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营。
众位长老按照以往围着长桌而坐。
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已经习惯性的关注青禾宗了,那个原本马上就要被八大宗门甩出去的青禾宗。
金道明捏了捏眉心:“所以……宋七跟云浩交换了大区,就是为了在边缘看风景?”
他嗤笑一声,这个宋七啊,真是性格跳脱,想到哪做到哪。
云浩能同意和她交换,必定是宋七开出了诱人的条件,用一个条件,换个看风景的机会?
也不怪金道明说她看风景。
整整一天,青禾宗弟子们就在边缘,没往前走半步。
三个实战场里对战的弟子显得更奇怪,明明才二三阶的凶兽,他们就是不斩杀,反倒被凶兽追得嗷嗷跑。
有几个弟子把凶兽打伤了,还要被其他人谴责,紧接着炼技师马上上场,给凶兽们……治疗?!!
彭胜一个力量型炼体师,打得这个憋屈,最后抱着膝盖蹲在场地边缘,说啥也不上场,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
“你们青禾宗弟子,脑袋里灌水了吧?”田明山挖苦脑袋快埋进地里的织游,又被雷嫣瞪得闭了嘴。
而议事大营中原本轻松的气氛,马上发生了转变。
“织游织游!”田明山啪啪拍着织游面前的桌子,“你们家弟子打起来了!”
“啥?!”织游不可置信地嗖的一下抬起脑瓜子,余光里楚凌峰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田明山好信儿,跑到玄天境前,放大了青禾宗画面。
只见一个水蓝色身影从主营帐里倒飞了出来。
溪明流后背撞到坚硬冻土,胃里的东西都快震出来了,捂住胸口与刚咳嗽两声,姚天娜那条火红的鞭子就从头顶上砸了下来。
“姚天娜!”溪明流在地面死亡翻滚,躲开了鞭子攻击范围,“你下死手?!”
“老娘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姚天娜速度极快从营帐中冲出来,咬牙切齿,火冒三丈,“今天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操!”
踏马的。
说好了演戏演戏,大师姐鞭鞭往溪明流要害上甩。
鬼杀出现一刻,两人身影被灰雾淹没,溪明流在里面跳脚:“你能不能注意点分寸啊!”
姚天娜:“是你说的不要太假。”
溪明流:“现在在鬼杀里,你也没收手啊!”
姚天娜:“受死吧你!”
姚天娜可早就想揍他了,这次可是溪明流自己提出来的,身为师姐,自当宠爱师弟,有求必应!
蛮横的四阶炼体师,鞭子一震竟把溪明流鬼杀给震散了。
溪明流又倒飞出去,趴在地上震惊的睁大眼睛,大师姐可没到五阶,虽说溪明流自己鬼杀放得也没用心,但不至于被震散这么离谱吧?
怪不得大师姐根本不接何以雾的挑衅,可能在她眼里,何以雾还是太弱了。
姚天娜又一鞭子甩过去,溪明流眼睛瞪得极大,坐在地上蹭蹭蹭往后退。
腿间惊险地躲过了鞭稍。
溪明流浑身发冷,小溪明流生死一线那一刻,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溪明流这次被打出了真火,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姚!天!娜!!!”
宋七脑袋扒着营帐帘子,观望师兄师姐的战斗,头顶一摞脑袋。
那两人越打越认真了,周围冻土都砰砰砰地炸开,二师兄稍逊一筹,几乎被大师姐压着打。
宋七:“你们准备好没有?”
福年年:“别说,平时戏精是戏精了些,突然要正经演戏,还有点紧张。”
陆麒麟悠闲地在椅子上抖腿,往嘴里扔瓜子:“我说你选影后呢?你就是个配角,紧张啥。”
福年年:“……”话虽如此,但这关系到师姐师兄能不能顺利出去把萧伯母偷出来,她怕演砸了。
福年年肩膀忽然落下一只手,扭头便看见萧靖早令人心安的眼神。
萧靖早:“师妹,没关系的。”
福年年深吸一口气:“嗯!”
紧接着,福年年哭天抹泪的跑出去了:“师姐师兄你们别打了呜呜呜,你们要是受伤了,织游长老可怎么和周长老交代啊呜呜呜。”
远在议事大营的织游菊花一紧,他们自家师门内斗,跟他有个鸡毛的关系?!
……可是心脏居然莫名慌了起来,溪明流那小坏种下手太狠了,上次就把自己兜给掏干净了。
完了,织游开始坐立难安。
潘思哲根本不用挤眼泪,虽然长大了以后很少哭,但骨子里还是个爱流泪的小孩,眼泪说来就来,跟着福年年往出跑:“织游长老!你要是看见了就来拉一拉啊!”
“他娘的关我什么事!”织游开始埋头在议事大营里乱窜,肉眼可见的焦躁。
其他长老:“……”
魏唯深小手挠挠脸,不解地摸摸火钱豹幼崽的黑色肉垫。
姐姐不是去找再生花了吗?
他们怎么打起来啦?
老驴趴在楚凌峰座椅后,眼皮子直抽,几个小崽子又搞什么名堂呢。
……
陆祁撑着脸,笑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互相给对方眼睛滴水的宋七和萧靖早。
陆麒麟到了嘴边的瓜子停了下来,伸手在陆祁眼前挥了挥:“好看吗?”
“好看。”
“哪好看。”
“哪都好看,做什么都好看。”
这位更没救。
很快,宋七和萧靖早终于抹好了眼泪往外一冲,戛然当场。
因为溪明流和姚天娜打架,众人越瞅越不像在闹着玩,映月等人纷纷过来拉架,苦口婆心的劝他们别打了。
弟子们又不知道实情,一个个紧张得,让这场戏得到了升华,让人不信都难。
全员助攻,倒是省了宋七不少力气。
宋七刚松一口气,脑海里就传来织游鼻息粗重的声音:“你们在搞什么!”
宋七一怔:“回禀长老,师兄和师姐因为谁更得师父宠爱起了争执,他们互相看不顺眼,说今天必须死了一个!”
织游:“……一起生活上百年!今天想起争宠了!?早心思啥了?!在宗门的时候怎么不争?!非得来驻地争?!竟给我上眼药!再说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你们看看别的宗门,哪一个同师门的弟子不是兄友弟恭的?!就你们老周家的师门另类!赶紧叫他们别打了!”
宋七哭得那叫一个无助:“我们都劝过了,这就是我们劝完的结果,您快想想办法吧长老,不然真死一个,我师父怕是会把驻地给掀了啊!”
不仅掀了。
得把织游皮给扒了。
并且织游以后会日日生活在冷嘲热讽中。
想到这些,织游狠狠打了个冷战,胡子眉毛齐抽。
看着织游的反应,众位长老满心戏谑,给自家弟子传音,青禾宗又出乱子了。
这热闹白看谁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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