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大衍城一眼望去,月下绿浪灼灼,清新草气沁人心脾。
一座喧嚣的营寨伫立在草原中心,高塔上放哨的修者揉了揉眼睛,感觉前方草地似乎有几道黑影过去了。
可放下手,绿浪又那么安静。
“唔……”下一刻,一个手刀将他击晕。
何以雾干脆利落的动作,让姚晴晴眼冒金星,她也是炼体师啊,崇拜强大的炼体师。
郝时运和宋七从西方进来,先后解决了几名放哨人员后。
郝时运面带幽怨地回过头,看向双手插兜,没事人儿一样的宋七:“现在没人,你能不能辅助我一下?”
宋七一脸嫌弃:“这充其就是二阶修者,你也太没有追求了。”
郝时运叹口气,扭过头去给大家传音:“营寨里的高层人员,一共有十名,布谷说每晚都会在主营里先折磨一通奴隶再入睡。”
互相回应后,大家一边往主营方向推进,一边暗戳戳的解决路上修者。
这里的修者都不是什么好人,每一个都满脸戾气,甚至有人身上还带着血。
彼时,灯火通明的主营里,几名壮汉正痛快地大口喝酒,大碗吃肉。
而在桌与桌的中间,两名奴隶已经血肉模糊,四肢被斩断,却被炼技师吊着口气,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生不如死。
其中一名壮汉站起来,粗鲁地擦了把胡子上沾着的酒水:“今天这两个奴隶玩着不尽兴,不会叫。”
“你也不看看老三下手多狠,时间根本拉不长。”
被点到的人抱着胳膊满脸郁闷:“今天心情不好,下手重了些。”
“怎么?隔壁营寨那个娘们,还没答应你?”
一提到这个,被叫老三的人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刀脚步生风地走向两个奴隶。
这时,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突然注意到窗外的动静:“等等。”
一屋子人停住动作,顺着老大的视线向外看去,不约而同眯起了眼睛。
两道影子绰约倒映在窗纸上,看得出来是两个女人。
且散发着强大杀气。
老大浑身一震,站起身来对着窗户拱拱手:“不知是何方神圣,来寒舍有何大事?”
他说完偷眼外瞧,没听到任何回声。
兄弟们暗戳戳的对视中,一个个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心知来者不善,准备共同对抗外敌。
靠近门边的男人,脚步轻巧缓慢去开门。
然而门还没拉开,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突然撞碎了房门,紧接着一个带着面具,手拿暗红色大刀的女人倒飞了进来!
男人们倒吸一口凉气。
是四阶炼体师!!
而且蒙面……
“蒙、蒙面侠?!”
“糟了!”
“快逃!!”
蒙面侠的威名大陆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更知道。
来到他们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剿了他们的营地!
只是没想到,蒙面侠内居然有四阶炼体师,而且那刀看着好眼熟……
等老大反应过来这个女子是谁,脸色都被吓白了,织鬼宗的何以雾??
她居然是蒙面侠的人!
男人们大有一种死到临头的自觉。
然而何以雾没有对他们下手,起身朝外攻击而去,却被一柄火红的鞭子又抽了回来!
何以雾不气馁,甚至越打越兴奋,来来回回冲出去好多次又被揍了回来。
男人们:……不是。
何以雾到底要不要他们命啊?
本来都挺紧张的,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跑了,万一跑的话被注意到呢?
不如悄悄后退吧。
老大给兄弟们使了个眼色,众人无声地向着后门退去,然而等老三到了后门口,一柄金轮刃突然划破了他的动脉。
温热鲜血四处喷溅,其余人被惊得心胆惧裂,难以置信地看着暴躁的姚晴晴。
姚晴晴也是蒙面侠的?!
此时,那个火红的影子终于破门而入。
男人们再一次惊呆……姚、姚天娜?!
原来他们私下里是这种战友关系???
大陆上多少人被骗了啊!
姚天娜鞭子甩的噼啪作响:“何以雾,你有完没完?!”
何以雾难得有一个和姚天娜交手的机会,即便被打得缕缕败退,依旧斗志昂扬,再一次朝着姚天娜冲过去。
姚晴晴发出了一声气恼的吼叫:“烦死了!”
本以为这次可以和姐姐一起作战,谁知道刚进来,何以雾突然朝姐姐动手。
她们两倒是打开心了,自己呢?
不但没了姐姐的陪伴,现在还要独自面对这些又丑又可恶的男人!
姚晴晴火气上头,双手金轮刃使出残影,穿梭在九个男人中间。
无奈对方人数太多,姚晴晴孤身一人还是在周围留出了空档,让几个人从后门逃了出去。
姚晴晴急忙给他们传音:“北边有没有人守着!”
溪明流轻松道:“我和溪盏在,哎呀呀,没想到你们三个炼体师,还能让这几个小喽啰逃出来啊。”
姚晴晴本就不开心,溪明流这个坏人还跟宋七一样可恶,姚晴晴更暴躁了:“何以雾缠着我姐打!就我一个在认真工作!”
闻言,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宋七瞥了一眼郝时运:“你干的好事。”
郝时运不为所动:“何以雾早就想跟你师姐打了,我也算成全她一番心意。”
宋七咂舌:“你这是以公谋私,为自己的小娇妻满足心愿。”
郝时运被噎得脸色发灰。
郝时运:“趁没人,我带你去营寨养凶兽的地方,你练你的金系炼法。”
……
此时,北方。
溪明流和溪盏面面相觑。
溪明流大有一种无所谓的姿态,相比起来溪盏稍显拘谨和在意,目光不断往溪明流身上瞟,又不敢对视,想和溪明流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溪明流鬼精鬼精的,溪盏的意图他明白,溪盏的抱歉他也能感受到。
只是父母之仇,虽与溪盏溪岳无关,却不能让溪明流轻松放下。
他笑得弯弯的眸子,轻轻划过里面仓皇逃出来的几个人,眼底压着叫人头皮发麻的冷凝,转身背对溪盏开口道:“既然一组,就好好辅助我。”
溪盏拿着玉石刻刀的手一颤,心脏使劲跳了两下,咽了口口水,刻意轻缓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