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梓仁大发雷霆。可是,那两个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在那昏暗的灯光下,他们俩像死鱼一样,四只眼睛没有一点儿神采地盯着谷梓仁的面孔。
司徒俊用手电筒照了照他们俩的脸,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嘴里堵着东西,身上则被绳索捆得相当结实。
司徒俊走上前,用小刀割断绳索,并把他们嘴里的东西也掏了出来,刘贵这才说:
“林格立那些盗贼,偷了我们两部车,已经逃跑了。”
“呀!偷走了我的两部车,简直是一帮畜生!只剩下这辆100马力的老爷车,却把两辆好车偷走了。这辆老破车能开到东洲吗?真是倒霉透顶!”
“也许这部汽车并没有您所说的那样糟糕吧,从这儿到东洲,超不过100公里,我可以开车去。可是,这辆车可能坐不了太多的人,你们就去坐火车吧!”
“这么大的雨,怎么去车站呢?\"
“可以坐那辆运送货的马车去,那辆马车配有车篷。可是,坐火车只能明天下午到东洲了。
司徒俊迅速而果敢地做出了决定。然后,他马上吩咐刘贵给汽车加满汽油,他自己又检查了一遍马达等零部件。
当谷梓仁往回走的时候,小燕子却从他身边跑了过去,来到了司徒俊旁边。
“司徒先生,听说您要一个人先去东洲与白郎作战,我真的很担心。请您在到达东洲以后,一定要倍加小心,因为,白郎是一个特别令人恐惧的怪盗,如果您遇到什么危险……”
“非常感谢你,小燕子,请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说着,司徒俊轻轻地拍了拍小燕子的肩,然后,敏捷地跳上了汽车。
时间不长,汽车发动起来了,小燕子站在滂沱的大雨中为司徒俊送行。在那漆黑的夜色中,汽车的尾灯越来越暗,而小燕子依然伫立在那儿,如注的大雨捶打着她那瘦小的身躯,她却全然不顾。
司徒俊开着那辆破旧的老爷车,在大雨中艰难前行。到达东洲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比预想的时间要慢了好几个钟头。
这时,雨已经停了,是个阴云密布的早晨。
在市街尽头的安保所门前,他把那辆满身都是泥浆的老爷车停好,要求见所长。
“我是司徒俊,是谷梓仁先生的代理人。昨天傍晚时分,我们接到了一封白郎的恐吓信,他说要在今天早晨去偷盗谷梓仁先生在东洲的寓所。”
听到白郎的名字,所长脸色马上大变,看得出,他非常紧张。时间不长,全所都知道了这件事。
“请看,这就是白郎写来的恐吓信!”
“对,这的确是白郎写的,这是他的惯用伎俩,恶劣的恐吓!”
“不能太耽误时间了,我本来可以早一些抵达东洲的,但是汽车在途中爆胎了,这才耽误了几个钟头,我担心白郎已经去过谷梓仁先生的寓所了!”
“好吧,我们立刻过去看看,喂,过来两个人!”
所长搭乘司徒俊的汽车,两个安保跑步跟在后面。因为那部老爷车的后轮已经因为爆裂而被压扁了,所以,只能缓慢前行,过了很长时间,终于来到了寓所门前。
这是一栋广阔的大型建筑物,建筑物的四周没有一点儿动静,好像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住过,窗户全部关得紧紧的,百叶窗也没有拉开。
但令人不解的是,却有浓烟从几个烟囱里冒了出来。天早就大亮了,佣人们不可能还没有起床吧?司徒俊一看这种情景,心情立刻紧张起来。
他掏出谷梓仁给他的那串钥匙,走上台阶,局长也跟着走了上来。可是,那些钥匙哪一片也不能插入锁孔中。
“怎么这串钥匙全不对?啊,一定是被人偷换了!”
司徒俊气愤至极,他想,肯定是白郎换走了钥匙,并先进入了寓所中。
“晚了一步,如果不是车胎爆裂……”
司徒俊在石阶上狠狠地敲着那串钥匙。局长则使用全身的力气敲打大门,可是,里面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难道这儿没有人留守吗?”
“应该有一对夫妻仆人,和一个名叫黄秀萍的女管家。难道这三个人都被杀了吗?所长。
“您不必担心这一点,因为白郎是从不杀人的。”
“我们敲了这么久的门却没有开,可能是里面的人被绑起来了,我们只好想办法打破门,才能进去了。”司徒俊的心情非常沮丧。
所长命令一个安保,去寻找专事配钥匙的人。
司徒俊一边在石阶上吸烟、一边焦急地等待着。
司徒俊靠在门上慢慢地吸烟,脸上没有一点儿倦意。在那如注的大雨中,艰难行驶在泥泞的路上,而且整整地走了一个晚上,但这些都没有使司徒俊感到疲倦。他那亮晶晶的眼睛里放射出耀人的光芒,由此可见,他的精神非常饱满,就像是一个刚刚起床的人。而能够有这样强健的体魄的人,一定是酷爱运动的。
终于,配钥匙的人被找来了,没用3分钟,钥匙就配好了。所长掏出手枪,极小心地打开了门,先探头向里望了一下,发现没有异常后才走进去。司徒俊跟在后面,而那两个安保则拿着手枪在后面保护着。
最里头的大厅非常昏暗。安保把百叶窗拉起来,立刻从窗外射入早晨的阳光。屋子里却没有找到一个人。
“留守在这儿的人去哪儿了?”所长问。
安保立刻跑到仆人房里去查看,不大会儿就跑回来汇报说:“一对夫妇被绑在了那里,嘴里还被堵上了东西。”
“白郎果真已经来过了。那些贵重的东西都在二楼的大客厅里,我们快点上去看看,那帮盗贼可能还没走。”
四个人迅速地跑上楼梯,来到走廊尽头的大客厅前。
司徒俊打开房门刚要进去,不禁“啊”地惊叫一声,又退了回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桌子和椅子杂乱地躺在地上,墙上挂名画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后边的窗户打开着,百叶窗已破烂不堪,其中有一片,下部的合叶被拉斜了,搭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