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吴昌浩来了。他们一起商讨时,吴昌浩突然起身,透过窗子,神情颇为紧张地向外望着。
“你看到了什么?”陈志站起来问。
“你看那个女的,就是马丹。”
“什么?”
一个女人从停在对面马路上的出租车上下来,她看上去身材颇高,穿着寒酸,约有50来岁的样子。
“她看上去要比马老太年轻,是她妹妹吗?咱们出去看一下,但不能让她发觉我们在跟踪她。”
他们来到马路对面,等了片刻,马丹再次出现。当她一见到他们两个,神色顿时显得慌张起来,急匆匆离开。
他们紧随其后,马丹迅速来到电车入口处。
“跟上她。”二人异口同声地说,就跟了上去。马丹冲过剪票口,迅速地上了一辆停下的电车。等他们赶到时,电车已经开动了,还是没追上
“太可惜了。但还好,咱们已经看清了她的相貌,她看上去真的很像马老太,你说得对,应该是她妹妹。”陈志静下心来说。
第二天傍晚,陈志到公寓去看望廖莎莎。
“是陈志先生呀,廖莎莎还没下班呢!”廖莎莎的母亲说。
“现在她应该早已下班了,会不会是去什么地方了?”
“是的,有个从前在店里共事的同事,来信说生病了,很想跟她见见面。早上走时她就告诉我,到店里看一眼就去见那个同事,但那信中说最好是9点去。
“9点?晚上9点?一个女孩那么晚了还外出是非常危险的。她那位生病的同事住哪里?”
“让我给你找出那封信来……哦,在这儿,就是它,地址是东塘路杉木巷 14号,那人叫阿毛。”
“什么?东塘路……那个地方可是非常偏僻的地方呀!”
陈志顿感大事不妙,似乎感到廖莎莎已遭不测。也许可能是她曾有过被劫持的事发生,他才有这种不祥之感的。但他还要去办一件急事。办完后,他急忙赶到东塘路,此时已是夜里9点了。
东塘路位于东江河边的工厂区内。那里都是些小工厂,破败的公寓和住宅、仓库等,他顺着旧墙走在又窄又潮的小路上,从远处看见一个独立的小房子,房子周围的破木栅上有用油漆涂的“14号”几个字。如果仔细看,就可以看出这座小屋也是二层建筑物,但屋顶已陷下去了,是一个很破的房子。
在这座房子的靠马路一边有楼梯通二楼。楼梯下是通往一楼的入口,入口的门紧闭着。
“一个模特来这里干什么?廖莎莎一定是被骗来的。但她好像还没到。”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楼下,推了一下门,发现是锁着的。他又上前仔细倾听,但屋内没有任何声响。
他拿出专用钥匙,打开门锁,慢慢推开门向屋内看去,屋内堆的都是空汽油罐和机器零件,这里似乎是工厂的仓库。他猛地用力推开门,就在此时,陈志感到一记铁拳猛地打在胸口。这一拳就把他打昏在地
原来门上已装了机关,只要门一被推开,就有根铁棍打过来。陈志一倒下,就从汽油空罐堆后出来三个人,绑住他的四肢,又给他嘴里塞了一块破布,把他抬到一旁的台子边,然后把他紧紧地绑在台子上。
陈志缓缓醒来,一看这三人,不禁大吃一惊。
借助昏暗的光线,看到有三个人站在面前。其中两个老妇人就是马老太和马丹,还有个老头儿是那个跛脚。
“糟了,受骗了!”
他动了动,绑着他的绳子就像陷进了他的肉里一样,使他感到很疼。他使劲摇头,但怎么也甩不掉嘴中的破布。
“就是他吗?”那跛脚老汉低声问。
“没错,就是他,他就是曾到过我店里好几次的那个家伙。”马老太说。
“这么说,他就是那个陈志了?”
马丹跟着说:“就是这个人,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昨天吴昌浩盯上了我,对了,这个家伙,今天我在电车站,才甩掉他们。”
“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个人太可恶了,不仅去侦察姐姐的店,还跟踪我,现在又来到我们的秘密住所里,他如此紧跟着我们不放,可要提防他呀!”
“怎么处理他?父亲。”
“现在着什么急?过一会儿,把他捆结实了,扔入河里不就
完了吗?但现在不要去管他,让他先在这儿呆着。”跛脚老汉说。
陈志已听出,这个跛脚老汉是两个女人的父亲。他又仔细看了一下三个人的脸。
嗯,老汉和那两个老妇人还真的有许多相似之处,一副恶毒的样子,使人一见到他就想起干尽坏事的大恶人来了。
陈志在空汽油罐后面,身子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睁大双眼看着四周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而被困住的陈志,在不停地想:
“这三个和那个谭国华肯定有不寻常的关系,这是因为谭国华曾在马老太的店里出现过。
“他们肯定是受了谭国华的指使,把廖莎莎骗来。他骗廖莎莎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呢?他要对她做什么?这又和发生在罗定安公馆的怪事有什么联系呢?”
但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这其中的奥秘所在。
差不多快9点了。
“嘿,似乎是她来了!”马老太低声说。
外面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皮鞋声。
“哦,廖莎莎来了,让我来。”
马丹上前开了门,以一种很亲热的语气说:
“你就是莎莎小姐吧?这里这么脏乱,让你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小姐,你真是太好了。我这孩子突然患了急病,而且病情还很严重,她说想和你见最后一面。因为在两年前你们共事时,你待她那么好,使她无法忘记。”
然后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清脆声音,陈志很快听出了是廖莎莎。
可能是廖莎莎说了什么,马丹接着说:
“你说我是她什么人?我是她姑妈。这孩子太可怜了,从小父母早亡,而我也很穷,只好让她早点出去工作。早知她身体这么差,就不让她去工作了。快请屋里来,屋里很乱,她在楼上,来,请上楼吧。”
又是一阵皮鞋声。可能是马丹带着廖莎莎上楼去了。
坏了!廖莎莎受骗了,一定要尽快想个办法。陈志此时焦急万分,但无论他怎么动,也无法摆脱那些绳子的束缚。
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惨叫,陈志吃惊地把头抬起来,他准备站直身子,但他根本无法站直。随后又传来几声,就再也没声了。
“被杀死了……”陈志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