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久未人居,地下室里的潮气很重,而且还有一股腐臭味。在进门处的石级下面,有许多垃圾。
绕过这堆垃圾,就是第二段石级。白郎从这儿走了进去,在里面停留了片刻,便走了出来,之后他又到屋后转了转。
后院里长满杂草,还有一个又窄又长的阳台,谭吉宏他们几个人正站在那儿。白郎迅速隐藏好自己,而后仔细观察起来,就见一帮工人各拿粗重工具,开始拆阳台的支柱。
这些砖砌的支柱,一共12根。每根支柱的顶上都有一个石雕花盆,但现在差不多都已有所毁坏了。
白郎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这12个支柱,而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悄悄走出杂草丛,快步来到阳台下面。
“喂!你是什么人?”工头怒目而视。
“我就住在这附近,是打鱼的。看这里挺热闹,就跑过来看看。”
“走吧,走吧!这儿不允许外人来!”
“是,是,我走。不过,老板,我对这座房子很熟悉的。”
“哦?你对这儿真的很了解?”
谭吉宏在旁边问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老板,我从小就住在这儿。在我小时候,我与这里的老花匠的儿子很好,我们每天都到这里来玩。以前,这里漂亮极了。有一次,老花匠带我们去地下室。
“您知道吗?这儿的地下室太多啦!一间连着一间,老花匠还特意提醒我们注意隔壁墙上的圆铁圈,他对我们说,隔壁是间密室,我曾亲眼见过老爷把许多好东西放进去,有原先的精美家具、钟表,还有一个奇怪的蜡烛台。”
“什么?蜡烛台?”谭吉宏失声叫了出来。“这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我没亲眼见过,但我是亲耳听老花匠说的。我那时还是个孩子,老花匠不会骗我的。”
白郎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这些都是他无意中说出来似的。可是,他扫了一下其他人,发现谭吉宏的两只眼睛睁得很大,明显是因为太兴奋了,而其余四人,也都是面色大变。
“噢,是挺有意思,我真想见识见识。”
谭吉宏语调平缓地说,但里面却明显有颤音。
“好吧,我给你们带路。但是老板,现在有没有,我可不敢打包票喽!”
白郎故意在前面压着步走,谭吉宏虽着急,却也不好超过他去。到地下室的第二段石阶时,便有一个走廊,两边密布着许多小房间。
“我记得在右边,第四个房间,那里面的墙上有个圆铁圈。”白郎指着一个房门。
“门的钥匙挂在那边。啊!还在这儿,还是原来的样子,一丝一毫也没有变。”
柱子上的确挂着一大串钥匙,白郎抬手拿下来,一把一把地试着开第四个房间的门。一直试到第六把,门才应声而开,白郎请大家进去。房门很小,六个人只好猫着腰往里钻,里面特黑,根本看不见对面的人。
“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总得想个办法吧?”谭吉宏有些着急地说。
“哟,对了,我去取蜡烛。”
白郎走出房门,马上把门轻轻地带上了,之后,又上了锁。他笑着大声说:
“我很快就能取蜡烛来,但你们应先找出七角烛台来等我。它也许就在最里面的地板下藏着呢!
白郎得意地走出地下室,就听见背后传来疯狗似的撞门声,那声音在整个地下室内传荡,震得整个地下室都晃动起来。
“不好,那破门可挡不住5分钟这样的撞击,必须在5分钟内结束战斗。”
白郎疾步跳上阳台,抢过一把十字镐来,便直奔那第九根支柱而去。他把柱顶的石花盆推掉,便用十字镐拼命地刨起来。
周围的工人们看着这个陌生人的古怪行动,都静静的,谁也没动。
十字镐刨到支柱上,立刻就出现一个坑。
不久,柱顶上出现了一个洞,原来,这些柱子是空心的。白郎扔掉十字镐,伸手到洞里去摸,他的脸立刻因兴奋而涨得通红。
“找到了!”他心中一阵狂喜,手抽上来后,见是一个青绿色的已经锈迹斑斑的金属古棒,正是七角烛台上的一条叉儿。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古怪?”
“哦,是金属制品,这下你可发财了!”工人们围在旁边,艳羡不已。
“对了,这是金属。我把它交给工头,一定会有赏,到时请大家喝酒!”
“谢谢!那就快去吧!\"
白郎假戏真唱,把工人们全都骗了。可是,当他准备离开这儿时,谭吉宏他们已经出来了。谭吉宏见到白郎,又见他手里拿着一根青铜棒。不禁又惊又怒,他大声喊道:
“有贼!有贼啊!……快把这小子抓住!”
白郎一见,急中生智,慌忙冲进工人群里。工人们被弄懵了,一时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于是,白郎趁乱匆匆逃跑了。
去大门的路上,有许多工人堵着,白郎不得不向后门奔去。谭吉宏他们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紧追不舍。他们身后还跟着许多工人。
白郎拿着青铜古棒,拼命地向后门跑,到后门附近时,见后门半开着,白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刚出后门,就从旁边跑过来一个黑纱罩面的女人,她拉起白郎的手就跑。
“你是哪位?为什么要拉着我跑?”
白郎一边跑,一边问那个女人。
“我是昊枚。”
“哦!这就是那个被称为李玥夫人的女人。”白郎也不由大吃一惊。
昊枚催促着白郎快跑。跑出很远了,后面追赶者的声音也听不到了。穿过丛林和坟地,便到了村子里的一所祠堂旁边。
在那里,停着一辆罕见的老式马车。那两匹拉车的马,既瘦又难看,毫无光泽。在驾驶座上,坐着一个老者,此人身穿蓝色披肩,背有些驼,两腮布满花白的胡须,外表有些脏兮兮的感觉。
两人上车后,马车便启动了。离开村庄后,马车走上了一条很长的坡路。
刚才还非常紧张的白郎,现在已安静了下来。马车的外表虽很破旧,但里面却非常讲究,坐垫和靠背都很舒适,车厢里还有一种女用香水的气味,高雅而浓烈,让人感觉如入桃源。
“你怎么会来救我?”
“我在海上遇到危险时,你不是也去救我了吗?现在,我来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