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坪大街,街道两侧林木郁郁葱葱。白郎此时装扮成一位风流倜傥的年轻绅士,正漫步在绿树荫之中。他现在的身份是马俊林绅士,最近刚从西藏经川东探险返回东洲。
东洲的各大权威报刊和着名杂志听说此消息,都争先恐后地刊载他惊险的旅行日记。东洲一权威研究院邀请他讲述西藏的所见所闻,地点是东洲大礼堂,听众是东洲名噪一时的学术泰斗。
在演讲中,白郎充分展示他如簧之舌,把他的经历讲述得栩栩如生,使得众人身临其境。另外,他又放映了在西藏采拍的实地幻灯片,这使得他在众人心中身份倍增,无形之中,他成为了东洲学术界和新闻界的焦点人物。尤其是他那潇洒的举止,带有磁性的高音,不但那些迷人的女士为之倾倒,连那些年轻的绅士也钦佩不已。
其实,谁也没想到马俊林就是白郎。
此时,白郎正悠然地漫步在东坪街林荫道上。他身材健硕,神采飞扬,边走边抽着雪茄。阳光自树隙间透过,反照在他的眼镜片上,熠熠闪光。
现在,春天的气息已降临这座美丽的城市,树枝上嫩叶初吐,微风轻拂,嫩叶随风摇曳,一种清新感觉激荡胸怀。东洲的春景如此令人为之心迷,白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满含嫩叶清香的新鲜空气,顿时感到沁人心脾,有点心旷神怡。
他悠然地向前走着,忽然“咦!”了一声,发觉一件事十分蹊跷。一位妙龄女郎在前面走着,一个男子紧跟其后,看起来,二人好像各立独行。可是,白郎锐利的眼神一瞥,便发现那位男子正在跟踪那位女郎。
“那小子一定图谋不轨。”
白郎想看清他的面目,于是紧跟几步,自那男子身边经过。那男子大约30岁上下,一身绅士装,黑色的西服,黑色的帽子,身材魁梧、健壮,唇上一撇八字胡,嘴含一支镶有黄金烟嘴的烟斗,手指上带着三枚戒指,闪闪发亮。白郎不仅看清了那男子的特征,而且还判断出他是一个没教养之人。因为他的服饰粗糙,态度显得粗野。
“那少女长得怎么样呢?”白郎于是又加紧了步伐,靠近那女郎。他一打量,发现那实在是一个漂亮迷人的女士,尤其是那对宛如一潭深水的眸子,更是惹人怜爱。
女郎侧头瞟了白郎一眼。“啊!碧蓝的双眸,金黄的秀发,甜腻的脸蛋,太迷人了,……看起来像个Y国女郎。”白郎心里赞叹不已,不觉站住了,想要更细致地再睹芳容。可是,那Y国女郎已走到歌剧院前广场的马路口,那儿交通甚是繁乱,她正准备穿过马路。
突然,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哎呦,小心!”白郎禁不住高喊了一声。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女郎抓住了马的辔头。拉车的马仰天一声长啸,停在那里。
“喂,危险呀!怎么不看着些?”马夫骂骂咧咧地自马车上跳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那女郎紧握拳头,对准马夫的鼻梁就是一拳,鲜血立刻自马夫的鼻子涌出来,马夫忍不住痛叫。附近执勤的安保闻声赶来。
可是,那女郎却不以为然,悠然地走开了。
“哦!此女子非等闲之辈呀!究竟是何等人物呢?”白郎疑窦丛生,于是跟在她的后面。
走了一会儿,马路上有两个男孩子正扭打在一起。
“住手!难道你们不怕妈妈责骂吗?”女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住那两个男孩子的前襟把他们扯开。两个男孩在她的一扯之下,禁不住蹬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女郎不等他们爬起来,随手丢出两枚金币,然后扬长而去。“嘿,真是不同凡响!”白郎继续跟在她后面。
来到中山大街,那位女郎迈进一家咖啡馆。白郎正要跟进去,忽然看见刚才跟踪女郎的那位黑衣绅士,站在不远处的邮筒边。
“哦,他来了。”白郎又瞥了一眼,然后迈步走入咖啡馆,在角落里找到一张空座位坐下来。
他看见女郎叫了一杯咖啡和一份吐司,正在那里开怀畅食。
“她的胃口真不错呀!”正当白郎惊叹时,女郎已吃完了盘中的食物,又叫侍者再来一份。惊叹不已的白郎,迅速环视了一下咖啡馆,发现他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少女。又是一个金发女郎,但是她的眼睛碧绿得使翡翠望尘莫及,晶莹透澈,很是深邃,可是定睛细看,又带有一丝无法形容的孤寂。
白郎不由为之失神。
碧眼少女的身边站着三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他们手捧食物,显得十分高兴。他们是流浪街头的叫花子,在咖啡馆前徘徊,被碧眼少女叫了进来。
“哦!的确不同凡响。她虽然穿着朴素,可是也能衬托出她那高雅的气质。真不愧为Y国女郎。”白郎不由的心中赞叹道。
碧眼少女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满嘴的奶油和果酱,不由地笑出声来。那笑声是那么真挚而爽朗,听起来十分悦耳。
白郎心魂不由地为之一荡。
蓝眼睛Y国女郎,吃完了第二份吐司之后,默默地坐在那里,态度悠哉游哉。而这时,那个碧眼女郎,正在和孩子们谈笑风生。白郎将她们二人比较了一番。伯仲之间,都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漂亮。
没过多久,碧眼女郎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咖啡馆。白郎不觉惘然若失,但过了片刻,他又似乎有了什么主意,也走出咖啡馆。
“咦?”白郎出了咖啡馆,又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只见那碧眼女郎和那追踪蓝眼女郞的黑衣绅士在说些什么,可仔细一听,才发觉他们并非在商量什么,而是在激烈地争论着。
大概是绅士挡住了她的去路,不让她过去。正在这时候,一辆汽车嘎然停在二人面前,从车上走下来一位老年绅士。老年绅士一看到这情形,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立即举起手中的手杖,把黑衣绅士的帽子打翻在地。
“真……真是岂有此理……”绅士气得面红耳赤地嚷道。
“岂有此理的是你!你调戏我女儿干嘛!”
“爸……爸爸……您不用理他……”
碧眼女郎使劲挡着老人,想把他推进汽车里去,那黑衣绅士乘机夺过手杖,作势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