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星达起身就要走:“赶紧赶紧,你自己的工作自己做。”
结果还没站起来,又被宋七摁了下去。
宋七:“郝时运,我驴哥蹄子该修了,你帮我带去主城修一修?”
郝时运头也不抬:“不去。”
宋七:“两百灵石。”
郝时运:“成。”
他果断放下竹简,拉着老驴就往外走,给威星达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是,这两人才是掌管异世宗的,怎么他们俩就能轮流干,自己这不是异世宗的人,还得被迫留在这啊?
威星达:“……那你倒是干活啊!”
宋七回头挑眉:“谁说我要干活了?”
威星达:“?”
宋七:“嘿嘿。”
威星达忍无可忍:“那个意思是,你自己不干,还不让郝时运干是吧?你把我当啥了?铁打的啊!”
宋七急忙捂住威星达的嘴:“嘘嘘嘘,小点声,我带你去看戏。”
威星达:“什么?”
什么看戏,她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不过不做工作就好。
走出议事大殿的那一刻,威星达感觉自己重见了天日。
宋七拉着他跳上法船,绕过郝时运,一路往精灵族的主城而去。
精灵族的主城人声鼎沸,各种金发碧眼尖耳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
其中平民也不在少数。
即便之前战线打的如火如荼,但因为有沿防壁垒,丝毫没有影响主城人们的生活。
宋七和威星达在一间酒楼面前停下。
威星达看了眼牌匾:“你带我来这干嘛?”
宋七:“你过来。”
两人掉头到对面的茶馆里喝起了茶。
威星达十分不理解,宋七也不好好喝茶,直往对面酒楼的二楼瞟。
威星达左右看了好几次,终于在第五次扭头的时候,视线定格在对面。
郝时运刚刚牵着老驴到了那间酒楼的楼底下,整个人像个棺材板一样僵在那。
二楼的窗户突然打开,何以雾和万重山正坐在窗边,两个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推杯换盏。
下方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都成了郝时运的背景板。
郝时运都不知道,自己的手突然就松了,老驴低头瞅了瞅掉在地上的缰绳,咬起来想要重新塞回郝时运手里。
郝时运失魂落魄的都没注意到,转身逃也似的要离开。
然而还没走多远,只听见二楼一声巨响。
“啊!!”
“打架啦!!”
“快躲开!别撞到!”
“酒楼散了!倒了!”
郝时运吃惊回头,入目就看见何以雾的泣血刀,正从窗台上一点点收回去。
郝时运:“!”
这是打起来了。
刚才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
他啥也没想,直接冲了上去。
自己叼着自己缰绳的老驴:“……”这咋还把他扔了。
而对面,威星达眼睛睁得极大:“啥情况啊?现场捉奸?”
“什么捉奸?这么难听。”宋七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本来就是郝时运没办法给何以雾承诺,何以雾才找别人,有什么错?”
威星达更震惊了:“所以何以雾和别人出来吃饭,郝时运知道?”
宋七点头,理所当然:“知道啊,这不是刚才想当没看见吗。”
威星达:“……贵圈真乱。”
宋七咂舌:“你个单身汉不懂。”
威星达:“……那为啥现在又上去了?”
宋七:“当然是下一场戏开始了。”
威星达:“戏?”什么戏?这里面还有戏什么事???
宋七语重心长:“星达啊,这是看你前一段时间实在太累,才给你看得这场戏,你可别说漏嘴了。”
威星达虽然没说话,但直觉将会有大事发生,立马捏着糕点站起来,拉着宋七钻进底下一群围观群众里面。
此时的二楼。
何以雾眉眼含怒,双手还握着泣血刀,披在脑后的头发,因为大开大合的动作有些凌乱。
何以雾:“万重山!你什么意思!”
万重山紧张的摆着双手:“你、你听我解释!”
郝时运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万重山身后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修者。
女修者哭得梨花带雨:“何长老,我知道你实力强,但你也不能凭着自己是异世宗的长老,就欺负我们这群弱小的修者啊。”
万重山低声呵斥她:“你别说了!”
女修者不为所动,依旧在哭:“我和重山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你不能做破坏我们感情的第三者呀!”
郝时运上来的时候,刚好将事情听了个完完整整。
一瞬间心如刀绞,他都不敢碰一下手指头的何以雾,万重山他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在得到何以雾的青睐后,还将她拖入这浑水!
本就是万重山配不上她!
一股子黑风骤然冲向了万重山,万重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郝时运捏住脖子怼在了墙上。
郝时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脸色要多阴郁有多阴郁,外面的议论声简直脏得不堪入耳。
万重山他凭什么,叫干干净净的何以雾,现在被人议论成第三者!
万重山双眼睁大,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
郝时运他不是不认识,异世宗的宗主,是异世宗最多出现在两片大陆上的面孔。
每一次出现都是阳光少年,可现在,就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从万重山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额头隆起的青筋和手臂上的血管,以及他袖子滑落,露出来的洁白手臂上,因为用力而紧绷的肌肉线条。
……但他现在不能看了呀!再看就没命了!万重山着急的朝何以雾伸出手,眼神释放信号‘救救我!’
何以雾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郝时运的手扯下来:“别杀他。”
郝时运一怔,扭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何以雾,却瞧见了她认真的眉眼,和紧张的神色(因为担心演员因公殉职)。
郝时运张了张嘴巴,只觉得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何以雾……是真的打算放弃他了吗?
和万重山才认识几天,就紧张到这个地步?
郝时运强忍着撕扯自己的情绪,偏过头去,没说一句话,落下来的额发,遮住了他满是痛苦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