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尴尬的行进了一会儿。
伊凡还好，觉得自己和这姑娘不熟，不说话就不说话。
神里绫华却觉得是自己哪句话把对方弄生气了，正想着如何补救的时候，却发现被伊凡带到了野外。
于是开口问道：“雷……伊凡阁下，怎么去野外了？”
伊凡说道：“闭关锁国之后，你见过哪一个店铺敢光明正大卖外国人的东西？”
“有啊。”神里绫华说，“小仓澪女士就会卖啊，而且我也没见过谁找她麻烦……”
“呵。”伊凡冷笑一声，“小仓澪卖的货物，都是那些高官才买的，九条裟罗就算想去禁止，也会有层层阻拦。”
神里绫华就算他的兄长再极力阻止她接触政治，耳濡目染下也接触了不少，也懂得稻妻高层之间的龌龊。
神里绫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你带我去，就不怕查收吗。”
伊凡意味深长的看了神里绫华一眼，并未多说。
从愚人众那里买了火铳，打猎之余，时不时就要去补充一下子弹与火药，久而久之，就交到了一个朋友。
时不时就有书信来往。
那哥们透露说九条家家主是盟友。
社奉行去查收？
呵呵………
一路七拐八拐，在海滩边看到了愚人众的驻地。
这带着神里绫华走近之后，看大门的两个愚人众普通成员立即拦住两人：“愚人众驻地，闲杂人等立刻离开！”
伊凡慢悠悠的说：“我找万鲨?伊凡诺夫维奇，就说雷纹伊凡来了，还带了个新客户。”
其中一名愚人众成员看了两眼伊凡，便转身走进营地前去汇报。
伊凡看着剩下的那位愚人众，至冬国工业发达，国力强盛，一位普通的愚人众成员穿的都比稻妻贵族强的多。
哪怕是宵宫斥巨资买的类似莫斯科贵族制服的至冬正装，在眼前的愚人众制服面前看来，那就是残次品。
愚人众见伊凡脸羡慕的看着自己的着装，不禁说道：“哈，羡慕吧，加入愚人众，你也能穿这么好。”
伊凡摇了摇头：“你们愚人众太危险了，刀尖上舔血的活我可干不来。”
神里绫华暗自无语，可别忘了今天早上你刚杀了一个人，昨天还连斩了十个。
这时，带有至冬口音的粗犷声音传来：“哈哈哈，我没记错的话，你14岁我认识的你，为了摘蜂巢挣钱，活活把一头棕熊打死，这难道不是刀口舔血吗？”
站岗的愚人众见到是来人，立刻低头行礼：“万鲨上尉！”
万鲨点点头，又对伊凡说：“和我来吧。”
万鲨?伊凡诺夫维奇，是雷锤先锋官，官职是上尉，有一个人造神之眼，据说有副作用。
愚人众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人造神之眼的，首先要积累军功，当上官， 成为少尉。
执行官（元帅），上将，中将，少将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下尉，以上是愚人众军官军衔总揽。
随后就要接受第二席执行官的肉体改造，不打麻药，活下来就能用人造神之眼了。
伊凡带着神里绫华走进了万鲨的营帐，由于是熟人，万鲨也不做面子，直接把招待稻妻人的茶水撤了下去，从一旁的柜子里端出来一碟花生米和三瓶火水。
火水，意思就是像火一样的水，是一种勾兑酒。
至冬寒冷，需要烈酒御寒。
一次，一位工人在加班干活时没有酒，手脚冻的冰凉，便想出了用工业酒精兑水喝下去，没想到口感辛辣极为好喝。
直到现在，火水都是使用工业酒精加蒸馏后的产物。
伊凡抓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嚼着：“火药和弹丸药不够了，最近稻妻不太平，你可小心点。”
万鲨喝了一口火水，冷哼一声：“哪个有胆敢袭击愚人众，我便把他的卵子摘下来炸酱下酒喝！”
神里绫华小脸一红，暗自唾了一口。
从未见过如此粗鄙之人。
平民见了神里绫华会把自身最美好的形象恭维于她，而官场上也并不会出现这种丢面子的话。
脏话，才是底层人民沟通的常态。
“这位便是白鹭公主神里绫华了吧？”万鲨红着脸说，“咱着驻地，保证安全，除了我们这些当官手里面的武器，看上什么？你随便拿，只要你付得起钱。”
一种委婉的逐客。
神里绫华对万鲨鞠了一个躬，随后走出了营帐。
伊凡倒了一小杯火水，滋溜了一口，呲牙咧嘴眯眼睛：“花生米加小酒，晚上还能吃肉吧？这一天三顿可被你养出不少膘，赶明儿你换水铳和冰铳算了。”
万鲨不屑：“哼，那群将自己身体脂肪拉高，以求抗击打的家伙们，都是贪生怕死的蠢货，大块的肌肉才是男人的浪漫！”
听着神里绫华的脚步越来越远，万鲨趴在桌子上四处瞄了瞄，挥了挥手示意，伊凡过来。
伊凡满脸问号的也趴了过去，只见万鲨递给了他一样东西，一个玻璃球子，这是——
人造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