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小将士的话,西风国君并那么多余的情绪,只是冷冷说:“那是他技不如人!怪本国君吗!”
对于金末这个儿子,他根本就没有感情,本来从小就没见过,更何况金末还是在东辰长大的。
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更偏向哪一边?
金末闻言心中怒火中烧,他咬牙说:“若不是我,你西风恐怕早被东辰的铁骑踏平了!”
说罢,金末又转身对小将士说:“传本太子的命令,让太医立马前来诊治!”
“是,属下这就去!”
金末语气中的不可置疑,让小将士下意识就忽略了在场的西风国君,转身就准备出去找太医。
不想步子还没迈出去,小将士就被西风国君给拉住了,就听他说:“这里是西风皇室,一切以本国君所言为令!”
本就重伤的金末闻言只觉眼前发黑,却还是强撑着说了一句,“没了我,西风就等着被灭绝吧!”
说完这话,金末便彻底昏死过去,没了动静。
但此时西风国君却被这句话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
小将士见状连忙说:“国君,您大可将殿下当作一把刀,您就想着,有这么一把刀在前面顶着,您尽可享受富贵荣华,若是没了这把刀,您恐怕连活着都是奢望啊!”
不得不说,小将士的话成功的说到了西风国君心里。
半晌后他说:“传本国君的命令,让太医院的人尽全力救治太子殿下,用最好的药材,切记不能让太子留下隐疾!”
“是!”
东辰边关城
此时天色已黑,玄辙正坐在城墙之上,眺望远方。
玄珏这时提着两坛酒走了过去,将其中一坛酒扔给玄辙后,自己也坐到了玄辙旁边。
玄辙接过酒坛也不含糊,拉掉酒塞后,仰头便喝了起来。
玄珏见状没有说话,只是像玄辙那样也喝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坐在城墙上,喝着闷酒,谁也没有打算先说话的意思。
最后还是玄珏先开口说:“九哥今日似乎有心事。”
“很明显?”
“嗯,以往你是不会这么喝酒的,发生何事了?”玄珏问。
“今日,你也去了墓山,感受如何?”
闻言,玄珏喝酒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而后他说:“悲壮。”
这两个字用来形容当时的场景再适合不过,玄珏到现在为止脑海中都还是之前那一幕。
入眼皆是墓碑,有新有旧,一眼望不到尽头。
“九哥,你说他们死后,他们的家人该如何自处?”玄珏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沉重。
玄辙又喝了一口酒说:“只能用思念和时间,来淡化失去至亲的伤痛。”
“可那份思念带去的,不会是更深的悲痛吗?”
“可活着的人,总要有个念想,不是吗?”
玄辙的话让玄珏当即沉迷沉默,玄辙说的很对,他们总要有一个活下去的念头。
两人沉迷半晌,酒水过半,玄珏眼神中开始有了别的情绪。
片刻后他问玄辙:“九哥,我们这么义无反顾,究竟是为了什么?”
玄辙不知玄珏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却听玄珏这时又说:“常年征战,死伤无数,侥幸存活也满身是伤,有一些甚至还未娶妻,便只剩一个坟堆,一块墓碑,你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玄辙望向远方说:“为了身后黎民百姓快活无忧,为了无愧于心。”
“是吗?可这份责任,我们真的能担得起吗?你不觉得太沉重了吗?”
知道听见玄珏这句话,玄辙这才明白,他估计是之前亲眼看见将士们安葬那些死去将士的场景,导致现在有些迷惘。
毕竟玄珏以前一直生活在上京,没有经历过这种惨状的场景。
哪怕是杀人,也远远没有战场上这么悲壮,且让人印象深刻。
“如果实在找不到坚持下去的信念,那就想想你的至亲,想想你爱的人,便能坚持下去了。”
玄珏没有说话,玄辙继续说道:“我刚到战场那一年,就在那里,险些没了命。”
玄珏看着玄辙手指的方向,眼中带着震惊,他问:“可你现在—”
“现在我还活着,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我是踏着四百将士的尸体,活下来的。他们用自己的生命,给我搭了一道逃生的阶梯,那一次,只有我活了下来。自那以后,我坚持下去的信念便一直根深蒂固,从未动摇,我不会让那次的事情再次发生,绝不会。”
许是因为今晚喝了酒,玄辙的话比平常多了不少,玄珏也听的胆颤心惊,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玄辙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