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蛮有趣的~”
聂雅一边笑,一边看着袁真绘声绘色的给她讲屠魔大会的事情,袁真虽然挑着讲,露下了一部分,但是他参与了整场的屠魔大会,倒是没有落下什么情节,聂雅高兴的也不是屠魔大会多有趣,而是小师弟就像他说的那样,真的来蜀州来看她了。
三天前袁真就离开了旬阳,顺势来到了蜀地鬼国,出入蜀地对于楚无道来说也许困难,但对袁真来说,左手锦衣卫腰牌,右手聂雅亲笔凭证,即使没有这些东西,他想正大光明的走进来也不费什么事。
楚无道因此求了袁真好长时间,但是袁真可不能给他带回来,天魔门的部署有他参与其中,若是临坊没有话事人,丢了临坊事小,黄氽被阴了死在临坊就坏了。
由于袁真正大光明的走进了鬼国,没有隐藏什么踪迹,所以一进入鬼国就被泉堂盯上了,但是僵祝深知这位小爷是个什么尿性,三令五申泉堂的人不准去和袁真打交道,只要注意他的踪迹就行了,也不用去探求什么事情。
他不是怕袁真闹出什么幺蛾子,他怕他泉堂的人被袁真忽悠啊!
僵祝知道的同时,聂颂自然也就知道了,聂颂因此特意找到了聂雅。
“你那个师弟来了。”
“哪个......”
聂雅一想就想到了应该是袁真来了。
“能帮皇兄争取一下吗?”
袁真的实力虽然不明,但是他的势力和手段毋庸置疑,袁真在江湖上的幕后做了些事情,江湖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无论是泉堂还是锦衣卫,都或多或少有些耳闻,若是得到了袁真,鬼国的胜算就会再提一两成。
聂雅低头沉默不语。
聂颂看到了聂雅的样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有些怜惜。
这个妹妹,他不该接回来的,当初是他知道了唯一亲人的消息,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聂雅,但是接回来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聂雅应该无拘无束快乐活着,一旦回到了鬼国,成为了鬼国的公主,肩膀上就挂上了相应的责任,聂颂曾想将聂雅送回天书阁,但是聂雅拒绝了,因为她已经是鬼国的公主了。
而且聂颂也明白,聂雅再回中原,也不可能恢复之前的样子,鬼国公主的身份不只是鬼国知道,金朝也知道,聂雅回到了中原,那就是一块香喷喷的肥肉,肥而不腻,谁见到了都想刀上两口那种。
见到聂雅沉默,聂颂知道她心中不愿牵扯袁真,也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聂雅的肩膀后,他就转身离开了,鬼国的命运从来都不是交在外人身上的,袁真很重要,但是也没有重要到举国之力都要托付给他的程度。
就在袁真和聂雅聊着天的时候,公主府外一阵吵闹,随后传来了一句喊声。
“公主!公主!我带来太子的消息啦!”
门口的人没有怎么拦谢沼,因为聂雅吩咐过,谢沼像个猴一样就跳进了正堂。
“公主!公......额......袁,袁,袁,袁公子!”
谢沼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袁真怎么跑到鬼国来了!
“谢兄,别来无恙啊。”
袁真笑着看向谢沼,和聂雅唠嗑的时候语气当然是自然随和的,和谢沼一说话,袁真那调侃的味道就出来了,聂雅看了一眼袁真,没有说什么,而是伸手接过了呆住的谢沼手上的书信。
聂雅拆开信封,看信看的认真,袁真也没有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怎么也要先叫聂雅看完嘛,他起身搂住谢沼的肩膀,就带着谢沼走出了正堂。
“谢兄最近没有给我传信啊,是我师姐没写,还是谢兄......”
“没!没!没!怎么可能,我谢沼是那样的人吗!袁公子你可要相信我啊,我......”
谢沼荣升太子给事之后,那叫一个嚣张跋扈,好在他知道分寸,对不同的人倒不都是一副面孔,而且也没再惹祸,所以也不见两边有什么人弄他,尤其在袁真面前,立马成了战战兢兢的小猫咪。
“师妹,近来还好吗?幽州的事情基本处理完了,烈阳教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在大灾之时还以难民为引点燃战火,好在水镇将军麾下......”
古麟的信中未提一丝一毫的思念之意,全都是他近期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以及他自己的看法,其中不乏一些困惑和成长,聂雅认真的看完了古麟的信件,思索片刻后,拿着信纸回到了正堂后,屏风的后面是一个明显加装的小桌子,桌子上有早已经备好的纸墨笔砚。
“师兄,小妹近来都好,而且小师弟也来蜀地看我来了,正在我这里坐客,关于师兄所说的......”
聂雅一边看着古麟给她写的信件,一边在信纸上写写画画,对照着古麟心中的内容,对于古麟疑惑的,给与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又或者可以请教身边有相应本事的人,对于古麟的成长,聂雅欣然给与赞赏和鼓励,对于烈阳教,聂雅仿佛站在古麟的身边与他同仇敌忾,对于......
聂雅的信件之中也不似一开始那般通篇的思念和怀恋,而是针对古麟信中的消息予以自己视角下的回应,再通过自己的视角,将自己身边发生的人和事,讲述给古麟,两人都未曾提及一句身份,鬼国和金朝两个词也从未出现在过信件之中,更不提什么泉堂锦衣卫了。
很快,聂雅的信便写好了,聂雅对着未干了墨水轻轻吹了吹,朱红的嘴唇映在烛火之下煞是好看,墨迹干涸之后,聂雅拿起信件,细细的重读了一遍,才将桌台上的纸笔整理好,再抽出一个封纸,将信件装入封中,滴上了一旁烛台的蜡油封口。
封好开口,聂雅细致的将信封的四角又按压了几次,整个信封顿时显得更整洁起来,聂雅看着信封愣神,摩挲了几番信封的边缘后,回过神来,将古麟的信也收整好,从桌案下抽出了她的小箱子,放入了其中锁好。
聂雅笑了笑,曾经的思念早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转换了性质,她觉得师兄也一定能感受得到她的心意,名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