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脸上显出惊惧的神色,那男人见了她,嘻嘻一笑,摘下了呢帽。
此人正是刚才用手枪将轮胎打破的人,不过英子可不知道这回事。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名叫郎小白,是个年轻的富豪。好几天前,来到这里,受到叔父老康金森的狩猎会招待,是住在庄园中的贵客之一。
“咦!此人怎么会在这里?……也许他就是叔父请来抓我的人吧?”
一念至此,英子的心狂跳起来,但她还是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不慌不忙地从马上跳了下来。
“英子,我正等候着你的到来呢!”郎小白说。
英子用警戒的目光留意着对方的神色,突然,故意将轮胎打破阻碍她出逃的事,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恍然大悟。
她那美丽的脸上立时浮现出愤怒的神情,她怒气冲冲地举起马鞭在空中抽了一鞭
“就是你,对不对?郎小白!打破我们汽车轮胎的就是你!”
“不错,的确是我。”
“为……为什么你要做这样的事?”
愤怒使她说起话来都不连贯了。但是, 郎小白看起来却沉着冷静:“我是为了帮助你,从坏人手中将你救出来。”
“什……什么?谁……谁是坏人?”
“就是驾车的那位。”
“呃?你是指贺松先生,他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好人呀!”
“那家伙是个骗子。他表面上装成好人,实际上是个恶棍。英子,你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对世事的艰险还没有体会,分不清好人与坏人。那个可恶的恶棍险些就把你诱骗走了。”
英子的脸色立即一变,她无法相信郎小白说的话。但是,郎小白态度非常诚恳,他又说道:
“你一定感觉这太不可思议了,无法相信这会是真的。但是,我很清楚他这个人有前科。只要你想了解,我就能给你拿出证据来。”
“他得知你逃出了家门,就略施小计,要把你拐走。我一发觉这件事,便抢先一步骑马来到森林,打破了轮胎。”
郎小白的语气极其诚恳,不带丝毫的虚伪。
“我知道你很不幸,经常伤心流泪。而且你之所以如此不幸的原因我也很清楚。”
“咦?这些事您怎么……”
英子双眼瞪得大大的,向四周环视了一下。
“我有能将坏人看穿的本领,不仅如此,我要对坏人进行惩罚,对有不幸遭遇的可怜人实施帮助,这些都是我的兴趣所在。”
“在你的亲叔母还未过世的时候,你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可是,二十年前,你的那位叔母神秘地失踪了,康金森后又娶一位夫人,从那以后你就开始受到非人的虐待了,对不对?\"
英子心中很是纳闷,心想:这位郎小白受康金森的款待住到庄园里来,只是几天前的事,可现在竟然摸清了我们这个家族的最大秘密,还把我的身世调查得清清楚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打心眼里同情你,因此今晚才救你脱离坏人的魔掌。但我见你并不想回到庄园,而是骑着马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于是我便抄近路快马加鞭赶到这个地方等候你。请你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助你,让你得到幸福。”
郎小白的言语之中一片赤诚,没有丝毫的虚伪和矫饰。面对郎小白的挚诚与亲切,英子不知不觉地对他产生了由衷的信任
“多谢您,郎先生。”她诚心诚意地向郎小白道谢。
郎小白脸上露出笑容,说道:“那么,今晚就在这老屋中过夜吧,然后,我们再仔细地谈谈今后该怎么做。”
两人在树下拴好了马,就走向了老屋的大门。城门上是一个松木板钉成的厚厚的大十字,上面贴有年代久远的选举标语,虽然上面的墨迹都已褪了色,但是,就着月光还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出来,那上而是二十年前的日期。
“从这张标语可以推测出,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没有人开过这扇门了。”
郎小白用力揭开木板,只见木板下有一把大锁,上面已锈迹斑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奇特的大刀子,那刀子是用锉刀、扁钻等七种工具拼构成的。他将锁用刀子撬开,走进门去。门里是一个荒凉的前院,很是宽阔。穿过院子就来到这栋老屋的正厅,在月光下,房屋里显得十分阴暗。
正厅后面有座阁楼,上面爬满了茑萝,阁楼很高,甚至超过了四周的参天大树。
阁楼正厅的大门也上着锁,但门锁已锈得快要烂掉了。“看来,不必用那七种工具也能打开它。”
郎小白使劲一撞,“轰隆”一声,整个古老的房屋便吱吱作响,还微微地震了一下。他再一次用力一撞,门便左右一分,敞开了。
这是一间很大的客厅。三扇窗户都关闭着,上面挂着窗帘。窗帘都已破烂不堪了,月光从破洞中照进来,使屋子里的光线不至于太黯淡。
他们巡视了一下屋子四周,古老而豪华的家具上都蒙着厚厚的尘土,桌子上放着本摊开了的旧书,书页已经发黄了。墨水瓶中墨水已经干了,颜色变得黑乎乎的。
房间里有股呛鼻子的霉气和灰尘的混合味道,令人简直透不过气来,置身其间,使人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闷和难过。这时英子下意识地挨近了郎小白,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儿,郎小白竟“啊!”的叫了一声。
英子被惊叫声吓了一跳,有些害怕地看看他的脸。
郎小白睁大双眼审视着四周,突然他的视线就像被钉子钉住似的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房间最里面的一面墙壁的某个地方。
英子胆颤心惊地顺着郎小白的目光朝那面墙壁望了过去,脸上一下子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