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问题解决,青禾宗就彻底成了放飞自我的鸟儿,每天快快乐乐用姚天娜抓来的凶兽练手。
宋七也没闲着,抽空会让溪明流把屏蔽罩借给自己用用,开始学习二阶炼技技能了。
只是一打开无下心经,她脑子中就回忆起雷嫣的技法,几次都无法顺利将天赋力游走浸润经络,光是入定都要花费一段时间。
青禾宗弟子看首领人这么刻苦,深觉宋姐又开始卷了,于是自家小队符箓师终于有了紧迫感,纷纷练习符箓。
符箓师都开始动作了,其余人也不能落下,青禾宗一改悠闲形象,反倒成了八大宗门里最刻苦的历练弟子。
一众观察玄天境的长老们,看看青禾宗的画面,再看看其他宗门在遭受挫折后,反倒战战兢兢亦步亦趋的画面,都有点迷茫。
这个情况是真实发生的?青禾宗转性了?
而在这之中,始终没有改变的就是玄门宗了,从一开始到现在,玄门宗在云浩的带领下,谨慎又杀伐果断,是最正经的一支铁血队伍。
不愧是天下第一宗。
寻找再生花的事,宋七和萧靖早也没落下,但没有再鲁莽行动,而是把溪明流带上。
溪明流敢怒不敢言,为了自己的幸福,只能被迫接受自己‘逼良为娼’的事实。
“寒渊地已经寻遍了。”夜深,萧靖早坐在营帐外双眼放空,眼底乌青,背影萧索。
宋七盘腿坐他身边,垂头研究着地图:“嗯,可能不在寒渊地,雷长老传音说明天来接咱们吗?”
“明早卯时,法船要从血竹沼返回来接,到咱们这应该辰时。”
宋七收起地图,拍拍萧靖早肩膀:“别着急,寒渊地不行,咱们就去别的区域,一定能找到它。”
“嗯……”萧靖早捏着自己的衣袖,那上面还有来之前,母亲熬夜给他开了线的袖口缝补。
……
与此同时。
雾霭森中一支六人小队正飞速朝着深处前进。
乾丹诺心中愤懑:“溪师兄!这深处你就非去不可?”
溪岳一边跳跃,一边不悦回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二哥是首领人,他怎么说你怎么做就行了!”
乾丹诺还想反驳,但想到溪盏溪岳的地位,还是不甘心地闭了嘴。
最前方的溪盏平静开口:“我知道你难以理解,但深处的沉香莲我一定要得到。”
明天就要返回主营地,下次怕是没有再靠近沉香莲这么好的机会了,若是被他人捷足先登,他突破四阶可就不知要等到何时。
中阶符箓师啊,全大陆谁不向往?
楚凌峰的关门弟子,大陆第一符箓师的优秀徒弟,中阶六阶的萧岚州也同在中阶。
中阶往上虽每一个段位都是另一方天地,但溪盏相信,总有一天,他也能踏足那个至高无上的领地,带领溪音宗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宗!
距离雾霭森深处还有一半距离,朦胧雾气中忽然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美妙哼唱声。
这声音听起来柔美,可细细听去却好似一支尖刀悬在心头上,仿佛在警告他们,若是再往前,那把尖刀就要刺下去了。
“这、这是六阶恶人鱼的歌声!”小队炼技师元令飞低声惊道。
乾丹诺:“我们不能再往前了!”
溪盏额头瞬间布满冷汗,试探着再往前踏上一步。
歌声陡然凌厉起来,几人只觉得血气上涌,经脉似乎被一双大手抻紧了,马上就要断裂,痛苦不堪。
而最后方才刚刚二阶的元令飞甚至没发出声音,整个人砰的一声炸开,变成一团血雾。
血色与白雾交融,溪盏他们周围的雾气逐渐变成血红色,血的腥味,肉的腥臭味,随着雾气灌进他们鼻腔。
溪岳双腿发软,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得像个孩子:“哥……哥……元令飞……”
溪盏也怔愣在原地,脑袋中一片空白。
他转身看见乾丹诺和另外两名小队成员,既惊恐又失望的眼神,呼吸好像被人堵住了。
半晌,乔燃不解颤抖出声:“师兄,咱们从小一起修练,元令飞虽说半路进来,但咱们也经过长时间的默契配合,是好兄弟,他现在因为你的固执死了,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你……还要往里进去吗?”
溪盏浑身渐渐颤抖,失神地跌落在地。
元令飞……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刚刚不是还在说话呢吗?
六阶恶人鱼就这么可怕?他们还有一半路程呢!
眼看着唾手可得的沉香莲,为什么取起来这么难?为什么!
溪盏惊惧悲恐交加,一口血吐出来,倒在了溪岳怀里。
溪岳:“回去!快回去!回去找炼技师!”
……
第二日,宋七走出营帐伸了个懒腰,突然傻住……驻扎的地方,除了她这个营帐都已经收起来了,地面光秃秃的,垃圾都被捡干净,大家聚在一起闲聊等法船呢。
“嘿,老四,真能睡。”姚天娜满面春风的走来,手一挥直接把营帐收进了乾坤袋里。
宋七:“……”昨晚练习二阶炼技体系有点晚。
简单吃过早饭,法船的影子就出现了,法船降落,青禾宗登船。
宋七大致扫了一圈已经接上的宗门现状。
肖谷宗位于血竹沼,情况看起来还可以,只少了几名弟子,范昌琨还是没心没肺跟身边的青锋宗炫耀自己战绩。
郝时运则是立在船头,抱着胳膊眉头紧缩,情绪不高。
青锋宗弟子死伤惨重,驻地初战时已经折损了一半弟子,这次又折损一半,眼下只剩五十多名弟子了。
重点小队听着范昌琨呜呜渣渣,脸色越来越黑,姚晴晴险些一拳招呼上去。
青锋宗旁边是野鹤宗,因为白芙足够理智,并且学习了宋七的做法,虽然最后几天返回了牧野原,但也没有太冒进,只折损了一名外门弟子,算是难得了。
令宋七比较在意的是朱烈宗。
他们与来时有些不一样,更加沉稳之下,反倒气氛有些奇怪。
陆祁应该就在船仓里,按照来时的架势,朱烈宗应该不愿意靠近船舱,但此刻居然一个个看天望地的,小心翼翼往船舱移动,好像别人发现不了似的。
别人确实也发现不了,因为掌船长老正一个个安慰着:“这是驻地修者的必经之路,生离死别都需看淡,没人能一点挫折不受,最重要的是增强自己的实力,哎。”
“他们为什么能?”范昌琨难以置信指向船边正一个个脱下棉袄,排队往上跳的青禾宗弟子。
一众人纷纷看过去:……?
青禾宗二百名弟子都在,并且上船时脚步轻巧,笑容灿烂。
那架势,好像来寒渊地真是过来度假的???
再细一看……卧槽!还有几个人升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