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微笑着又道:“我知道的还远不止这些呢!”
“你还知道什么?”
“马俊林只是你的化名吧?”
“不,这次你错了。”
“你有许多化名。但是真实姓名却是……”
“叫什么?”白郎装作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就是……白郎嘛!”女郎果断地说道,然后用她那双湛蓝的犹如一潭深水的眸子望着白郎。
白郎抬头大笑道:“呵呵呵!如此说来,我成了白郎喽?您真幽默!”
“那得问你自己了,看谁在开玩笑。别再装了!缩头缩脚不是男子汉的作为。”
女郎一边笑着,一边把巧克力的盒子推到白郎的跟前说:“请吃一个怎么样?”
“多谢,盛情难却,那便尝一个吧,……可是,我也知道你的芳名呀!你是Y国贵族托巴科夫的千金……是吧?”
“当然!因为你向旅行社的服务员问过嘛。是的,我叫苔丝,一点也没错。我喜欢出外旅行,而且我经常外出。我会说三个国家的语言,所以我知道许多政治家、实业家、艺术家、科学家和军官等地方贤达人士的秘密,当然,偷天大盗的轶闻也有所耳闻。哈哈哈!”
女郎大笑,露出她那洁白的牙齿。接着,看了一下手表说:“时候已不早了,应该休息了,晚安,明天见。”
话音一落,便翻过身去,用丝巾把脸遮住,把毛毯裹在身上,面向椅背,两条修长的双腿搭在椅子上面。
白郎呆呆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琢磨:她一边说知道怪盗的趣闻,一边还观察我的神色。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年轻貌美,有着贵族妇女的高雅气质。
另一方面,她腕力过人,一般的健壮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并且思维缜密,手脚麻利,具有惊人的洞察力和推测力。
对于眼前这位少女,白郎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只是紧紧地望着她那优美而又古怪的睡姿。
不久后,白郎把大衣蒙在头上,也睡觉了。
客车在漆黑的轨道上朝着南方奔驰而去。这时,三个蒙面人从四号车厢摸到五号车厢的走廊,其中有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手执枪站在走廊上把风,另外两个彪形大汉,偷偷潜进白郎和女郎的车厢。
白郎突然惊醒。
“谁?”就在他要起来的一刹那,一根木棒当头击来,白郎立刻向后栽去,昏了过去。
大约2、3分钟,白郎自昏迷中清醒过来,想站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手脚均无法动弹,被绑得紧紧的,而且嘴里塞着破布,身上还盖着一块厚厚的布。
蒙面人发觉他醒了过来,上去用手掐住他的脖子,从他上衣口袋里掏出装满信封的钱。
白郎使劲地挣扎。
突然听到其中一个蒙面人道:“哎呀,糟了……弄错了……不是这个女人。”
同时,听到女人的惊叫。
“哦,蓝眼睛的女郎还在这里……”白郎继续挣扎。
“糟透了,打错了人。”
“麻烦大了,怎么办?”
两个蒙面汉的声音都显得惊惶不已。
“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已经上手了,就干到底吧!”
“那就这样吧。”
接着是一声女子的惨叫,很像断气之前的哀叫,大概是脖子被扭断了。
“啪嗒”一声,电灯被关掉了,车厢内伸手不见五指。火车仍在向前飞驰,白郎在不停地扭动着。
“小子,再动就打烂你的脑袋。”蒙面汉用木棒敲了几下厚布下白郎的头。
白郎只得停止扭动。
“啊,这信封里全是钱啊!太好了。”
“这是额外的收获,好极了,打错了人也有报酬嘛!”
“女的怎么样?”
“好像是死了,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一个蒙面汉在黑暗中摸了摸女郎,突然一声惨叫:“痛死我了,她咬了我的手。”
“还活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送她归西吧。”
蓝眼女郎拼死抵抗,又是抓,又是咬,又是踢,弄得那蒙面汉无法下手。
“……唉呦,好痛呀!”
“结束了她!掐住脖子,别大声喊,列车长会过来的!快点用力勒死她。”在走廊上把风的蒙面人压声说着:
“不要杀掉那女的,要不就空手而归了。”
“但是,这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我们找错了!”
“什么,那么,真货呢?”
“在前面的车厢里。”
“行了,快离开这里!”
室内的两个蒙面人闻声走了出去。然后三个人在走廊上嘀嘀咕咕起来。
“这回不会再错了吧?”
“哦,不会的,如果那个男的反抗,就结束了他!”
“千万别杀死了那个女人。”
白郎听了他们的阴谋,不禁心如火焚,很想追出去,可是手脚被绑得牢牢的,无法挣开。
这时,女郎的呻吟声一阵阵传来,细听,声音越来越微弱。
费了好大的劲,白郎才把头上的布摆掉。此时,窗外的月光照入,车厢里朦朦胧胧的。
只见女郎跪在那里,两手紧抓椅子,头垂了下来,金黄的头发蓬乱不堪。白郎开口正想问她,可是嘴里塞着破布,欲说不能。
突然,两声沉闷的枪声自前面的车厢传来,跟着,声音像开了锅似的。仔细一听,好似两个旅客在开枪自卫,鸣枪求救。
白郎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挣,终于将手上绑的绳子挣开了,于是急忙掏出匕首,割断脚上的绳子,扯出嘴里的破布,把女郎抱起来,焦灼地道:
“小姐,醒一醒!”
女郎无力地睁开双眼,断断续续地说:“请你……请……拿……”
“拿什么东西?”
“袋子……黄皮袋子……袋子……有……有文件……请……拿……父亲不……知道……他……在……吉南……中路……我……要……去……父亲……”
女郎费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些话,然后便闭上了眼睛,头也垂了下来。任凭白郎怎么摇,都毫无动静了。
白郎叹了一口气,把女郎放在椅子上,开始找那个黄皮袋子。可是翻遍了椅子和行李架,就是不见那个黄皮袋子。
他把旅行包拎了一下,上面有一道锁,无法打开。刚打算用匕首撬开时,忽然感到列车的速度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