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看不出来……”
“风向针的箭头和公鸡正指着西方和北方之间,但现在风向是南,它应该指着南方的位置才对呀!”
诸葛健真是一位心思缜密的军人。
“哦,应该是这样……”宋云经过细心观察后才说。
“健弟,你看那东西也怪……”
“你指的是什么?”
此时,诸葛健正专心一致地盯着远处的山丘。
“就是那个大时钟!它的长针指到了八,短针指向十,可现在是上午九点钟呀!”
“时钟可能停了吧。自E军占领了村庄之后,这儿的人都逃走了,时钟就再没上过发条。”
“不……刚才时钟的长针动了一下,有人正在转动它……”宋云和诸葛健两人疑惑不解、面面相觑。
宋云将钟楼上的怪事告诉部下,提醒他们严加戒备,不能掉以轻心。
突然,远处的E国炮兵阵地炮声大作,炮弹雨点般地掠过他们头顶,直向炮兵连的阵地呼啸而去。
“快,上去看看……”
宋云大声命令。五个战士马上冲上山丘。
寺庙大门紧闭。五个士兵用身体狠狠地撞击,但毫无功效。
“从后面进去……”宋云大声喊。
寺庙的后门静悄悄的,两扇门虚掩着,四周荡漾着一股阴冷幽深的气氛。
宋云命令部下立刻搜查,但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寺庙里潮湿阴暗,从窗子里射入的太阳光,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宋云让部下搜查寺庙内部,他则带着诸葛健登上了塔楼,上了螺旋状的台阶,到达塔楼的顶层。从这里眺望,辽阔的葡萄园尽收眼底,偶尔也有国军闪光的刺刀映入眼帘。
这下便可以知道,炮兵连正隐匿在阴暗的大森林里。在钟楼里面侦查一番后,宋云和诸葛健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行迹,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影,两人又从角落里的木梯上爬到了尖塔的上面。
简陋粗糙的小房间呈现在两人面前,狭小屋子的中央放着一张小木桌,再没有别的摆设。
宋云和诸葛健向桌上看去,两人大惊失色,桌子上铺着一张大地图。
“这就是此地的地图。”
宋云靠近小桌,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
在这张地图上,所有地上都圈上了红色小圈,其中有个特大的红色双圈,它标在了距寺庙东北方向五六百米的森林地区。
这个双圈与其他小圈都被人用红线连接起来,红线上都标着小小的数字。
“我明白啦!”
宋云突然喊了出来,他对诸葛健解释着:
“我们找到有用的线索了。这些数字是表明双圈到红色光斑的直线距离长短的,可以看出,这个五点三是表明五点三公里,四点八就是四点八公里。”
“啊,原来是这样……这个红色圈是表示我军炮兵的阵地喽?”
“是的,这个红双圈一定是标志E军部队位置的。
“原来在这个钟楼上,E国侦察兵使用精密的望远镜和测距器来计算E军与我军炮兵阵地之间的距离,而后指挥E国炮兵部队向我军发动进攻。
他是怎样将这些情报传递给E军呢?”诸葛健疑惑不解。
“有那个大时钟啊!他用针来表示距离,刚才长针指向八,短针指向十,这就表示距离为八点一公里。
“因为从四面八方都能看到这个硕大的时钟,所以E军在自己的阵地上,用望远镜就可以清楚地看清时钟上的数字。”
“原来如此!可是,只知道距离,而不知道方向,怎么能保证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呢?”
“很简单,就是用那个风向针。刚才,那个风向针上的箭头所指与实际风向不是不符吗?那是因为E国侦察兵转动了风向针,他用那个箭头来表示炮兵连阵地的方位。”
“刚才风向针的箭头不是指着西、北方之间吗?那么,炮兵连现在正位于E国军队阵地的西北方向。
“听说最近,E国发明了一种性能优良的长距离大炮,据说已在实际中运用了。我认为,在E军的阵地上,一定有许多这样的大炮在引弦待发。”
“哦,是这样。刚才那个E国侦察兵就是在这儿传递信息的喽?”
“没错!刚才他还在这里,看到我们上了钟楼,他才仓皇逃走。你想,寺庙的后门开着,桌上的地图都来不及收,这不是他匆忙逃走的迹象吗?”
宋云细致入微地分析每一个细节,他缜密的思维,敏锐的观察力,令诸葛健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姐夫,你真棒……这里或许还有其他的线索呢!”
“好,我们搜搜看吧!”
两人刚从楼上下来,一名士兵就气喘如牛般跑了过来。
“少尉,我们发现了这个东西……”士兵说完,将一把匕首递了上去。
那是一把与“黑色噬血蝙蝠”企图用来刺杀宋云而不慎滑落的匕首完全一样,连上面的花纹也完全相同。
宋云立即察看匕首刀柄处,上面赫然刻着三朵梅花。
“啊!一样的!”诸葛健和宋云不约而同地大叫。
“从哪里捡到这把匕首的?”宋云问。
“卧室。好像有人刚刚在那里吃饭。那儿有一个手提箱,里面藏着这把匕首,剩下的都是一些备用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士兵回答说。
“没有信、记事册一类的东西?”
“没发现。”
“可见这个人有多么小心,他也许把重要的东西都毁掉了”
宋云边说边端详手上的匕首,无论图案或形状,都与黑衣女人所用的匕首如出一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难道那个阴毒的噬血蝙蝠一直都隐蔽在附近,还是另有旁人?
“匕首上的梅花,是E国通用的暗号吗?”
“如果它是E国用来传递信息的密码,那这就意味着它不是邹腊梅夫人名称的简写,而是代表另一种意义?”
“假设诸葛芸的母亲邹腊梅与匕首毫无关联的话,那么她与E国也就没有丝毫瓜葛。不过也有可能,她是E国杀手组织的一个成员,那杀害父亲的凶手……这真是个令人费解的谜团。那个黑衣女人真是太诡秘、太可怖了,她真是一个可怕的噬血女巫……”
宋云越想心里越困惑,一件件匪夷所思的怪事使他几乎要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