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痛苦,云浩五人才是最痛苦的。
要为这么多人画符,需要反反复复将天赋力耗空再拉起来。
宋七掐着腰回到陆麒麟和福年年中间打坐调息,闭眼之前看了一眼人群中间方向。
保雀他们已经开始画符,一道道符文进入二师兄身体。
虽然面色和刚刚的自己一样,但,二师兄表情十分享受……老毕登,还挺会演。
范昌琨和单建德都快信了。
宋七无语地摇摇头,闭上眼开始修习炼法。
无下心经中关于四阶升到五阶的炼法,有详细的讲解,总得来说就是更加精准的将天赋力送入别人身体以达到段位以内的完整恢复。
而在这基础上,要想办法开拓出四阶到达五阶的天赋回路脉络,这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
不同于初阶,中阶则更加艰难。
而整个大陆能一起合作的中阶符箓师,也就他们这里最多了。
正因为是有这些符箓师,才有了接下来的可能。
眼下脉络走向已经清楚,依旧像一条没有被天赋力点亮的灯带,现在只需要将这灯带点亮,就可以成功升上五阶。
不过也不是太容易,宋七费劲巴力的点亮了一截,再睁开眼睛是被外面吹进来的冷风冻醒的。
宋七站起来,走到门口敲敲石龟的壳,石龟不情不愿的动动,把洞口堵实。
石龟脑袋伸出来,宋七投喂了一只鸡,石龟才又缩了回去。
溪明流的段位提升之路还没完,炼法师确实要比其他段位需要复杂的辅助方式,这都要归功于炼法师更加复杂的天赋回路。
已经很久了,溪明流脸色已经难看到一定的地步,但还忍着没吭声。
宋七撇嘴,这人,就为了坑别人,也不舒服地呻吟出来。
而且五阶升六阶,需要更多的天赋力,也会拉长时间,云浩他们的天赋力明显不够了,炼技师们已经上场帮忙。
扭头一看,老弟还在打坐,并且没有清醒的架势,宋七怕他一直坐在菜园子边会磕了碰了,直接扛起打坐姿势的他送进小木屋。
简初冬:“……你好像扛了尊大佛。”
宋七路过:“扛了个弟弟。”
简初冬:“……”
福年年已经醒了,进入了围观的队列中。
宋七刚把陆麒麟放在床上,就听见福年年在门口叫她:“宋姐,庄莫非说让你帮忙。”
“来了。”宋七走出去环视一圈,自然问道,“那我是当符箓师还是炼技师啊。”
众人:“……”
特么的,活了几百年,确实头一次听见这种问题。
白芙脸色煞白额头都是细密的冷汗,微微缓口气道:“来我的位置吧,我已经坚持不住了。”
宋七点头过去。
本来给白芙回升天赋力的是完颜七曜,见状去回升溪盏。
宋七一坐下,就开始往出掏瓦片,一连画了十道,一片片往溪明流后背上砸。
本来溪明流就被天赋力撑得难受,强忍着才能保持笑容,小师妹偏偏瓦片都往同一个地方砸。
溪明流瞬间暴躁:“做炼技师!去做炼技师!”这特么的……
烦死了!
逮住空档就犯贱!
宋七见好就收,聂红霞正好在保雀身后,天赋力已经用光,宋七去顶替了她的位置,还不忘了说骚话:“二师兄,你很难受吗?”
溪明流声音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完全不难受。”明知故问!
宋七:“哦哦,我看你也是不难受。”
溪明流:“!!!”
因为天赋力是满格状态,宋七为保雀回升的速度很快,保雀手速瞬间加快,而这直接作用于溪明流身上。
天快亮的时候,总算结束了,彼时溪明流浑身都是汗,湿哒哒的好像进了水一样,再被冷风那么一吹,直接冻了一个嘚瑟。
云浩袁柯溪盏几人立马去休息。
溪明流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来回抖,范昌琨急忙过来问他:“真的没事?”
已经快被天赋力撑爆的溪明流:“完全没事,说多少遍了,你们不信,好了我要去打坐了,趁热打铁。”
好了,他要去死一会了。
溪明流强撑着走到小木屋里,坐在陆麒麟身边,看着陆麒麟神态祥和的侧脸,叹了口气开始打起坐来。
宋七天赋力也耗空了,那感觉就像一根电钻在胃里来回钻一样,浑身又疼又想吐。
出了力的人自然要休息,围观的人去准备早饭。
宋七闭眼靠在洞壁上,还能听见洞外的小小交谈声。
溪岳:“真没问题?我怎么那么怀疑呢?”
范昌琨:“我敢打包票保证,绝对没问题,宋七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的人,她能忍着痛苦?”
单建德:“好像有道理。”
溪岳:“不是,你们怎么还不了解……”我大哥的为人。
溪岳戛然而止,云影接话道:“不了解什么?”
溪岳:“没什么。”不能说大哥坏话,不然大哥不高兴了,又不理他了。
乔燃叹气望黑咕隆咚的天,没问题?他是不信,他又不是不知道溪明流什么性子,没问题就是有鬼。
何以雾:“下一个就是炼体师了,谁先来?”
姚天娜:“郝时运吧。”
郝时运突然炸毛:“为什么是我?”
姚天娜:“你是宗主。”
郝时运:“没人告诉我宗主有事先上啊?不都是压轴吗?”
姚天娜神色淡淡,十分正常:“哦,我们青禾宗是有事宗主上。”
郝时运翻了个白眼:“要你们宗门长老干嘛?”
何以雾打断她们:“先定个名单吧,省得浪费时间。”
姚天娜:“可以。”
众人:“……”这两个女罗刹。
吃过早饭,众人又在洞穴内围成了几圈,郝时运坐在最中间,面前就是保雀那张怨天尤人的脸。
郝时运:“……这个表情干嘛。”
这五位符箓师真是有些麻了,被辅助的人痛不痛苦不知道,他们几个是挺痛苦的。
保雀叹了口气,拿起玉石刻刀开始画符,与宋七和溪明流一样,郝时运最开始被拉高天赋力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甚至浑身轻松。
正想着不过如此的时候,天赋力突然被拉到临界点。
郝时运只觉得一股庞大的力量,几乎将经脉撑开,整个身体有种要爆炸的痛感,袖子底下的手霎时捏紧了裤子,手指都在哆嗦。
宋七和溪明流啊,这两个狗登!!!!
郝时运刚痛得想要哼出来,范昌琨那张欠揍的脸伸了过来:“怎么样?难不难受?”
刚在心里骂完别人狗登,转头自己就做了狗登的郝时运:“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你们可以放心了。”
于是,宋七在袁柯身后,手掌抵住袁柯后背偷偷笑了。
袁柯:“?”她抖得有些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