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慕云舒不高兴了,伸手就将马车的窗户给关上。
“我说他比你好看。”瑾婳轻笑道。
慕云舒伸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奇怪,脑子没烧坏啊,应该是眼睛不好使了……”
“你才瞎。”瑾婳推开他的手。
外面的喧闹声也已经逐渐消散,没有接到绣球的人心情失落,摇了摇头离开了。
还是得回去踏实的干活儿。
“我要回宫去了,你这是准备和我一起吗?”瑾婳看慕云舒还不下马车,开口提醒。
“我倒是想。”慕云舒说着,在瑾婳脸上轻啄了一口,“不过我还有事。”
“嗯,好吧。”瑾婳点头应了。
慕云舒离开后,瑾婳主仆三人回了初宸宫。
“公主,您不将这件事情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吗?”嫣儿不罢休。
在路上她没有问,是因为她以为公主一回来就会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去,可公主一回来却直奔初宸宫。
“急什么?”瑾婳淡淡道,“今日在场的还有那么多夫人和贵女,她们各自回家后,可不见得嘴巴会严实,到时候给自家人一说。那些大臣会怎么看郑将军他们一家?”
“公主你……”嫣儿似懂非懂。
做错事情的是郑夫人和郑有狄,可现在为什么要为郑将军树敌呢?
或许,郑将军并不知情。
“你觉得他是无辜的?”瑾婳挑眉,笑着看嫣儿。
嫣儿沉思一会儿,点头应了,“嗯,奴婢确实觉得,此时只与郑夫人和郑二公子有关,郑将军并未参与。”
想了想,嫣儿在心里为郑良忠难受了十几秒钟,又想开了。
管他呢!她永远觉得公主的决定是对的!
“郑有狄以前做过的事情,他是知情的,可他并没有阻止,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是纵子行凶!不算是帮凶吗?”瑾婳道。
嫣儿醒悟过来,狠狠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真是一点也不委屈他!”
“不过,公主怎的就认为,那些大臣们一定会站在郑将军的对立面呢?”筱柔还是不解,“郑夫人与郑二公子害的是您,而不是那些大臣们的家眷,他们说不定并不会那么在意。”
世上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心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些大臣们,自然也不例外。
瑾婳轻笑,“嗯,筱柔怀疑得对,赏!”
筱柔看瑾婳脸上不紧张而略带调侃的笑意,嗔道:“公主,奴婢是说实话呢!”
瑾婳也道:“对啊,我也与你说实话呢,该赏!”
说着,瑾婳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食盒子,打开,里面是粉粉的糕点。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飘荡在空中。
瑾婳又打开下一层,里面是金黄色的一根根,香气扑鼻。嫣儿一看,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个是你爱吃的玫瑰糕,上次你不是说御膳房里的味道不够好吗?还说北巷三口顺过去的第五家铺子是个百年老店,那里的味道才够正宗,够传统。全都赏你了!”瑾婳将那粉粉的糕点全部给了筱柔。
“这是你经常念叨的炸金黄鸡肉酥,我也不知道怎么宫中御膳房就没有这个呢?”说着,瑾婳将它们给了嫣儿。
“奴婢多谢公主。”嫣儿和筱柔很开心,心内暖暖的。
她们不过就是在公主面前随口提及了一下,公主居然记下了,还吩咐别人去买回来。为的,是想给她们一个惊喜吗?
尤其是嫣儿,心里更是喜悦。
这炸金黄鸡肉酥其实宫中并没有,(说回来,就算御膳房有大厨做这个,怕是也轮不到她吃。)宫外有小摊子在卖这个,但卖这个的人并不多,所以很多时候去或许已经卖完了。
“还不快吃,我今日出门前特意吩咐了宫人出去买的,你们不吃,对得起我吗?”瑾婳假装作有些不高兴。
“没有,奴婢只是觉得,公主对奴婢太好了。”嫣儿嘿嘿一笑。
瑾婳没说什么。
嫣儿和筱柔平时为她做事尽心尽责,她自然也不能一味的索取。虽说嫣儿和筱柔是宫女,但那只是出生低了点,生活所迫造成的,出生谁也改变不了。谁又能说,一个出生高贵的人就不会有落魄的那一天呢?
她还记得,她前世落魄的时候,那些人是如何待她的。
想到此,瑾婳紧了紧拳头。
“如果那些夫人和贵女们回了家,把郑将军府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们自家老爷或者父亲。那些作为丈夫或父亲的大臣,势必会心里怀有隔阂,就算一时没有将郑将军视作敌对,但也会下意识的远离他。”瑾婳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都知晓了郑家二公子喜好美色,郑夫人宠溺他,连本公主也敢算计。那你们想,若是郑公子想要的是那些大臣们的夫人或女儿,郑夫人敢不敢算计?更甚者,还有想得更深的,或许会直接认为这次郑夫人想要算计的就是他们……经此种种,他们也会怀疑郑将军的为人,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到时候,郑将军在朝中有也没有敌对不好说,但友方就是很少了。”
瑾婳这么一说,筱柔和嫣儿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样。
说不定那些自认为很有正义的大臣们还会联手起来把郑将军除掉呢!
高兴之余,两人把手里的美食塞了一块到嘴里,嚼吧嚼吧。
真好吃。
瑾婳又陷入了沉思。
之前是她想得简单了,她以为谋反的事情只是严临和郑如奂联手罢了,她以为郑良忠并不知情。
可是,后来她仔细回想,发现那日并没有听到任何有关郑良忠带兵救驾的消息。
要查前世的事是不可能的了,可这一世却可以。
慕云舒告诉她,郑良忠除了平日里当差,私下还养了兵马。而这些兵马的存在,严帝并不知晓。
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郑良忠会是个不知情的。
可惜了,这人对不起他的名字。
如瑾婳所料想的,那些夫人和贵女们见瑾婳离开,她们也坐立不住了。