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是马可夫斯基先生吗?”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询问。
他们很惊异地回过头,说话的是位少女,容貌清纯得像朵白蔷薇,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马可夫斯基默默地看着她,她是怎么认出我的?谁告诉她我们来的消息?她是白郎的手下吗?马可夫斯基不禁提高了警惕。
少女那双澄清的眼睛中透出一分焦急,她又问了一句:“您是Y国来的马可夫斯基先生吗?”
“请问您是谁?有什么事情?”马可夫斯基若无其事地回答。
“我要告诉您一件紧急事情,您是要去万富街吗?”
“啊?”马可夫斯基有些怀疑了,这少女越来越神秘,她连我要去哪儿都清楚,他充满警惕地凝视着她。
“我知道您要去万富街18号,请您听我说,您不可以去那里,否则您会后悔莫及的。
“我不是坏人,我也不是吓唬您或威胁您,我是一片真心为您好,请您相信我。”
马可夫斯基也不说话,静静地听她说完,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就准备走了。
那少女竟缠住马可夫斯基不放。
“拜托您……您就听我一回吧,唉,怎样才能让您相信呢?请您看着我,从我的眼睛看看我的内心,您会发现她是一片挚诚的!”
马可夫斯基听了这话,转过身再次凝视少女的双眸,那双蓝眼睛深沉清澈,平和安静,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善良的少女。
“她好像没说谎,马可夫斯基!”布宁在一旁说。
听了布宁的话,少女的精神顿时欢快起来。
“我相信你,小姐。”布宁温和地说。
“太好了,马可夫斯基先生,您也可以相信我,不要去万富街,您还是坐20分钟后的快车去北港,乘船返回Y国吧。我带您去买票!
“很抱歉,小姐,我不能接受您的好意,虽然我明白您出于挚诚,我已做了决定,是不能更改的。”马可夫斯基说完转身就走。
“啊,求求您,看在老天的份上,您如果明白这件事的缘由……”身后传来少女近乎哭腔的请求。
“请您放心,我们不会出错的!”布宁安慰了少女几句,就提起皮箱追了上去。
“这个少女一定有来历!唉,快看,那是什么?”马可夫斯基拉了一下布宁,神情怒不可遏。
几个打扮怪异的流动广告宣传员,身上背着一块特大号的宣传牌,正在街上做流动宣传。
牌子上写着这样的话:
决赛开始了,Y国选手马可夫斯基已到了东洲,声言要侦破万富街奇案,东洲选手白郎已做好了准备,敬请广大市民关注《声报》,本报独家报道比赛经过。
马可夫斯基恨不得撕破那牌子,再揍这帮人一顿出出气,但转念间就压住了怒火,问他们:
“是什么人雇你们做宣传?”
“是一位绅士。”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广告牌是谁做的?”
“他准备好的。”
是白郎无疑了。《声报》就是白郎的代言者,白郎就是它的幕后大股东。一定是白郎已经预料到我会来,让手下人密切关注我的行踪,他既然敢做大广告牌来大张旗鼓,一定是有备而来。
马可夫斯基看着周围围观的东洲群众,心里明白:东洲人的性情是变化莫测的。一方面,他们把白郎看作大盗,黑社会的魔王;另一方面,他们又把白郎当作超人、英雄,对白郎既怕又爱,亦毁亦赞。这次的游街戏,又使东洲人乐不可支,等着看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决斗。
“我可要小心,要沉住气,不要在大众面前出丑,中了白郎的圈套,再让白郎嘲笑!”
马可夫斯基平息了怒火,平静地对布宁说:“我们走吧,马上离开这里!”
两人乘上一辆出租车,直奔万富街18号而去。
那是个典型的达官显贵的高级住宅区,背后是珠山公园,而付克木家的那座豪华住宅在这一带的建筑中尤其醒目。那座大宅院宛如一个小公园,前院很深,左右还有厢房,后院的树木很茂密,和公园的树荫接成了一片。
马可夫斯基按响了门铃,讲明身份后,被仆人领进了二楼厢房的小客厅。一进去,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马可夫斯基,也不禁为厅里高雅豪华的装饰所折服。
古老名贵的家具,考究的装潢,还有众多价值不菲的古董……。
“看来,这位富绅是毕尽其一生的财力和精力,才搜集了这么多名贵讲究的古董和家具。”马可夫斯基暗中揣测。
门开了,付克木夫妇走了进来。
出乎二人意料之外,夫妇非常年轻,而且举止活泼,风度优雅。
夫妻二人热情感谢马可夫斯基的到来,互致问候后,谈话就进入了主题。
“请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失窃事件?”
“上星期六,是星期六的半夜。”
“能详细谈谈事件经过吗?”
付克木说道:“我还是先向您介绍一下我们平时的生活情况,我和内人虽然身处贵族阶层,但很少参与或举行铺张的交际应酬活动,平时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教育子女,督促佣人工作,有时也招待一下客人,可以说生活比较平静。
“上星期六,也就是失窃的那个晚上,大约11点,我和内人就回到卧室准备安歇,就在那里,那间就是卧房。第二天,我起得很早,看到内人还没醒,就轻轻来到起居室,想不到窗子是打开的,当时我很吃惊。”
“是不是佣人进来了?”
“不会。每天早上,按规定我不按铃,他们谁也不准随便进来。而且这扇通向隔壁小房间的门也从上边上了闩,所以,惟一的可能是从外面撬窗户进来,这里有一样证据可以证明,上了闩的窗户上的玻璃被割去了一块,这样很容易就能拔掉门打开窗子。”
“从外面到窗子上来容易吗?”
“您可以看看环境,窗外是小阳台,阳台用石栏杆围起来,这间房子后面就是后院,从这里看得见公园的铁栅栏。我想小偷是用梯子从公园翻进后院,又爬上小阳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