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在听完林天的话后，顾念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林天很疯狂，但他没有想到，林天居然能够疯狂到这种程度，这种疯狂，已经远远的超乎了顾念生的想象。
“蛛王......”顾念生试探性的问道，“所以，你还是想弄死至高神的对吧？”
“这很重要吗？”林天冷笑道，“你这就好比在问我，吃饭和喝水哪一个重要，无论是我主动，还是被动，至高神都会想要弄死我，因为我要弄死玩家圣堂，那么其它神明与至高神都会想要弄死我，所以，我无论想不想弄死至高神，都不是一样要弄死至高神吗？”
林天棱模两可的回答让顾念生第一次感到慌了，事情似乎开始逐渐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他感觉自己在此刻对林天的所有印象都对不上了。
林天自然能够明白顾念生其实想要问什么，无非就是，自己对人类的仇恨，已经超过了杀死至高神的想法了吗？
但林天没有义务回答顾念生，更何况，林天已经是成年蛛了，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蛛当然是全都要了。
再说了，杀死至高神和折磨这些人类，从本质上来说，本就一点也不冲突，林天又何必纠结哪一个比较重要呢？
“这倒也是......”顾念生平复了下情绪，说道，“不过被仇恨蒙住双眼总是不好的，我们应该将精力用在对付至高神上面，这些像是蝼蚁一般渺小的存在，踩上两脚碾死就行了。”
“抱歉，我就是个俗蛛而已。”林天冷漠的说道，“不弄好好折磨这些背叛者，我就过不了心里面这道坎，有了心结的话，又怎么全力对付那至高神呢？你说对吧，顾会长？”
“或许吧。”此刻的顾念生也冷静了下来，没有再遭到林天言语的诱导而露出马脚。
“对了顾会长。”林天又突如其来的问道，“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那你应该不会背叛我吧？”
背叛？刚说完背叛者的下场，现在又问会不会背叛？
威胁，顾念生此刻感觉林天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但他好歹也是玩家协会会长，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两句话，就出现动摇？
更何况，如果他此刻说了‘会’或‘不会’亦或是其它类似的答复，都在无形之中承认了自己低于林天，是林天的依附品。
“蛛王，我觉得你这话很有意思。”顾念生笑道，“既然你都说了我们是合作关系，那又何来背叛一说？我们只是合作而已，又不是上下级，也不是雇佣关系，合作而已，自然是逐利而行，好聚好散，当然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和蛛王你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直到弄死至高神。”
顾念生的话，同样也是棱模两可，一边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又一边表示自己不一定不会翻脸，同时还强调自己和林天的合作身份，大家好好合作，没必要闹得太僵。
“如果不是研究了你们人类好久，我还真不一定听得懂顾会长你在说些什么呢。”林天笑道，“借用你们人类的一句话，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了，你搁这和我演什么聊斋呢？”
闻言，顾念生则同样也是笑了笑，说道，“蛛王说得挺有道理，但也仅此而已。”
听着顾念生看似废话的话，林天却能明白对方话里面的意思，无非就是‘我都叫你蛛王了，大家也别闹得太僵，给个台阶就下，虽然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那也只是你说的而已，我听就行，至于其他的再说’。
“顾会长不愧是协会里的中流砥柱。”林天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进入下一个区域吧，我们是合作关系，那么，孵化工厂里的产业，顾会长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的。”
说着，林天示意半人半蛛的向导前往下一区域。
很快，一人一蛛在向导的带领下，来到了第三处区域。
这片区域是无尘区域，在进入这片区域后，顾念生穿上了防护服，林天和向导也穿上了特制的防护服。
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和血腥味，顺着无尘车间的走廊，向导带着林天和顾念生在一处车间外停下。
隔着车间玻璃，顾念生看到了残忍的一幕，在经过上一道工序的雌性单位个体通过传送带到达了这一区域，然后进行第二次剥离。
“这里是采集车间。”向导开口介绍道，“顾会长，如你所见，在经过上一道工序的雌性单位个体会被传送到这里，为了确保孵化器官的活性，这些器官都是采取活体剥离的方式，然后通过无缝无菌无尘的传送管道，传送到一旁的炼金缝合工厂当中，用来缝合母体......”
尽管向导说的还算是比较隐晦，但顾念生能够明白向导在说些什么，再说了，哪怕是听不懂，顾念生也能透过车间玻璃，看到里面的惨状。
那些被流水线传送带传送到这里的雌性单位个体，在简单的浸泡消毒过后，就是被几只半人半蛛的生物，用手术刀进行快速的切割。
‘手术’很快，看的出来，这些半人半蛛的生物很熟练，就像是给鸡鸭鱼开膛破肚一样熟练，基本几十秒就能完成一次‘手术’
这些被切割的雌性单位个体，在手术期间，是清醒的，因为顾念生能够看到那猛睁的瞳孔，以及眼中痛苦的神色。
但很可惜，在第一道工序里，这些雌性生物个体单位，就浸泡了炼金麻痹药水，根本无法反抗。
“这一区域，并不是这些雌性生物个体单位的最后一个区域。”向导依旧热情的介绍道，“这些雌性生物个体单位体内的其它器官依旧保持着活性，一些炼金术实验用得上，所以会再浸泡一次止血药水，送往下一个区域......”
顾念生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的，但在听到向导的话后，心中却还是微微触动了一下。
所以，这还不是这些雌性生物个体单位的结束？
无关仁慈与否，顾念生觉得，这完全是自己生理上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