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 探员李云山突然拜访郎小白 。
“什么事?”郎小白问。
“一件让我无法侦查的案子,向你求援。”
“是杀人案吗?”
“对极了!在洪家山森林公园附近居民区,老头彭秋文被人用匕首从背部刺入身亡。”
“现场有指纹吗?”
“没有,房间一片狼藉,有搏斗的印迹。桌子的抽屉被撬了,里面被人翻过,不知丢了什么东西。我们调查了一下左右邻居,一个叫罗小林的退休公务员,还有姓谢的三兄弟。”
“三兄弟?他们为人怎样?”
“他们是那一带的流氓恶棍,当询问他们,他们却一口咬定罗小林是杀人真凶,但却毫无头绪。”
“原来是这样,是谁负责审讯?”
“安保处花木立先生!一个年轻有为,技术超群的年轻人。此人脾气怪怪的,你要提防一下。我最知道你,你的怪脾气我从不计较。可是跟陌生人就要收敛一下。你要注意,不要犯这样的错误!”
“好的,不要为我担心。”
两人开车前往那片出事的居民区。在车上,李云山更加详细地介绍了案情。
“被害人彭秋文孑然一身,日子平淡。听人讲他做过旧书生意,上了年记后,将店铺处理掉,搬到了这个居民区。彭秋文很少走动。他的生活朴素单调。调查时,有人风传他是个大富豪,将金银珠宝藏匿在某个地方。”
“居民区的人都这么说吗?”
“对,但没有太多人去过他家,除了一个叫罗小林的人找过他。罗小林最后一次去找他是一个礼拜前了。”
说话间,汽车已到达目的地。
房屋为两层结构,外围石墙,矗立在杂木丛中,前后为花园和菜圃。他俩刚下车就看到了一群人,花木立、案检官(还是代理的),几名安保,还有三名壮汉。
“那就是姓谢的三兄弟。” 李云山说。三人脸形各异,看似贫苦人,年龄大概有四十来岁,却是一副奸诈狡猾的样子。
当李云山俩人向他们走近时,花木立转身看到了他们,郎小白有礼貌地行了个礼,花木立只是微微点头,然后继续他的问话:
“于是,你们马上跑来了?”
“那时,正在菜园干活的我们与捡枯枝的李老太太聊天。突然间,一声惨叫,把我们惊呆了,然后我们跑过去……情况是我讲的这样吧?”三兄弟一人这样说。
“对呀!那时好像下午二点左右的样子,我们跳进去,穿过菜园时,却看到一人跑了出来。”三兄弟另一人讲道。
“那人肯定是罗小林!他一看见我们便缩回门里。我们可以肯定就是罗小林,你们说对不对?”
“没错!就是罗小林!”
三个人互相印证着,像是很坚定的样子。
“你们真的可以断定?”花木立再次追问。
“对,没有错!”
花木立向手下说了些什么,他的手下马上去十五六米远的圆形大门。不久,一个人头从门缝露出,正是罗小林。
花木立和代理案检官穿过庭院,走进了那栋房子,李云山和郎小白也跟了进去。
罗小林和那名安保就在门口。房间很是凌乱,抽屉遭人打劫了。一个用粉笔画的人形在地板上赫然显现,展示死者最后的姿态。
花木立继续对三兄弟问话:
“当你们进来时,看到罗小林正在哪?”
“他并没有在现场,可能早逃走了。彭秋文被我们扶起,他强忍伤痛口唇微启。”
“临死前他说了些什么?”
“他所说的我们都不曾听清,只是好像有罗小林三个字,随即,他就咽气了,然后我们便报了警”
“你们真听到'罗小林'吗?”
几个人都点头表示肯定。
花木立反身看了看罗小林,罗小林静无声息地听完三兄弟的指证,既不惊憾失措,也不勃然作色,而是满脸和气,笑而不语。他的神态分明在说,任你怎么栽赃陷害,我也不惧。
“罗小林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讲吗?” 花木立问道。
“我没什么好讲的,若是一定要我说,我只得再次重申我刚才所讲的。”罗小林镇定自若地说。
“你肯定案发时不在现场?”
“不在!我有人证,安保先生,据你的询问,居民是不是众口一致讲:罗小林先生平日里足不出户,中午由饭店送午饭。案发当天,罗小林先生同往日一样在餐厅接的午饭,尔后整个下午,都在窗边,一边抽烟一边看书?”
“那日天气挺好,我坐在窗边读书。路过的五人一定都瞧见我了,事实胜于雄辩。”
“对,我已约请你所讲的五人今晚与你当面对质。”
“太好了。他们一定能替我作证。”
“谢氏兄弟提到死者临终前曾呼叫我的名字,这并不稀奇。我作为他的老友,也许他想在死前对我说些什么,所以想叫谢氏兄弟喊我去。我想不通,他三人为何认定我就是杀人疑犯?真是匪夷所思! 安保先生您应对他们是何种人心中有数,他们的话何以为信呢?这也许是他们混淆视听,愚人耳目吧!”说到此,罗小林有些心潮起伏。
“你觉得谢氏兄弟才是真凶?”
“我还不能这样肯定地说,只存在这种可能。”
“是吗?李老太太确实在碰到谢氏兄弟,还聊了一会儿天,就在那时,传来了惨叫声。” 花木立说道。
“李老太太是否与三兄弟中的每一人都说了话?她不是讲只与一个说了话,另一个距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吗?” 罗小林问。
“对,确如你说,有一人离得较远。”
“李老太太看清那个人的面目了吗?”
“她说只看到人影,并没看清面孔。”
“这样的话,她不敢说谢氏三兄弟人人都在菜园中。”
“噢,也可这么说。”花木立好像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那么说,三兄弟当中有一人有做案的条件,另两人在听到惨叫进入房中,也许并非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掩盖那凄惨的叫声。”
花木立又点头,似乎认同了罗小林的话,“你是说,他们在故意栽赃陷害你?”
“也许是这样,他们都忌恨我。”
“哦,你们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吗?使得他们这样恨你。”
“一切缘于我那小狩猎场,我气愤他们偷猎,便报告安保局。他们受到了处罚。他们一定对此事耿耿于怀。因此这次才借机陷害我呀。”
“这不过是你的推断吧!”
花木立思索片刻,又盯着罗小林:“若你思考,案犯会从抽屉中取走什么呢?”
“这个……这个我就说不上来了,彭秋文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有钱,他曾告诉我,他的积蓄都不在家而在银行里,家里没什么值钱货。”
“家中有股票和珠宝吗?”
“没有!”
“那么这些书呢?也许有些会很值钱吧?”
“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他开过旧书店,也因为他爱看这类旧书,家中才会有这么多旧书,可他并没有什么珍稀种类的旧书。”
“彭秋文是否与你提过谢氏三兄弟?”
“没有,彭秋文对他们素无好感。我推断他们是凶手确实也没什么证据,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胡思乱想,还需事实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