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你们赶快乘快车去南区。到区政府查一下马震环的旧户籍。特别是要仔细地查一下他的后代。星期六你们一定要赶回来。然后装扮成工人在老地方水牛酒馆碰头。”白郎简单地部署完后,便跟他们兄弟二人分手了。
翌日,白郎穿上工作服,戴上鸭舌帽,一副工人打扮,来到石马街3号周围巡视着。周围是一排排长屋,工人的家属来来往往,一些顽劣的少年在这些长屋之间嬉闹。他和一位妇女闲聊了一个来小时,注意到有三个可疑男子在那里进出。
“这几个人有点儿不正常!”转过一天,已是星期六了,白郎再次来到这里,终于证实了这里就是七人帮的老窝。在表面上看,他们中间有四个人是服装商,两个是卖报人,还有一个是开旧工具铺的。
他们表面上装作互相并不认识。只有到了夜晚,才在附近的一家小仓库密谋一些罪恶活动。仓库里堆放了大量的旧工具和杂物。因此他们就将偷来的东西,藏在这里。
嗯,这些家伙已是瓮中之鳖了。把我这个‘李明处长’扔入东江的就是这些家伙。而且那次高洪波安保还……哼,这回,替他报仇的机会到了。高洪波……”
白郎想到这里就急忙赶往水牛酒馆。今天正值周六,是约好了和吴军兄弟碰面的日子。
混乱肮脏的酒馆里到处都是工人。整个酒馆之中充满了低级的烟酒和臭汗的混合气味,令人难以忍受。吴军兄弟早已坐在最里面的桌边等候了。
“头儿,我们回来了。”
“辛苦你们了,怎么样?”
“兰林的父母死于国外。”
“这些无关紧要。还有别的吗?”
“他们一共有三个孩子。”
“什么?三个。也许是……接着说!”
“长子现年37岁,叫马梓林。”
“他就是那个所谓的兰林少校。那其余两个人呢?”
“最小的就是马梓雅,刚在户籍上写上‘死亡’。”
“噢,这和我推理的一样,那哑巴少女就是兰林的亲妹妹。在他们之间……还有个男的吧?”
“男的。今年 26岁,叫马梓火。”
“什么,马梓火……哦,这是……原来如此!”白郎心情有些不平静了。马梓火,火鸟?这不就和杀人现场那个烟盒上的火鸟一样了吗?这么说,那个残忍的杀人恶魔就是他了。唉,他竟残忍地杀死了马梓雅,而且她还是他的亲妹妹……
“简直是个疯子!这太可怕了!”想到这些,白郎都感到不寒而栗。
“对,这个家伙也是一个疯子,马震环全家,都遗传了严重的精神病。他们的父亲因酒精中毒,母亲由于精神病发作而自杀。而他们的小女儿神经衰弱、小儿麻痹,还是个哑巴。长子马梓林是个恶棍。次子马梓火是个杀人恶魔。全家都是疯子,啊,这一家人不知道是怎么了!”
白郎被这一切弄得心神不宁,差点想吐了。不经意间,他看到门外进来一个人,他愣了愣神,便向那兄弟二人递了个眼色。
“怎,怎么了?头儿!”他们低声地问。
“看,就是那个刚进来的人。”白郎低声道。
只见那人将他的黑软帽挂好,走到一张小桌旁坐下,不耐烦地点了两三道菜,双手放到桌上,就呆呆地等着。
白郎一直注视着他。但那人仿佛并没有发觉。他非常瘦,他穿着衣服像是一个骨架顶着一个口袋。眼窝深陷,眼珠乱动,真像个鬼。
他有气无力地将手放在桌上,脸像老树的皮,毫无表情,没有生气,好像还没有睫毛,犹如一具干尸。眼睛仿佛总望着远方,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唉,这也是一个活人?看上去更像一具木乃伊,或者是一个刚从地狱中跑出来的小鬼,甚至于他周边的空气也都凝固了。其他人见他进来,都不约而同地注视着他。
白郎叫过侍应生,低声问:“那位是谁?”
“他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每周来两三回,每回都会坐在那个位置。”
“知道他名字吗?”
“不知道,只听人叫他火鸟疯子。”
“什么?火鸟?”白郎不免又吃了一惊,很可能他就是马梓火!看上去他真像个杀人恶魔,长相可怖,行动诡异。绝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干什么的?”
“我并不太了解,而且他脾气特别古怪。时常独自来,而且从来不说话。点菜时也只是用手指点点菜单。有一次,他的手指点了我一下,我感到像是被冰猛碰了一样,现在还感到可怕!”
“一言不发地来,一言不发地吃,一言不发地走,对吧?”
“是的,一直是这个样子!”
“谢谢你!”白郎给了侍应生一些小费。而他自己不断地想着:“就是他,他就是马梓火,那个杀人恶魔。那放在桌上的冰冷的双手,不知杀了多少人。我不还差点被………”一想到这些,他不免心有余悸。
“头儿,不对呀!”
“啊,噢……走吧,我有点不舒服。”三人先后离开了酒馆。
“唉,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个孤魂野鬼!”白郎边擦着头上的冷汗,边舒了一口气,等待马梓火的出现。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马梓火出现了,他们三人便悄悄地跟上去。只见他在小巷之间拐来拐去,不一会儿来到石马街一所带有小院的住宅门前,推开铁门进去了。
白郎观察了一下房子周围的情形后说:“喂,吴军,你们瞧!在这房子后面,就是那七人帮的长排房子。中间虽隔着一道高墙,但两座房子的库房却背靠背地挨着。这中间肯定有通路或地道。”
“这更说明,他和七人帮是一伙的了。”
“对,你们先将他的情况调查一番,再报告给我。”
三天后,兄弟二人来报告说:“真是个古怪的人!听周围的人说,他是在大约半年前搬来的。而且他从不和邻居来往,也没有什么朋友来往,更没有仆人。整晚开着窗户,但却不开灯,经常是屋子里黑洞洞的。他傍晚出门,直到子夜才回来,甚至到早晨才回来。但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有时他四、五天都不见人,有时十天呆在屋里不出门。”
“好,辛苦你们了,再接着调查。”接下来兄弟二人又调查了八天,但却没有太大的进展。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整个人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