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路云看着手中的车钥匙,回想起自己刚刚和夏飞雪斗气的场景,本来他想下车以后,好好的感谢夏飞雪。哪里知道她前一句后一句的讥讽他,让他算是见识到了女人变脸的可怕之处。
胡玄海拍着他的肩膀:“别看了,反正人都已经走远了,也不会回来了,我们也离开这里,快点回去吧。”
孙路云问:“你说她为什么生气?好像从杨琳玲的古董庄出来到时候,她就一直在生气,既然她生气,又为什么救我们。”
胡玄海哎一声:“你就是活该,要是我是她的话,我也生气。”孙路云还是想不明白:“我又没得罪她啊。”
胡玄海大声骂道:“你就是一个笨蛋,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夏飞雪对你有意思吗?”孙路云重复道:“她对我有意思?可是......”
胡玄海抢过车钥匙:“走吧,我们上车,下回找个机会,你好好给人赔礼道歉,在怎么说人家也是帮我们解围。”
孙路云跟上去:“不行,以后不管是无金集团还是夏商集团,我们还是小心点,还有,你千万不要在和夏飞雪斗宝了,知不知道,你赢不了她的。”
胡玄海再次叹气:“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同学呢,算了,我回去,你自己走回南京,去找你的杨琳玲,夏飞雪那边我代替你去负荆请罪。”
孙路云看着车窗外的小山,胡玄海看着倒车倒车后视镜里的老同学,摇头叹气,大喊一声:“坐好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一个礼拜以后,孙路云和胡玄海才回到白沙镇,胡玄海把吉普车留给了孙路云:“这是夏飞雪留给你的车,到时候记得还人家。”孙路云不想接过钥匙:“你去还吧,我想在家里好好休息。”
胡玄海将钥匙塞进他的手里:“是你自己惹人家不高兴,自己作孽自己受,我迫不及待要去市里的歌舞厅好好玩一玩了。”
孙路云看车钥匙和胡玄海离开的背影,长叹一口气,收起钥匙走进了院子里。三叔孙德成并没有在家,他看着院子里两个男女纸人,走到纸人面前:“真是羡慕你们,每天站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用想。”
女纸人咯咯一笑:“羡慕什么啊,看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孙路云走向树下的躺椅,两个纸人跟了上去,屋檐下几个小纸人和纸马也跟过来。
孙路云躺了下去,摇椅上下摇晃着。男纸人问:“孙师父,是不是刚刚那个胖子惹你不高兴了,我今天晚上去好好吓唬他。”
孙路云说:“你们真的想听吗?”几个小纸人一起说道:“想听、想听......”有的还爬到了孙路云的身上。
孙路云坐了起来,小纸人啪一声摔倒,他扶起纸人,环视一圈:“好,我就告诉你们,你们来评评理,看看是谁不对。”
他把在南京发生的事情仔细告诉纸人,说:“你们说,我又错吗,当时可是杨琳玲自己增加赌注,又不是我要求的,再说了,我还主动说撤销赌注的。可是我哪里知道杨琳玲会那么认真,不同意撤销赌注呢。”
男纸人对杨琳玲颇感兴趣:“听你这么说,杨琳玲就是一个美艳的女人,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被他迷倒。”
孙路云点点头:“她和那个刁艳确实是很漂亮,尤其是她,一颦一笑都显得很迷人,走在大街上,肯定会吸引一大群人看她。”
男纸人羡慕起来:“真是羡慕孙师父啊,原来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也好想看卡啊。”孙路云说:“上回杨琳玲有来过我们这里啊,你没有看到吗。”男纸人摇头:“上回我还没有被做出来。”
女纸人不高兴了:“你们男人就是这幅德行,看来漂亮的女人就心花怒放,忘乎所以,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孙路云以为在说自己,起身一看,原来女纸人在说男纸人,女纸人又说:“想看漂亮的女人是不是,我现在就一把火烧了你,让你到地下好好看看。”
男纸人不服气:“做男人看女人怎么了,难道我们就不能看女人嘛,我看你就跟按个夏飞雪一样,我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去看,可是你就信以为真。”
孙路云心头一怔,这两个纸人斗气的场面怎么那么像自己和夏飞雪呢。他摇头叹气,躺平身体,让纸马推动摇椅。
两个纸人越吵越大声,过了一会儿,女纸人伤心的离开了,几个小纸人拍手叫道:“姐姐不高兴了,姐姐不高兴了,你是坏人,你是坏人,一把火烧了你。”
男纸人紧张了,赶紧追上去:“别哭了,在哭的话身上就湿了。”男纸人好言安慰,又给女纸人讲了几个笑话,女纸人才转哭为笑。
孙路云自言自语:“难道我真的错了,要去给高傲的夏大小姐赔不是吗?不不不,我才不去呢,又不是我的错。”
孙路云觉得不去多想,倒头就睡,直到睡到晚上七点多才醒过来,在大厅里翻看了一会儿书,吃了点东西,又继续房间里睡觉。这天晚上,他睡得一点也不安稳,脑海中满是和夏飞雪斗气的画面。
