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郞说道:“我也这样认为。而位于海边断崖上的山庄只有你们福灵山庄一座,想当然,你们就是目标。我听说,今天晚上那些海盗在断崖下集合,哨声响后,他们开始爬上断崖,来袭击你们。
“为了验证一下能否从断崖下爬上来,我自己先来试了一试,然后藏在了围墙后面。没想到,我的举动被秦汉博士发现了,他还跟大家开玩笑说,可以拍手唤出地狱的魔鬼。我的话到此为止,我也应当离开了!”说着,白郎拿起帽子转身要走。
“稍等,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卢震雄站了出来。
可是,这时,周强却突然开口了:“卢震雄,你对他的话不感到奇怪吗?”
说着,周强还意味深长地望了白郎一眼。自从白郎一出现,周强就对他没有好感。
周强向申玉霞求过婚,但遭到拒绝。于是,周强认为这是申玉霞崇拜徐大魔头的缘故。可是,现在,又有一个身份不明的白郎出现了,而且,看得出,申玉霞对他也相当着迷。因此,周强很不高兴。
这时,秦汉博士插话说:“玉霞,我们可以留下来帮助你,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话。”
周强一听,赶紧说:“不,博士先生,我们应该离开这儿了,您要去东洲做演讲,而我的生意上又有很多事务,我们不能在这儿过夜。”
既然周强已经这样说了,秦汉博士也不好继续坚持,因此,用过晚饭后不久,他们俩就起身告辞了。申玉霞把他们俩送到门口,发现白郎正与卢震雄起劲儿地交谈着。
“按你的说法,徐大魔头一定会在今晚来袭击福灵山庄?”
“我不敢完全肯定。但是,我们应该按最坏的结果,做一个最充分的准备。”
“是的。我已经叫仆人们提高警惕了。”
“你已经预感到他们会来袭击,是吗?”
“前几天,在山庄附近,我发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鞋印,而今天又有三个令人怀疑的音乐师来到了这里。”
“什么?三个音乐师?”白郎面露惊讶之色。
“是的,他们是应玉霞的邀请来这儿进行演奏的。”
“让他们进入房间了吗?”
白郎眼睛瞪得大大的,显出一种不能理解的神色。
“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卢震雄紧张起来。
白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才低沉地说道:“我听那两个人说,他们计划装扮成音乐师,到将要袭击的目标周围来侦查,并寻找机会到房间里去调查。”
“你、你说什么?”
卢震雄紧张地喊道,眼睛盯着白郎一动也不动。
“据说要派来的三个音乐师是两男一女……”
闻此,卢震雄两腿发软,一屁股瘫在了椅子上。
过了半天,卢震雄才哆嗦着身子,使尽全身的力量吐出一句话来:
“我要去报警,请他们派人来帮忙。”
“不行,这儿只是可能受到袭击,安保是不会出动的。”这时,申玉霞冷静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去报警。哦!白郎,你能不能留在这儿陪我们?”
“当然可以。另外,还是别让仆人们留在这儿了,我一个人就能应付,你把他们带走吧!人太多了反而会更麻烦。”
“是吗?那好,我马上带他们走,报了警我立刻往回赶。”
卢震雄马上把仆人们召集起来,通知他们带上随身用品去城里避难,而他自己也把一些东西装进箱子带走了。
申玉霞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不由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卢震雄唯恐你不让他去报案,他害怕呆在这里,因此,当你允许他带仆人们离开时,他就一身轻松了。我想,卢震雄肯定一去不返了,如果他还想回来,就不会把行李全带走了。其实,他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他很胆小,我很了解他,他是我表哥。”
“我能够看出来,所以我才让他走的。而且,还另有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
申玉霞望着白郎,眼神中充满警觉,难道他真的是大盗白郎吗?
此时,偌大的一个山庄,只剩下了他们这一男一女两个人。
“我想单独和你在一起,申玉霞小姐。”
申玉霞感到全身发硬,似乎血液停止了流动。
天渐渐黑下来,只有一盏油灯点在阳台上,四周漆黑一片,远处的海面也看不清了。
“我……我想再点上几盏油灯。”申玉霞低声说,声音有些发抖。
“不行。这样更容易暴露目标。”
白郎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好像在其内心有一股激情,而他却在努力压抑着它。
申玉霞更为紧张了。
“你的山庄里存有珠宝吗?”白郎低声说道。
申玉霞全身在不停地发抖。
“没……没有。”
“那么,你有枪吗?”
“也没有。”
白郎站起身来,走到申玉霞身边,然后双手轻轻搭在申玉霞双肩上,默默地注视着她。
申玉霞浑身紧张,她奋力拨开白郎的双手,采取随时都可以站起来的姿势,用非常警觉的眼光望着白郎。
白郎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他在申玉霞身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轻声地说:
“小姐,我到这儿来,不仅仅是要告诉你们防备大海盗徐大魔头的攻击,更重要的目的,是要来看望你。
“九天前的一个傍晚,我单独在山上散步,站在高处,欣赏着海面上夕阳即将沉没的美景,突然,我看见在橄榄树傍的小路边,出现了一位楚楚动人的小姐。
“那位小姐就是你。当时,夕阳的余晖笼罩在你四周,辉煌而灿烂,就像有光彩夺目的宝石镶在你身上一样。我凝视着你,都惊呆了,内心充满兴奋,全身血液加速地奔涌。我不仅为你的美丽所折服,最主要的是,我感觉我们以前一定见过面。
“当时我并不明白,我怎么会对一位陌生的小姐产生如此强烈的感情。
“我始终坚信,我们过去见过面。自打我的头部受到重伤,失去记忆以来,我就一直生活在孤寂之中,好像一叶小舟随风漂泊在黑茫茫的大海中。
“但是,当我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你就是那个在我灰色心灵中不断闪现的圣洁女神,我对自己说,我肯定见过她,爱过她,否则,她的形象怎么会一直深埋于我的心底呢?我深信,那个令我神往的圣洁女神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