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要去的。”萧靖早将碗抱到厨房去,这些事他早已做的轻车熟路。
宋七也觉得,自打他们上了七阶之后,师姐他们还没有磨合。
段位再高,也需要她摸清他们的路数,从而调整训练方向。
大家在一起再怎么研究,也不如自己来的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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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瑟一口茶水喷出来,难掩震惊,指着宋七的鼻子就臭骂:“还把你那群小兔崽子留我这?!”
宋七摸摸鼻子,讪笑道:“这也没办法的事啊师父。”
“你别叫我师父,我叫你师父吧!”周瑟已经气到胡言乱语了,“这徒弟究竟是你自己收的,还是给我收的?!”
宋七:“师父,我们要去龙树沿岸磨合,肯定没有时间教他们,修者最初的时间就是金钱,浪费时间无异于浪费金钱啊师父!”
宋七字字句句言辞恳切,给周瑟说的一怔一怔,听着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周瑟眉头紧皱,抛却感性层面,觉得理性层面上,逆徒说的对,于是就同意了。
可真当自己四个徒弟,一溜烟的消失后,周瑟看着那两个极其不消停的徒孙,突然反应过来:“回来!带走!”
徐昂暗戳戳的扯了扯周瑟的衣摆:“师爷,我师父他们已经听不见了。”
周瑟:“……”
第五封白嫩的小脸上,两只眼睛微微发红,抿着唇一副想哭又不能哭的委屈样子。
第五封:“我们就那么不讨师爷喜欢吗?”
沉默的周瑟:“……”
已经开始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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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去了龙树沿岸。
远远的还么靠近,就看见一条已经平息了战火的营线。
原本在这里守卫的修者们,拔营的拔营,收拾锅碗瓢盆的收拾锅碗瓢盆。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颜,终于能回家了。
这一切都归功于,垂手站在岸边,便镇压了不断往岸上跳的凶兽的陆祁(他们以为的。)
(其实是躲在树丛里的老驴)
好名声都让陆祁一个人担了。
几人走到陆祁身旁。
海面上的凶兽大潮,可以看见数量在一点点减少,躁动不安的凶兽不得不重新掩藏进海里。
宋七搓了搓下巴:“咱们先选哪个?”
姚天娜鞭子一甩:“先挑一头七阶的练练手。”
还没走完的修者们,瞬间怔愣。
听听这是人话吗?
什么叫挑一头七阶的练练手?
那可是七阶凶兽!
况且是枯海里的凶兽!
宋七点点头,大陆凶兽与枯海凶兽不能相比,大陆凶兽能跨阶级挑战,枯海里的可不一定行。
搞头七阶的,试试水。
于是四个人背着手,沿着岸边走,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逛花鸟市场的大爷大妈。
唯一不同的是,被挑选的不是花鸟鱼虫,而是一头头凶残无比的凶兽。
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怎么就能这么悠闲。
还在观望的修者露出了敬佩的眼神,比了个大拇指就急匆匆搬着东西走了。
七阶的战斗,不走等死啊。
宋七搓着下巴挑了好一会,枯海里的凶兽基本都是水系为主,要是有其他系的,要么太差,要么太强。
既然是试水,就选个中不溜的。
宋七指向正从海面跃出来的凶兽:“那只极地金蟾。”
话音刚落,一条粗壮无比的冰雪枯藤,已经飞射而出,直接卷住了极地金蟾往回拉。
枯海凶兽以前没有在大陆上出现过,所以宋七没有前车之鉴可以引用,只能自己迅速针对这只凶兽做着评估。
极地金蟾。
外表酷似放大了几十倍的癞蛤蟆,一张大嘴下方的位置,随着吼叫声鼓起又落下。
它只有三条腿,却每条腿都健壮有力,脊背上的大大小小的脓包看起来很恶心,外表薄薄的膜,还能看得见里面的脓液在流动。
有点恶心。
极地金蟾三只脚蹼上布着寒冰,头顶有一片银白色的抗法鳞甲。
在萧靖早的冰雪枯藤缠绕住它的时候,极地金蟾浑身肌肉绷了起来,顿时开始与萧靖早进行力量拉锯。
萧靖早小臂的肌肉瞬间隆起,手指苍白:“小妹,评估出来了吗?”
宋七点头:“嗯,抗法鳞甲,对它头部无法产生伤害,浑身肌骨也十足强劲,与炼体师也有一拼。”
萧靖早秉着一口气:“我快拉不住了。”
“来了!”姚天娜立刻上去,揪住萧靖早后背的衣服,跟着他一起拉。
萧靖早倒吸一口凉气:“头发!头发!”
头发都被抓住了,那一刻疼得萧靖早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姚天娜一怔,转而抓老三的胳膊。
溪明流也上去帮忙。
宋七急忙绘制两道辅助炼体符箓,一道辅助大师姐,一道辅助自己,上去以后抱住萧靖早的另一只胳膊,四个人用尽了力气,想把那头凶兽拉到岸上来。
距离近了,宋七的视线更加直观的顺着冰雪枯藤,看向极地金蟾。
然而更加在意的是,冰雪枯藤的枯藤的变化。
七阶以后,冰雪枯藤的总体外观没有多大改变,甚至更细了一些。
然而藤蔓的坚韧性和力量简直发生了质的飞越。
溪明流:“小师妹,快使劲!”
宋七从冰雪枯藤上收回视线,完全想不到只是一头七阶凶兽,竟能同时抗衡他们四个。
况且里面还有一个大师姐。
枯海凶兽果真可怕,若是都被云门辉转化成仇恨者,估计都不用那头九阶凶兽出现,大陆就得被枯海淹了。
宋七眼睛一眯,松开萧靖早迅速画了一道符箓,拍在萧靖早身上。
冰雪枯藤上瞬间布满了尖刺,从萧靖早的方向出发,直接蔓延到极地金蟾的身上去。
无数细长的尖刺扎到极地金蟾身上,那看起来柔软的皮肤并没有被刺破。
反而是它后背的脓包,一个个被刺破了。
黄澄澄的液体顺着金蟾后背流经肚皮,再滴落到海里,下方的鱼类凶兽逃得逃,散的散,且一股子恶臭扑鼻而来。
远远看着的陆祁:“……”
树后边躲着的老驴:“……”
驴唇子抽了抽,嫌弃的挪开视线。
他们怎么就能,随便挑一头凶兽,都这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