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继续说道:
“那时,颜雄问我去不去东洲,因为他一直在尾随你们,知道申玉霞小姐没有回福灵山庄,而是住在了东洲,他对我说:小燕子,那个叫申玉霞的女人已经去了东洲,我们也要赶过去,查清楚她到底住在了哪个旅馆,然后找机会窃取那个项链坠子。
“我想,果真如此的话,事情就糟了,我一定要想出应付之策。于是,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随他们一块儿来了东洲。不久,曹讯也赶了过来。我们三个人住在了一家小旅馆里,并偷偷地开始查找申玉霞小姐的住所。
“发现是这家饭店以后,曹讯就扮成服务生混了进来,他要在申玉霞小姐的葡萄酒里掺上大量安眠药,使她沉睡不醒,他便与颜雄一起趁机潜入她的房间,窃走项链坠子。我得知他们的阴谋后,马上溜出旅馆,到街上的一个公共电话亭里,给申玉霞小姐打电话。”
“我在隔壁听见了,就把话筒抢了过来。”卢震雄在一旁插话说。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颜雄和曹讯依然贼心不死,他们还想偷袭我。”
“没错,小姐。你可要小心啊!”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得到那个项链坠子呢?它很陈旧,并不像什么昂贵的宝物嘛!”
“我也不清楚。可是,据说徐大魔头曾多次对颜雄说过,那个项链坠子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
“为了抢到这个项链坠子,徐大魔头命令手下人杀害了你父亲。后来发现你拿着那个项链坠子,又下令手下人跟踪你。我这么说,不是无凭无据的。”
说完,小燕子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申玉霞面前,问:“你对这张纸还有印象吗?”
“哦!这不是我的那张旅行日程表吗?”申玉霞惊叫出来。
“没错!这是在你父亲去世后不久,你为了排除忧伤决定外出旅行时,所订旅行日程表的一个副本。”
“这是谁抄的?”
“徐大魔头。听别人说,有一天,他把颜雄叫去说:
“这是申玉霞最近的一张旅行日程表。”
那个徐大魔头怎么会看到我的日程表呢?他又是在什么时候把它抄下来的呢?”
由于恐惧,申玉霞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苍白了,她紧张地说:“是不是徐大魔头一直在跟踪我?”
“极有可能。”
卢震雄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好久,说道:“有一件事一直令我非常费解。小燕子,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既然徐大魔头一直跟踪申玉霞,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夺走那个项链坠子,却在此后,又趁着夜色去袭击福灵山庄?你能对这一点做出解释吗?”
“我可以告诉你。其实,袭击福灵山庄并不是徐大魔头指挥的,他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件事。”
“什么?袭击福灵山庄,不是徐大魔头的命令吗?”
“不是。徐大魔头并没有下这个命令。”
“为什么?”
“因为当时徐大魔头已经不在人世了。”
“啊!……”大家不禁都惊叫起来。
自称为“东海之王”的大海盗徐大魔头居然死了。这件事实在是超出了人们的预想,谁也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不会有错吧?”
“一点都不错!”小燕子一字一顿地说。
“他是怎么死的?是因为生病吗?”
“不是生病,而是被人杀死的。”
“什么?”
大家被惊呆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小燕子才开了口,
“在这快二年多时间里,因为没有了发号施令的最高首领,所以,徐大魔头那些手下人的行动才非常缺乏系统性和组织性。”
“他真的被杀死了?是谁干的?谁会有这么大本事?是他的死敌吗?或者是E国的海军?”卢震雄像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不,杀他的人既不是他的死敌,也不是E国海军,而是他的手下人。”小燕子小声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没有目睹,但我敢肯定,那是颜雄干的。我曾经听到颜雄由于精神上的痛苦,而在睡梦中说出的梦话。
“那是在袭击福灵山庄的前一天晚上,颜雄喝了很多酒,被曹讯扶回房中。当时,我已经在隔壁卧室里睡着了,但依然被颜雄的吼叫声惊醒了,我听见他正在说梦话。
“当时颜雄似乎还在哭泣,他说:
“我一直对徐大魔头非常忠心,但是,他蔑视我,不仅把最危险的活交给我干,而且还让我拿最少的奖金。这一回,他派我去夺那个价值连城的项链坠子,却连万分之一的奖金都不肯给我……因此,我只有和童兴德一起把他干掉了。
“那一天,机会终于来了。我和徐大魔头坐着一艘小船到普济岛的北海岸去办事,当他不注意时,我拿起船桨就朝他的后脑砸去……颜雄断断续续地说。”
“对,是用船桨击打后脑的。”
白郎问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听颜雄说,他把小船上的木板和海面上漂浮着的旧木材拼凑成一个木筏子,就把徐大魔头的尸体放在了那上面,让它向外海漂去。之后他对别的手下人说:我们的头领去普济岛了,下周我们在东洲会面。
“徐大魔头既然已经死了。当然不能再去东洲了,于是,申玉霞便躲过了一劫。”
此时,谁也不说话了,房间里的空气非常凝重。申玉霞圆睁双眼,一直注视着白郎。她想起了秦汉博士的话:白郎因为后脑受重伤而记忆全失,他就是在海上漂流时被东洲油轮公司的一艘油轮救起的,之后被送往东洲医院急救。
白郎望着申玉霞微笑。
申玉霞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眼前的白郎就是海盗徐大魔头?
“不……不会的……他一定不是徐大魔头,不是杀我父亲的凶手,我不信……”
虽然这样想着,申玉霞却流出了眼泪。
她站起来,坐到小燕子跟前的一把椅子上,双目盯着小燕子说:
“你说的全是事实吗?不会是你自己编造的吧?或者是颜雄意识不清醒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