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小白和蔼的说道:“阿财,我很理解你的心境。对了,平日里你不戴那顶大帽子的时候,你把它放在什么地方?”
“嗯,那个大帽子是由毛料制成的,所以十分松软、轻柔。不用它的时候,就折起来放入衣袋中。”
“那双木头鞋呢?”
“那双鞋从外形上来看,是一双木头鞋,但事实上却是用软橡皮做的。”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走路的时候,它才不会发出响动,穿着它也能爬楼梯或钻石头缝儿吧?”
“是的。”
“所以,你就成了神出鬼没的神秘怪人了!现在我总算认识怪人的真面目了,感谢你毫无保留地告诉我。阿财,为了奖励你的诚恳,我要赠送给你金砂,要把你的大帽子与大木鞋全装满。”
“不,我不能……而且,至今为止,金砂还没找到呢!”
“对,现在还没有找到金砂,不过我会发现的。”
“让我协助你们好吗?我已经找到一个好途径了。”
“我想不用了,因为我早已想到一个方法了。”
“哦?什么方法?”
“你注意到没有,谢云青先生遗嘱上的最末一行数字?”
阿财说道:“是的,我注意到了。姜凯先生说那些数字毫无意义,但我不同意他的看法。谢云青先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遗嘱上留下毫无用处的阿拉伯数字。所以我推测它一定代表着什么意义。
“而且,遗嘱上也标明了要留下炼金术的秘方,但我们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这样的文件。所以我推断,是不是谢云青先生突然死去,没来得及留下秘方呢?而后我就竭尽全力地去分析那些数字,最终发现了那一行阿拉伯数字的秘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肖斌问道。
“是在姜凯先生被杀的前几日发现的。由于解开了数字的秘密,所以我心中兴奋不已,马上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但是我仍然没得到金砂或秘方。”
“这是肯定的。”郎小白笑道。
“为何?”
“你虽然解开了阿拉伯数字之谜,却无法破绎它的含义。”
“这么说,你知道喽?”
“不错,我知道了。”
“你理解它内在的含义吗?”
“我理解。”
阿财睁大眼睛盯着郎小白。
肖斌、谢燕、娟子也盯着他,连哭泣的阿巧此时也忍住了泪水,握着手绢看着他出神。
“你的话是真的?”
“如果你们有疑心的话,我们马上找金砂来证明。”
“马上?”
“但是今天夜里风不大。”
“风不大就不行吗?”
“是的,一定要大雨倾盆的时候去找金砂才好。”
“为什么?”
“从你的问话上看来,你还不明白它的含义。”
郎小白微笑着说,而后点燃一根雪茄叼在口中,悠然自得地抽着。
第二天早上,风雨更紧了。从昨天夜里开始,风就愈吹愈大,而且还夹杂着大暴雨。
“暴风雨果然来了。”
郎小白凝神望着窗外,院子里的高大乔木被风吹得摇摇欲倾,连洼地也积满了雨水。他还听到了淘金河水的叫哮声。
“哇!好猛烈的暴风雨。这样的天气就无法去找金砂了。”肖斌自言自语道。
“不,过一会儿我们就去河边找金砂,但事先得用早饭。”
阿巧在饭厅里预备了几个人的食物。他们用毕后,便坐在大厅里静待出发的时机,但风雨更猛烈了。
“算了吧!”肖斌劝道。
“不,我们马上就去!”
他们一行刚从屋里出来,就险些儿被风吹倒。郎小白拉住娟子的手,而肖斌也保护着谢燕在大雨中前进,费了半天劲儿才抵达河边。
河水因为涨起了洪潮而漫了一片土地。
“潮水再加上洪水、暴风雨,不一会儿潮便会涨得更高的,然而,过不了多大会儿,潮水便会退去。到那时候,风也许就不再刮了。”
说着,郎小白领着他们三个来到木桥上。水位一直在长,马上要挨近桥面了。
“千万多加小心!抓紧扶手啊!”
在肆虐的暴风雨中,郎小白的叫喊声听得不太真切。桥板“咔咔”地响着,腐朽的木板上已有水涌进来了。
郎小白第一个经过木桥,谢燕与娟子也提心吊胆地尾随着他。因为风雨太大了,姐妹两个险些站不稳,所以大声尖叫着拥抱在一块儿。最后好不容易走了过去,姐妹二人已被吓得面无人色了,而且帽子与外衣都被大雨浇透了。
肖斌也小心翼翼地经过木桥。他们四个人手拉着手,勉勉强强地抵达鸽房前面。
郎小白掏出自制的钥匙启开鸽房的门,并开亮了灯。郎小白事先不但将拉断的电线修好了,还换上了一个新灯泡。
接着,郎小白又启开了地下室的灯。在地下室壁上垂着一张用铁丝制造的金属网,四周用正方形的铁框架固定着,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筛子。
“这就是谢云青先生捞金砂所用的金属网子。阿财与阿巧想到了用布袋收集金砂,但是布袋分量太轻,很容易被水冲去,而且布袋里盛满水之后,根本拖不动。”
郎小白一面讲述,一面爬到贴在墙角的木椅子上,恰好在眼前的位置上有一个窗子。从那里可以望见小岛的情况,而另一边则是波涛汹涌的河水。也就是说,这个地下室的房顶,只不过高出地面一公尺罢了。
郎小白启开玻璃窗,狂风、暴雨还有室外严寒的空气一下子灌进来。
郎小白让肖斌协助他。把那架金属网从窗子递出去,而后四个人由地下室出来,来到鸽房的前面。
“你们待在这儿别出来,外面的风雨太猛了。”
郎小白叫谢燕姐妹二人待在鸽房里面,自己与肖斌二人搬起金属网来到桥边。
木桥两头儿的柱子比其余的木板粗重、牢实一些,而且上面还有一条粗深纵向的沟槽痕儿。
“这个地方恰好可以放入金属网的四个角。肖斌,你去对岸!”肖斌从桥上过去,然后与郎小白齐心协力地把金属网举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它放入了沟槽中。
“好了,我们回去吧!这样一来,我们就相当于撇开了大网,只等鱼儿进来了。这个金属网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这座桥的柱子上的,槽却已经年代久远了,或许长达一百年或两百年。也就是说,很久以前这个地方的主人或大地主正是用此法来找金砂的。”
“那么,当时也得到过金砂了?”
“是呀,所以它才被称为淘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