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那就让大海下厨。他跟你爸学的手艺，你正好给品评品评。”
罗奶奶点点头，人家姑娘都开口了，她自然不会拒绝，不给人面子。
罗顽顽在旁边看了半天，深深觉得老爸这个师妹不简单。
不但说话做事很有分寸，而且心思细腻，就是不知道人到底是对自家老爹是个啥意思。
反正罗顽顽是没想到，今天老爹刚离婚，就领回家一个漂亮阿姨。
要不是对老罗的人品有信心，她都快以为这是早就有什么故事了呢？
但是，老爹有没有想法她不知道，这位方姨却貌似对老爸不一般呐。
“那进屋去聊，外头天冷，喝点热乎的，暖和暖和。”
罗奶奶拉着方如珍进了东屋，剩下父女俩面面相觑。怎么一打照面就亲热成这样了？
“爸，今天……还顺利吧？”
剩下父女二人，罗顽顽总算问出了她担心了一上午的事儿了。
提到这个糟心事，罗大海之前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顽顽，爸爸以后会好好照顾你和你弟的，相信爸爸。以前爸爸经常不在家，你过的不开心，这些爸爸都知道。爸爸对不起你，以后不会了。”
其实离婚对于罗大海来说，虽然闹心，但是也是一种解脱。除此之外的附加好处，大概是自己珍爱的闺女不用再继续受委屈了。
爸爸的话，让罗顽顽心里一痛，又很感动。
本来是她担心爸爸的心情，没想到爸爸不但跟她保证，还跟她道歉。
虽然所有的委屈都不是爸爸造成的，可听到爸爸这么说，罗顽顽还是忍不住泪目。
罗大海一看闺女眼泪汪汪的，也心疼得不行。
“顽顽不哭哈，爸爸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和你弟。咱们爷仨好好过日子。”
罗大海给罗顽顽抹了一下流下来的眼泪，耐心地安慰闺女。
“嗯，爸爸，我相信您。以后我一定听话。”
罗顽顽保证道，其实她更希望在未来，爸爸能找到真正的幸福。但是这个事情急不来，爸爸才刚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现在应该没这份儿心思。
“那给爸爸打下手？中午想吃啥？”
罗大海脱了外头的大衣，把罗奶奶刚才解下来的围裙自己系上，钻进厨房，一边看老娘都准备了些啥食材，一边问跟在身后的“小尾巴”。
“我不挑食，不过……我有点想吃鱼。”
罗顽顽发誓，她真的不是嘴馋，她真的闻到鱼腥味儿了。
听闺女的要求，罗大海有些为难。这大冬天的，鱼本来就不好弄，而且今儿没准备呀。
刚想跟罗顽顽商量商量，想说过两天去弄两条鱼回来，就听见罗家宝扎而呼扇地一路跑着进了厨房。
“爸！我和爷爷弄了鱼！”
罗家宝跑得小脸通红，兴奋地跟罗大海报告。
跟在后头的罗爷爷手里拎着个桶，果然有哗哗的水声，是活鱼因为缺氧在有限的空间里翻腾。
“大海呀，今儿凿冰弄了两条鱼，还挺肥。”
罗爷爷把桶往地上一放，果然是两条活鱼在里头。
“我帮爷爷弄的！我凿的冰！”
罗家宝很开心，他以前很少跟爷爷一起玩儿，今儿跟爷爷出去算是开了眼界了。一时间无比崇拜自家爷爷。
原本还挺担心儿子，罗大海看老爹带着家宝玩得挺开心，心里的担忧也放了下来。
家人就是这样的，老爹老娘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助。
“哈哈，我们家宝真能干！正好你姐刚才说想吃鱼，你和爷爷就带了鱼回来。快跟爷爷进屋吧，等会儿开饭爸喊你。”
这回罗大海难得没让罗家宝帮他烧火，以前是看蔡巧英太娇惯家宝，他在家的时候就有意识地想扳一扳儿子的个性，对他严厉了些。
可现在家宝没有亲妈在身边了，到底孩子是无辜的，罗大海觉得对不起孩子。
罗家宝大概也觉得今天爸爸和蔼得不像亲爸，乖巧地应了，就拉着爷爷出去了。
罗顽顽瞄着桶里的两条肥美的胖头鱼，对自己的味觉都有点害怕了。这鱼应该刚进院她就闻到了！
而且村里大规模的冬捕马上就要开始了，爷爷今儿弄上来的这两条鱼绝对是鱼中精品。
“闺女你可真有福，说想吃鱼，马上就有鱼了。你爷爷整回来的这两条鱼不错，还是活的，爸爸今儿给你露一手，整一道水煮鱼怎么样？”
好的食材对于厨师来说就是成功的一半，有了这两条又肥又大的胖头鱼，整一道水煮鱼，再整一道铁锅炖鱼，两种吃法，老少咸宜。
罗顽顽疯狂点头，她还没吃上，已经开始分泌口水了。
之前只道爸爸擅长的是鲁菜、东北菜。可是她重生回来之后，发现爸爸其实各个菜系的菜都能做出来，还有模有样的。
尤其是川菜，之前的陈皮兔丁就令人十分惊艳，今天又说要做水煮鱼，爸爸对川菜难道才是真爱？
看罗顽顽一脸期待的馋相，罗大海这颗慈父的心哟，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吃的菜都端到闺女面前。
“那行，你帮爸爸准备葱姜蒜，爸爸杀鱼。”
罗大海笑着揉了一下闺女的头，一手拿着他惯用的菜刀，利索地从桶里拎出一条活鱼，放到案板上趁鱼还没来得及翻腾呢，就手起刀落——一刀背拍在鱼脑袋上，把鱼拍晕了！
随即，开膛破肚，杀鱼刮鳞，一气呵成。
罗顽顽在一边看得眼花缭乱，为老爸精湛的刀工拍手叫绝。
“傻姑娘，别光看呀，给爸爸把蒜扒了。”
被自己闺女用那种崇拜的目光盯着看，罗大海身为父亲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一边催促罗顽顽动手，一边动作流畅地去除鱼骨，把肥美的鱼肉片成蝴蝶状的鱼片。
做水煮鱼的鱼片，不能太薄也不能太厚，而且切片的方向有讲究，要从鱼尾至鱼头这个方向下刀，搞反了鱼片一煮就碎了。
片好之后加蛋清，料酒、盐和淀粉抓匀腌制。
剃掉的鱼骨鱼头用来熬汤，等下原汤下鱼片，那滋味才鲜美。
罗顽顽生怕耽误了爸爸烹制美味的进度，眼睛时不时瞄一下，手上却不耽误地处理些作料和配菜。
父女俩分工合作，加上罗大海本来做菜就利索，很快就做好了两种吃法的鱼，另外又炒了几道小菜，一家人的午饭算是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