过了半个月,孙路云心情逐渐恢复平静,也从与夏飞雪的都期中恢复过来,不在去多想。可是每次一出门,看着夏飞雪红色的吉普车,他又心头一怔,久久注目。
孙路云将吉普车开到屋后空地上,不想一出门就看到车,可是晚上散步的时候,又经常无意之中走到空地上,看到车。他自言自语:“我要不要去把车还给人家呢。”随即摇摇头:“不行,又不是我的错,车子是她自己不要的,我去捡而已,干嘛要去还。”
又过了一周,孙路云反倒是觉得无聊起来,除了有一天和三叔孙德成到邻村去找墓穴外,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原本想在找墓穴的时候,看能不能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整个过程平平淡淡,毫无稀奇。他只能失望的看着远方。
孙德成喊他:“看什么呢,看得魂都飞出来了。”孙路云说:“三叔,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里?”孙德成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出国啊,别看三叔我整天窝在白沙镇,年轻的时候可是出过国呢。”
孙路云惊讶:“三叔你出过国,是哪个国家?”孙德成说:“时间过去太久,我忘记了,好像是美国,又好像是日本。”
孙路云觉得自己三叔在吹牛:“怎么可能是美国和日本呢,要是你说其他地方,我还相信。可是美国和日本,我就不信。”孙德成没有回答,两人收拾好东西,下山而去。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夏飞雪红色的吉普车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胡玄海来过几次,看到后大骂孙路云:“老孙,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子呢,人家好心把车子借给我们,你好得的好好照顾她的车子。再说了,我让你把车子还给她,可是过去这么久了,你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我对你太失望了。”
几个纸人围攻胡玄海,他转身离开:“懒得和你继续斗嘴,我要去跳我的舞了,这回我可是要走桃花运了,一个叫晓玲的女孩子,说喜欢我,爱看我跳舞。拜拜,记得去换车。”
看着胡玄海离去的背影,孙路云决定好好将夏飞雪的车洗干净。洗好车以后,看着崭新靓丽的车子,孙路云也感到颇为高兴。
随后又触景生情,车窗上浮现起了夏飞雪飘然长发,甜美的笑容。他深深叹气,决定服软认输:“算了,哪天找个时间去厦门看看夏飞雪有没有在古董店里。”
可是接下来一天,却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情。晚上,孙路云到邻村送完了几个纸人后,回来吃饱了饭,躺在院子里。忽然从屋里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听起来有点儿像是婴儿的哭声,或者是猫在深夜哀叫。
孙路云以为是纸人在和他开玩笑,就不去理会。到了睡觉的时候,他走进大厅,隐约看到房间里好像有一个小小的黑影走过。他以为是老鼠,骂道:“该死的老鼠,明天我就去买一瓶鼠药送你们吃。”
黑影呼一声从他的身后一闪而过,他转过头:“老鼠啊老鼠,难道你以为跑有用吗,鼠药你们是吃定了,放心吧,味道一定很不错。”
孙路云走进房间里,背后啪一声传来杯子打碎的声音,他打开灯一看,八仙桌上的茶杯摔了一地都是。他骂道:“臭老鼠,把我的茶杯都打碎了,和你们没完。”
他本不想去管碎掉的茶杯,可是一想三叔晚上回来会扎到脚,走到墙角边要拿扫帚。可是一看,扫帚不知道怎么被放在了门口。
他走出去,扫帚却又不见了:“我见鬼了吗,刚刚明明看到扫帚在门口的。”回头一看,扫帚又回到了墙角边。
孙路云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光线不好看错了,拿起扫帚,将茶杯碎片扫清后,回到屋里睡觉。
一走进屋里,他看得目瞪口呆,自己的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搅的一团乱,被单破了好几个大洞,棉花更是掉了一地。
孙路云确定自己真的见鬼了。他决定会一会到底是什么鬼在和他开玩笑,大声道:“拿来的孤魂野鬼,敢在我面前撒野,要是识相点,就给我出来,我大人有大量,也不和你计较了,免费给你超度一次。”
房间里变得十分安静,就连刚才的黑影也消失不见了。孙路云迟疑地走出房间,探了探外面,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一场。他等了一会儿,四周依旧静悄悄一片。
这天晚上,就这样子平静的过了,黑影也没有继续出现。等到了第二天晚上九点多,孙路云从镇上回来,走进院子里,顿时感到一阵怒火心生。门口不知道被谁写上了一排字:无能风水师,大家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