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儿也不知情。我抵达你的公寓之后,从肖斌先生打来的电话里才得知这一消息的。所以当时我感到一个晴天霹雳炸在头顶,我昏过去了。”
“你考虑过没有,在晚上妄图攻击你的歹徒也许与你在刘老婆婆的家门口瞥见的是一个人?”
“我不清楚……因为当时四周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我根本辨认不出到底是什么人。但我敢肯定一定是他杀死了阿毛,并且还企图一棒击死刘婆婆,我肯定杀害姐夫的人也是他!”
娟子坚定不移地说。
郎小白盯着她的脸庞,关注着她脸上神态的细小变化。随后,他与娟子告辞,离开了她的寝室。
郎小白来到一楼的客厅里,发现肖斌面目凝重地坐在那里沉思。
“出什么事了?肖斌!为什么这么失魂落魄的?”
“唉,真让人沮丧!这三个星期以来,我拼命地搜索,但是一点儿收获也没有。案检官已经返回东洲,我吩咐两名同伴也回去了。”
“这个神秘怪事真让我手足无措,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别这样灰心,我们一定要有坚定的信念。对了,你可以帮个忙吗?”
“只要你吩咐,我不会拒绝的!”
“太感谢你了,那么,我们立即出发吧!”
“到什么地方去?”
“你跟着我就自然明白了。”
郎小白将肖斌领到了三棵柳树那里。
“肖斌,在河岸那里不是有一个小土丘吗?你去那里。”
肖斌涉过河,爬到小土丘之上,然后扭过头摆摆手。
郎小白见状,立即爬到一棵柳树的上面。
“肖斌,把手举上去,像数星星一样举起食指,太好了,就像这样,不要乱动!”
郎小白从树上下来,一直来到肖斌的旁边。“太好了,谢谢!”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在做实验,你的协助给了我很多的启发,我明白了不少事。现在好了,实验大功告成了,我已找到了谜的线索。好了,我们返回去吧!”
肖斌大吃一惊,弄不懂郎小白又在玩什么花招。
隔了一天,郎小白与娟子一块儿去访问刘婆婆,给了一些她钟爱的吃食、糖果还有钱。老婆婆异常兴奋地与他们二人交谈,但话语中仍然夹杂着:“三棵柳树,……三棵…小姐,你要当心……”那种梦话一样的语言。
郎小白耐住性子听完老婆婆说的话,又亲热地与她聊天,因此刘婆婆渐渐地和他熟起来。每当郎小白来看望她的时候,她就会笑容满面地迎接他。
“老婆婆,那三棵柳树是谁移过来的呢?你儿子心里清楚,是不是?”
老婆婆点点头,但转瞬间,她的目光又变得游离、空洞起来,并且又开始念叨那些让人百思不解的话。
“老婆婆,是谁移过来三棵柳树的?是你的儿子吗?还是另有他人呢?快点告诉我吧!”
老婆婆动了动嘴,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没有人能听见。她的眼睛里淌出了泪水,不断地盯着两个人的面孔,还用俩手紧紧扼住自己的脖子,似乎十分不安。
“太可怜了!老婆婆一定是打算告诉你会有可怕的事情降临,但是她的思维已经紊乱不堪了,根本说不出来。”
郎小白说完话,娟子也满含热泪地说:
“看上去,她这几天病情已经有明显好转的趋势了。我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她一定会明白过来的。”
他们两个人只好耐住性子等待那一天的来临。他们每天都去茅草屋去一趟。
有一天,当他们俩行至小屋之前时,发现老婆婆躺在地上,在她身旁的树荫下斜摆着一架木梯。
泥土上印着脚滑过的痕迹。从木梯的角度来分析,也许老婆婆要借助梯子用斧头砍些枯枝败叶来,但一个不注意从木梯上滑了下来,斧头跌落在她的脚边。
他们二人抱起刘婆婆,但她早已经气绝身亡了。在她那乱纷纷的白发上,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液。她已经死去多时了,因为血液已结成了块状。
郎小白仔细检查了一下木梯的支撑腿,在快松开的那只木腿上与梯子相联结的两颗螺丝已然松动了。
“刘老太太因为突然发疯,也许根本不知道螺丝松了,所以才发生了这场不幸的事件!”
安保这样认为。对老婆婆的突然死亡没有一点儿怀疑,视她与儿子阿毛的死亡为意外事件一样。
然而,郎小白却不这么看。他觉得这个螺丝一定是有人蓄意松开的。娟子和他的看法一样。
“一定是有歹徒蓄意谋杀了她母子二人!”
但是,这个歹徒究竟是谁呢?她和郎小白谁也猜测不出来。
过了几天,庄园里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怪事,这更加重了娟子的恐惧感。
其中的一件怪事:仆人阿财经过木桥去小岛上,桥板突然裂开,他落人河中。幸亏阿财擅长游泳,所以只不过是得了一场感冒,虚惊了一回。
第二件是:女仆阿巧去仓库里面取柴禾时,堆成小山一样的木柴一下子倒塌了,将她压在了下面,但是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因此而丧生,仍然活着。
庄园中纷至杳来的怪事让娟子异常忐忑不安,认为下一个遭厄运的人就是自己了!因此,她也不敢只把希望寄托在郎小白一个人身上,而是把一切内情都告诉了姐姐与肖斌二人。
她从三棵柳树被人移走,到阿毛与刘婆婆的突然死亡,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不过,去东洲请求郎小白援救的事情,她却没有提及。
谢燕听完妹妹的讲述,感到十分惊恐不安。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人物、那个穷凶极恶的杀人魔头,一定就潜伏在庄园的某一个角落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现身!她不光为妹妹担惊受怕,而且每想到自己也许会被杀害,她就心烦意乱,忧心忡忡,整夜无法安然入睡。
因为姐妹俩都处于恐惧与忧虑之中,谢家庄愈发显得阴森恐怖了。仆人们虽然不知道内情,但也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沉重与压抑。
于是,庄园之中再也没有人敢笑语喧哗,连走路都轻手轻脚,惟恐发出一点儿声音。整个庄园笼罩着地狱般的阴冷气氛。
谢燕回庄园了。一天夜里,谢燕与娟子在一楼大厅里,谈论以后该怎么办,因为她们再也不敢住在庄园里了。
姐妹两人都十分理解对方的恐惧与担忧,只好沉默不语、叹息连连。如果是在往常,一到十点钟,每个人都会各回各的房间睡觉去了。但是今天,她们二人仍然坐在椅子上面,仿佛对深夜的到来倍觉不安。
过了好长时间,大厅里的钟也敲过了十点。这时候,“砰!”的一声,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接着是一片玻璃纷纷坠落的声音,紧接着有女人的惊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