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去之后,五位符箓师还在闭关,关于溪明流的提议,必然没有被商量成,不过大家有想法的已经去找伙伴了。
宋七去白野江旁边找到陆祁,陆祁和黑甲麒麟依旧打得电光火石,战斗极其震撼。
宋七捧着下巴在地上蹲了一会,陆祁落下来整理一下衣襟,朝她笑道:“怎么了?”
这人,一笑起来风花雪月的,宋七指了指屏蔽罩方向:“那群猴子都饿了半个月了。”
陆祁一怔,失笑道:“忘了,我等会去把它们换掉。”
黑甲麒麟落在白野江对岸,姿态高贵,对着宋七点点头,居然有人的儒雅气质。
宋七大为不解和震惊。
凶兽身上居然有人的姿态。
这段时间以来,陆祁和黑甲麒麟都在相互促进成长,七阶升八阶可谓是难如登天,但一人一麒麟在努力,升入八阶只是时间问题。
宋七一愣,笑了一下。
高阶段位啊,每升一阶都像开天劈地一样艰难,是她飘了才会觉得只是时间问题。
要知道大陆第一强者云门辉,万年才八阶。
陆祁在宋七身边坐下来,伸出拇指擦掉宋七脸上的沙尘,眉眼弯弯唇色殷红:“想什么呢?”
宋七:“想你什么时候升上八阶。”
陆祁偏偏头,墨发从肩头倾泻下来,满眼都是宠溺,又揉了揉宋七的头:“现在看来还遥遥无期,不过你想的话,我可以把这里的凶兽都吸光。”
宋七挑眉,下一刻飞速伸手挡开陆祁的手,同时另一只胳膊禁锢住他脖子向后压倒:“小孩,摸姐姐头,姐姐会长不高的。”
陆祁根本就没抵抗,任由后背躺进黄沙里,松松软软的感觉,宋七砸在他身上,陆祁哼笑声从胸膛溢出。
他自然的伸手揽上宋七的腰,摁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头。
难得休息。
阳光还在,落日余晖倾洒,混着黄沙的松软感,多日以来的疲惫涌上身体,两人就这样顶着温柔的风沙睡着了。
几只六阶凶兽在远处缓缓靠近,目光如炬般盯着岸边的两人,摆出捕猎姿态。
黑甲麒麟缓慢站起,凶兽们被吓得四散。
黑甲麒麟蔑视过去,又缓缓趴下,瞧了眼对岸的两人:“……”
它是有龙血的麒麟,不是看门狗啊喂!
.
此刻的山洞里。
潘思哲正蹲在烤肉边串起一串大肉串,他就觉得这段时间福年年不太开心。
有的时候,年年说梦话居然会念叨师父的名字,这可真是离了个大谱。
年年什么时候想念过师父?
只有受委屈的时候!
潘思哲举着大肉串跑到闭目养神的福年年身边,放在福年年鼻子底下:“年年呀,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福年年这段时间确实不开心,睁开眼睛便看见大肉串,正好胃里空唠唠,就这潘思哲的手咬下去,谁知道这个狗又拿开了。
潘思哲站起来,表情十分欠揍:“只给你闻闻,谁说给你吃了。”
潘思哲说着往嘴里送,福年年突然站起,对着大肉串吐了好几口口水:“呸呸呸!”
潘思哲:“呕——”
都有唾沫星子吐他嘴里了!
福年年气恼得又踹他一脚,转身气呼呼走出洞外。
潘思哲抱着自己被踹疼的腿,疼得原地蹦,朝门口喊道:“你这么凶,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啊!”
天知道,他只是作为师兄,和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来了一个真实的吐槽,却不想瞬间接收到洞内不少女子的眼刀。
潘思哲立马闭紧嘴巴,跑到萧靖早身后躲着。
浑然没注意到,另一方位的云影有些纠结的目光,炼体师不凶残,打架怎么打得赢?难道像他一样,一边哭一边打吗?
丢人。
潘思哲郁闷地把头靠在萧靖早背上,然而萧靖早突然站起来,潘思哲好悬没趴到火堆里去。
.
天气渐冷,寒流涌上。
宋七打了个喷嚏醒来,陆祁陪着她回到洞穴附近,便去屏蔽罩那里将狐猴放了出去。
半个月没吃没喝的狐猴,又看见陆祁,情绪躁动到了极点,瞬间四处逃窜。
另一边,宋七抱着后脑勺踩在黄沙中,距离洞口不远时,便看见了互相对峙的两人。
福年年与萧靖早相对而立,一个眼圈红红满是怒火,一个面容平静眼神阴郁苦痛。
宋七果断蹲了下去,她可不是故意偷听别人谈话啊,都是同门师兄妹,密切关注他们的心理健康,是她的责任。
(就是八卦)
福年年:“你到底要怎么样?”
萧靖早:“年年。”
福年年:“你喜不喜欢我,喜欢我为什么不说?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靠近我,对我与众不同?萧靖早,你耍我很好玩吗?!”
萧靖早沉默,他还有大仇未报,那一天来临时,不知是生是死,要怎样才能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千言万语压在心里,他的沉痛只会多不会少。
然而这种沉默的状态,只会让福年年情绪更加不稳定,恼恨、怨憎一起涌上心头。
银寒剑的寒冷光芒,照亮了归墟之地的寒流空气。
随着萧靖早闷哼一声,银寒剑刺穿他的心脏。
萧靖早错愕却没有怪责,只是不解的睁大双眼,瞧着福年年越来越平静的眼眸。
福年年说:“从今以后,我们就只是同门师兄妹,别越界了。”
洞里面呼啦啦涌出来一群人(大家都在在洞里默默听八卦),拉福年年的拉福年年,救治萧靖早的救萧靖早。
萧靖早被完颜七曜和聂红霞夹在中间,炼技师们温暖的天赋力游荡在他身体里,却化不开此刻寒冷刺骨的感觉。
他注视着福年年被拉进洞的背影,所有情绪触碰在一起,超过了阈值崩溃后,反而平静下来。
宋七急忙跑过去,看见小早的眼神,空洞得吓人。
她知道小早的苦衷,也知道年年的难捱,可她这个局外人,却不能为他们做什么。
否则事与愿违,又该怎么办?
如果小早为了报仇豁出去一切,以年年的性子,必定要和他一起面对风雨,届时生死不由命,这不是小早要看到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啊。”溪明流在宋七身后小声低语。
宋七回头,二师兄眼里的寂寞已经满得快溢出来了,握着折扇的扇坠来回摩挲。
那是映月给他做的小东西,虽不是大名贵的东西,但二师兄很珍重,就连睡觉放在胸口。
溪明流仰头叹道:“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