感,一切都叫人挑不出毛病。

二人原打算在这里玩耍半个月,然后取道福建,到两广转转,再经楚地返回。可是贾南镇的贪情,破坏了二人旅行的计划。

事情发生得如此无法预料。在花街柳巷消遣的日子,先是贾南镇借口晚上磨牙,怕影响哥哥的睡眠,开始在行院江南春留宿不归了,接下来又找出种种理由,一再推迟南下的计划。

一个月后,一天早晨,当贾南镇满面倦怠、行色匆匆地跑回客栈,挺难为情地向甄永信提出借钱时,甄永信才惊讶地发现,好朋友已深深陷入不能自拔的情 欲的泥淖中。

短短不到一个月,他身上的变化有多大呀,几天前刚刚被他从庄稼地里带出来的、体格健壮、面色黝黑的青年人,现在已变得面色苍白中透着青灰,日渐消瘦,两眼目光呆滞、像行将腐烂的死鱼眼。眼窝深凹,好像刚刚被谁用淡墨涂了个黑圈,污浊而暗淡。

甄永信看后,吃了一惊,大声问道,“你怎么啦?”

“没怎么,挺好的,”贾南镇表情麻木地说道,“只是想借点钱。”

“借钱?”甄永信更是不解,“你的钱哪?”

“花光了。”贾南镇有气无力地回答甄永信。

“花光了?就这几天?”

见甄永信这样问他,贾南镇表现了出了一丝难以忍耐焦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时,甄永信才发现,眼前的好友,这时多么像自己的父亲临死前那副样子啊,心里不免涌起一阵酸楚。看来,好友现在不借外力,根本无法从情 欲的泥淖中脱身。

“你的钱,都花在春江月身上了?”甄永信追问道。

贾南镇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得意地说道,“一点也没糟蹋。”

“你都糟蹋光了,还说没糟蹋!”甄永信气得发急,喝斥道,“说说看,那婊 子是怎么把你的钱给弄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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