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奄奄一息,拼尽全力想推开他们。但是,那两名男子中的一个忽然伸手扼住了王强的脖子。
王强终于浑身疲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阿财蹲在地上,在他的身上搜索了一番,似乎从口袋里寻到了什么东西。
招娣在心里惊叫:“呀!那是遗嘱!”
只见阿财打开了遗嘱,看了几眼,立即大失所望地想撕毁羊皮纸,但是羊皮纸十分厚实,又很坚硬,无论如何也撕不坏。
阿财看上去更加怒气冲天,他揉了一团,并向岩石下甩去,并且大声叫了那两位男子一声,三个人一块儿匆匆忙忙地从那块大岩石冲了下来。
正在这时,镇上安保所所长带领五、六个安保拥了上来。在他们身后,许东、孔健和李华林三个小家伙满面通红地跑了过来。在远远的树林中,马戏团的大篷车依稀可以望得见。
阿财一伙发现安保到了这里,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在大岩石上负隅顽抗。这时候,子弹不停地射在岩石边上,是安保对他们发起了进攻。
所长冲着他们大喊大叫,三个人闻声投降了,服从所长的吩咐,仓皇地从岩石上走了下来。
所长吩咐手下将他们捆起来,又派人将王强的死尸从石头上搬下来,让孩子们协助放到大篷车里,送回镇上。
“许东,你干得妙极了!”
招娣在心中暗自感激。由于许东去安保所报告,凶手们才被捕获了。杀死她父亲的凶犯王强,也得到了该得的下场,被部下杀死了。
“只是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同伙阿财对他下毒手?”招娣心里十分诧异。
这时,汤平说:“王强身为首领,一贯颐指气使,蛮横无理,手下们都暗自仇恨他的态度,时时刻刻都在伺机报仇!”
苗利德沉思片刻,也说:“对!他的手下人想夺走遗嘱,以便于占有钻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子抢过遗书看了一眼,又忿忿不平地想撕毁,后来又丢掉呢?”
谷家武说:“这其中的奥妙,看过遗嘱后就一清二楚了。也许遗嘱上并没有写明钻石埋葬的地方啊!”
苗利德也争着说了一句:“根本不可能!因为第一封遗嘱上写得明明白白,只要打开第二封遗嘱,就可以知道钻石在哪里。”
汤平接着说:“整个事情从头至尾都神秘莫测。不知道第二封遗书中到底有些什么内容……看王强手下那气愤的样子……”
招娣这时插了一句话:“你们与其在这里乱猜乱想,还不如去看一看遗书呢!”
“不错!最快捷、最省心的办法就是亲眼瞧瞧遗书里写了些什么东西,还是招娣小姐头脑灵活!”
苗利德笑容可掬地说。
他们一行人来到大岩石底部。只见那封神秘的遗书被揉作一团丢在岩石空隙里。
汤平弯下腰捡起来,小心地把它铺平。每个人的脑袋都凑了过来,争相探看,并不约而同地大叫:
“啊!?”
只见羊皮纸上血渍斑斑。那是王强的鲜血。可是,令众人大惊失色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羊皮纸上有一个大圆洞。那是因为羊皮纸靠近中心的地方被子弹穿透了。阿财开的那一枪,在穿透王强的胸膛之前,先穿过了放在衣袋中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斑斑的血渍已经转为了暗红色,遗书的字迹几乎都辨认不出了,只能隐约看出靠近枪眼一边的一个“幸字,其他的都模糊得很。
没有沾上血液的字迹十分清晰,但那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事。
大家都大失所望,心里思忖,好不容易跑到这儿,却眼见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所有的人看上去都是沮丧万分。三名男子也坐在那里呆呆地出神,睁着无神的双眼,茫然地看着那张一无是处的羊皮纸。
只有招娣一个人专心致志地盯着子弹洞旁边的“幸”字,认真地思索着,还时不时地点点头。
“唉,至关全局的部分被子弹打穿了!这个地方的字是这份遗书的关键,但它却永远地与王强的心脏一起毁掉了。我们再也无法找到钻石了!”
苗利德软弱无力地说,并且连连叹息,大失所望地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用两只手捂住额头。
这种深深的失望飞快地传到其他人的身上,所有在场的人都沮丧万分、有气无力,只有招娣还专注于羊皮纸。看了一会儿告诉他们几个说:
“各位……我觉得现在还不要绝望!我认为,藏钻石的地方之谜,也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为什么?”
苗利德松开抱头的手问。
“子弹洞旁边的这个幸字,是我曾经见过好几次的‘幸运就在勤俭堂’这句文字的第一个字。”
“哦!你说得不错!”
“我方才一直在注视这个字,我突然忆起了儿时的情形。
“小的时候,我住在乡村的一座大宅院里面,家里宽大的院落中,遍植了大量高大的樫树。
“那种樫树的名字又叫勤俭树。通达东格山塔的街道,也遍植这种名为勤俭树的樫树,我们不妨把‘幸运就在勤俭堂’这句话理解成‘幸运就在樫树里'。
“我终于弄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我们应当寄希望于那些樫树街旁的树。”
“原来是这样!”汤平说道。
“我还不敢确定,只不过猜想了一番而已。”
“十分有意思!我们快走!”
众人的精神马上振奋起来。但是,到老樫木街道那里一看,一排古老的樫树齐齐整整,究竟是哪一棵呢?
谷家武又绝望了。
汤平见状说:
“别丧气!让我们找找看哪一棵树最为年长!”
他们依次寻找下去,最后来到一棵异常粗壮、高大的树前,大家都认为:
“就是它!”
“但是,钻石又在哪里呢?”
苗利德迷惑不解的自语道。
谷家武自以为是地说:“在树根里吗?”
“不,你看!”
汤平手指着老树干说。
在距地面一公尺半上下的树干上,有一个巨大的树瘤。
“这个大树瘤中间陷进去了,十分像一个圆饼,也许在许久之前被人掏过,所以旁边的树皮都凸起来了。
“换言之,孟浩田将钻石放在那个洞里,再用土封闭洞口。经过漫长的岁月磨砺之后,就形成了那样的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